瑞吉有些不滿道:“她被您禁足了,陛下您忘了嗎?”
“禁足?是麼?”宮宸有些頭疼欲裂,他想繼續問下去,結果陷入了沉睡。
瑞吉也終於意識到不對。立即請來了柳星雲。
柳星雲仔細的檢查之後發現一無所獲,但是他知道宮宸必定遭受了什麼,他忽然有些挫敗,一直以來,毒和醫都是自己最引以爲傲的的資本,但是自從出來之後,就發現挫折不斷。
現如今,自己明明知道他有問題,但是竟然就是檢查不出來問題在哪。
瑞吉望着有些灰敗的柳星雲,想起來影初曾經教他的,說道:“不要自我懷疑,相信自己,你就是最好的自己,覺得不足就繼續學習,但是不要自我懷疑,盡力就行,這世界上沒有任何十全十美的事情和人,我們要學會自己放過自己。”
柳星雲詫異的看着眼前的瑞吉。瑞吉笑道:“呵呵,這些話不是小人說的,是影初教小人的,小人一直銘記,現如今念念給您聽,望您能振作,陛下還需要您。”
“謝謝大總管,是我魔障了,我會好好醫治陛下的。”說完,柳星雲風風火火的繼續查閱資料去了。
瑞吉擔憂的替陛下掖了掖被角,輕聲嘆了口氣道:“陛下真是多災多難。”
影初看着十一給自己送來的好喫的,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沒有胃口。
“喫些吧,要不陛下會心疼的。”
影初賭氣道:“哼,他纔不會,他現在只關心高夫人。”
十一無可奈何道:“請相信主子,我跟了主子十八年了,你是主子第一個特殊對待的人。”
影初嘆了口氣道,不予爭辯。“我會好好喫飯睡覺的,把自己養的好好的,你也快去做事吧,最近事情還是很多的。”
十一點點頭,下一秒便消失在黑夜裏。
“咳咳咳”
“你傷還沒好,怎麼起來了,快躺下。”花福一進門便看見掙扎着要起牀的方清淺,趕緊放下藥碗攙扶。
方清淺溫柔的笑笑道:“我沒事,小福別擔心。”
“抱歉,是我拖累你了。”花福每每想到是自己害的他成爲如今的模樣便忍不住的自責。
方清淺心中一痛,他想要的永遠都不是她的自責。
他笑道:“我已經好多了,小福別太自責,況且,爲了朋友兩肋插刀也沒什麼。”
爲了防止花福繼續自責,方清淺轉移話題道:“小福,我看這附近有合歡樹,你扶我出去看看吧。”
花福拿起披風攙扶道:“好。”
方清淺任由着花福靠近自己,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靜靜站在合歡樹下。
一陣風起,粉色的合歡落了一地,方清淺不可控制的咳了幾聲,花福立即將手裏的披風給他披上。
方清淺忍住將眼前人拉入懷中的衝動,笑道:“小福考慮過何時結婚生子嗎?”
花福錯愕的看了一眼方清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道身影,隨即很快的說道:“還沒有。”花福調皮道:“怎麼?方大哥有意中人了?沒事,等你好了就去提親嘛。”
方清淺苦笑道:“我這幅樣子還是算了吧。免得耽誤佳人。”
花福有些內疚的低下頭。方清淺意識到自己有些口無遮攔,心中懊悔,他打趣道:“小福,你覺得我怎麼樣。”
花福認真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除了有些病態的蒼白,但是絲毫不影響翩翩風度,劍眉星目,溫柔似水的眼眸似乎能將人溺死在裏面,微微勾起的嘴角配上性感的嘴脣無時無刻不在誘惑着別人。
花福被溫柔的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道:“方大哥長得儀表堂堂,學識淵博,溫文爾雅,還會賺錢。”
“哈哈哈咳咳咳。”
花福趕緊輕輕拍他的背道:“小心點。”
兩人說說笑笑,絲毫沒有注意到背後一直默默注視的身影。
風翊的拳頭握緊又鬆開又握緊,最終還是看着她給他溫柔的披上披風,羞澀的對視,俏皮的笑容,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
直到兩人離開,風翊纔敢走出來,靜靜站在花福剛剛站的位置,任由漫天的合歡花落下。
不知道站了多久,渾渾噩噩的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院落,他擡頭一看,竟然是花福的院子。
他心跳如鼓,躊躇着要不要進去,他想清楚了,他對影初是好奇帶來的好感,而心底一直住的人始終還是這個和自己糾纏了多年的人。
曾經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他從沒意識道,反而覺得她的步步緊逼讓人窒息,但是如今她恢復正常,不在他身邊了,甚至越來越遠,他有點心慌,很心痛,這是面對影初沒有的感覺。
“你怎麼在這?”花福清冷的聲音傳來。
風翊身子一抖,這是不知道多久以來,她主動對自己說話。
風翊有些臉紅,囁喏幾句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花福不明所以,“你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風翊感覺聽到她的聲音心中就是甜蜜蜜的,幸好夜色遮擋了自己的臉紅。風翊條件反射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
“我去看看方大哥。”花福冷靜的回答道。
風翊一激動的拉住花福的胳膊:“你不是下午纔看過嗎?”
花福有些詫異的看着風翊,曾經主動對自己好是星律國爲了自己尋藥,但是現在卻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
花福呼吸一滯,隨即有些心痛,她壓住心底的氣息道:“我看誰和風翊將軍沒關係吧。”
風翊聽到她冷漠的稱呼心中刺痛不已,“我們之間,何必這麼生疏。”
花福抽出自己的胳膊道:“我們之間也沒有很熟。”
說完也不管風翊便轉身前往方清淺住宿的地方。
風翊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他第一次體會到心痛到不可言說。
“你怎麼了?”
方清淺的話拉回了花福的思緒。
“啊,我沒事,方大哥有沒有好點,你說你明天要走了,我想着這些藥丸對你有用,都是我這些年收藏的藥。”
方清淺一時間沒有接,花福醒悟到:“方大哥如果不放心可以拿去檢驗一下。”
看着一臉坦然的花福,方清淺不想被誤會道:“我自然是相信小福的,我剛剛只是很感動,自父親母親走後,我像個柱子一樣撐起了整個家,再也沒有人像小福這樣關心過我。我只是很感動。”
花福不自在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方大哥不必客氣。”
方清淺微笑道:“好,謝謝小福,那我不客氣了。”
過了一會方清淺仍舊沒忍住問道:“小福有喜歡的人嗎?”
“啊?我?”花福嚥了咽口水道:“我沒有。”
方清淺也不戳破,嘴角的苦澀淹沒了笑意,那爲什麼你的情緒總是被風翊的舉動牽動呢?但是,你說沒有,我就不問,那就是沒有。
方清淺想通一般道:“小福,那你能不能試着喜歡我?”
花福聽着略帶卑微的話心中一片震驚。
這層窗戶紙終究在猝不及防之間被戳破。
花福有些慌亂,“我,我。”
方清淺最終還是輕輕將花福拉入自己的懷裏,深情告白道:“小福,我,方清淺很喜歡很喜歡你,我願意爲了你放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你願意給我一次守護你的機會嗎?”
“她不喜歡你!”風翊一臉陰沉的衝進來。
風翊一把拉開方清淺,將花福帶入自己的懷裏,轉身就要拉住花福走,方清淺堅定的拉住花福的另一隻胳膊不鬆手。
花福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遇見修羅場。夾在中間,看着兩個人互相對峙。
風翊臉沉的快滴出冰來,方清淺看着溫柔,但是此刻卻很執拗和倔強,眼眶微紅的看着花福,花福心如刀割。
她喜歡風翊多年,卻被無情的嘲諷傷害多年,方清淺就像曾經的自己,那麼可憐和卑微。花福使勁的掙脫了風翊的手。
風翊眼睛通紅的盯着花福,花福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風翊咬牙道:“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花福冷漠的沒有回答,轉頭對着方清淺道:“方大哥,我接受你的喜歡。”
方清淺緊張的臉頓時展開了笑容。
風翊握緊的拳頭沒忍住揮了過去,方清淺直接被打倒在地,吐了幾口鮮血。
“啪!”一個清亮的巴掌扇在了風翊的臉上。
花福沒忍住眼淚滑落在臉上,風翊錯愕的看着花福,這是花福第一次打他,還是爲了另一個男人。
他想質問她爲什麼,可是在看見她落淚的那一刻,他心痛到無法呼吸,他輕輕擡手。
花福以爲他要打回來,立即閉上雙眼。
風翊顫抖着雙手,只是輕柔的想將眼淚擦掉,方清淺眼疾手快的打落那隻靠近花福的手,怒喝道:“是男人,就不要爲難女人。”
說完方清淺拉着花福就走了。
風翊沒忍住也吐了口鮮血,暈倒在地,笑着看着離去的背影呢喃道:“我怎麼捨得你流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