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主神綁定虐渣系統後[快穿] >第37章 這個少年不好惹(20)
    沈星烈的呼吸倏然消失,整個人緩緩僵住。

    他到底知不知道,拽住一個男人腰帶意味着什麼。

    “我沒騙你,真的,”陸馳一臉真誠,“所以你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行嗎?”

    說話的時候,尾音不自覺的拖長,帶了點討好的意味。

    沈星烈抿了抿脣,保持着方纔的動作,沒有答話。

    陸馳的視線頓了一下,手中的力道不由得鬆開,下意識擡手想要蹭一蹭身邊人的耳垂,“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啊。”

    沈星烈退後了一步,側身躲過了陸馳的觸碰,微微偏頭清了清嗓子,遮住了聲音裏的喑啞,“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有些上火。”

    “原來系統也會上火,”陸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眼底帶着一絲笑意問,“那你還生氣嗎?”

    “你有自己的計劃,”沈星烈垂下眼睫,聲音淡淡的,“沒有必要因爲系統的意見改變自己的想法。不想和我建立感知共享也是你的自由,所以我沒資格生氣。”

    是沒資格生氣。

    不是沒生氣。

    陸馳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並且,沈星烈好像不止在意他不顧勸阻讓自己受傷的事情,更氣他讓徐長老取消了那個感知數據連接。

    “我沒有不想和你建立那個什麼感知共享,”陸馳立刻解釋道,“只是這次的事情特殊,我不得不這麼做,又擔心你會再次阻止我,所以才暫時讓徐長老取消了那個數據連接。”

    沈星烈擡起眼睛:“暫時?”

    “嗯,”陸馳點頭,“我問過了,他說隨時可以再次建立,就算取消過也完全不影響以後的數據連接。”

    “你不討厭我這樣隨時共享你的數據,”沈星烈捏了捏垂在一側的指尖,緩緩地問,“是嗎?”

    “當然不討厭,”陸馳彎了彎脣角,“並且徐長老說,這種數據連接是相互的,如果你的數據波動較大的話,我也能感受到你的變化,好像還挺好玩的。”

    沈星烈收回視線,緩緩吐了口氣。

    幸好感知共享被暫停了,不然陸馳剛纔如果有意感知他的數據,難保不會被他發現自己的情緒變化。

    看來,以後要小心些纔行。

    “這次的事情我考慮了很久,”見沈星烈不再糾結之前的事情,陸馳鬆了口氣,懶散地將自己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說,“最後才發現,不付出一些代價,真的很難將申浩然繩之以法。”

    席涉的能力太弱,沒有金錢、沒有人脈也沒有背景。這樣的情況下,跟實力雄厚的申浩然對峙,幾乎沒有什麼勝算。

    只抓住以前的事情針對他,那些薄弱的證據不一定能讓申浩然得到應有的懲罰,就算定罪了,也極有可能是緩刑,或者監外執行。

    如果最後的結果是這樣,他努力了這麼久的意義又是什麼。

    不管是爲了席涉,還是完成任務,他都有必要將所有被掩蓋的真相一一揭發出來。席涉曾經承受過的苦難、經歷過的絕望,也不該被掩藏。

    “所以,我可以跟你保證,以後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一定會好好跟你商量,也不會再刻意隱瞞你,”陸馳偏頭看向靠在數據屏前的沈星烈,“你能也保證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先跟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嗎?”

    沈星烈擡起眼睫,目光落在陸馳冰藍清澈的眼睛裏,許久,重重地點了下頭。

    陸馳微微彎了彎脣,保持着躺在數據椅上的姿勢,慢悠悠地擡起一根手指,“那我們重新建立感知共享吧。”

    沈星烈微微頓了頓,調轉視線看向那根白皙修長的手指,神差鬼使的,想起它纏在自己腰帶上的樣子。

    略有些狼狽地側過臉,不再去看眼前的人,垂在一側的指尖微動,快速敲出一片數據。然後緩緩舉起自己的手指,對了上去。

    -

    周軼幫席涉找的法律援助是自己高中時候的好友鄒陽,鄒陽在湖州和朋友合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上十分盡心,人也很隨和。沒有因爲是法律援助就放鬆懈怠,反而積極地幫席涉整理細節、收集證據。

    在案件開庭之前,席涉和席雨一直住在警局附近的休息宿舍,除了白天上學和打工的時候,幾乎沒有離開過警察宿舍的範圍。

    期間席夢蘭找過席涉幾次,無非就是想說服席涉撤訴,但是在被陸馳冷冷地反問申浩然願不願意撤銷對自己起訴的時候,沉默着低下了頭。

    最後終究是席涉這邊的案件先開庭,由於案件性質的特殊性,法庭的旁聽席上沒有其他人,整個審判現場都格外安靜。

    申浩然悠閒地坐在被告席上,身邊是同樣意氣風發、一身精英範兒的代理律師。律師低頭整理着面前的文件,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反觀另一邊的席涉就顯得寒酸了許多,少年穿着洗得發白的校服,握着妹妹的手,規規矩矩地坐在原告席位置上,身邊的律師衣着簡單,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遠遠看上去跟剛入行的菜鳥一樣。

    光是氣勢就低了一截。

    候審室內,周軼趴在門縫上看了一眼,轉身坐下。剛坐了不到兩秒,又迅速站起身,再次趴在門縫上,往外面看着。

    “大哥,”同樣作爲證人等待傳喚的彭越忍不住嘖了一聲,“你看看你自己,還有沒有一點人民警察的樣子。”

    周軼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轉身走到座椅前再次坐下,“主要着差別太大,我擔心我們這邊會喫虧。”

    “這是鄒律師的戰術,”彭越畢竟是心理醫生,很快便了解鄒陽的意圖,“視覺上看,席涉這邊的確弱了點,但正因爲這樣,審判長和審判員纔會更傾向於弱者。”

    就像在街上遇到吵架的人,圍觀的路人會不自覺的反感盛氣凌人、凶神惡煞的一方,而去同情處在弱勢的另一方。

    這是人類的本性。

    “是這樣嗎?”周軼半信半疑。

    “是,”彭越點頭,“所以不用緊張,我們有那麼多充足的證據,沒問題的。”

    -

    隨着審判長的指令,庭審正式開始。

    申浩然方的律師似乎很有自信,一開始就否認了席涉對申浩然的控訴,並且提交了相關證據證明席涉曾不止一次使用暴力傷害被告申浩然。

    試圖把席涉塑造成一個叛逆且暴力成性、難管教的孩子。

    鄒陽立刻反駁了對方律師的這一觀點,並且提交了陸馳之前錄下的證據,還有申浩然之前公司同事對申的評價,證明申浩然曾經爲了保住工作試圖鼓動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尋釁滋事。

    申浩然方的律師直接請出了出庭證人,席夢蘭。

    席夢蘭在法警的帶領下,先宣讀了保證書,隨即坐在證人席的位置上,爲自己的丈夫申浩然作證。指出席涉曾經要求他們跟他演一齣戲,說是學校有什麼晚會,需要提前排練,所以她和丈夫申浩然纔跟席涉搭出了那些對話。

    並且一再確認,申浩然從沒有對席涉動用過暴力,更沒有猥褻過自己的女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着審判長的方向,一臉悲傷虔誠。彷彿一個被子女傷透了心的失敗母親,全無平日裏精緻漂亮的樣子。

    陸馳淡淡地擡起眼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審判長看了看手裏的材料,再次確認道:“你剛纔說,原告提交的那段錄音,是故意讓你們照着稿子讀的,並非你們的本意,是嗎?”

    席夢蘭點頭:“是。”

    “你丈夫申浩然也從來沒有對席雨和席涉實施過猥褻,沒有暴力對待過席涉,”審判長問,“是這樣嗎嗎?”

    “是。”忍住了沒有轉頭往席涉兄妹倆的方向看,席夢蘭捏了捏擱在腿上的拳頭,再次點頭。

    她沒有辦法,也別無選擇。

    如果幫助申浩然,那她還有一絲希望抓住眼前的生活,繼續做她高高在上的富太太。甚至有有機會跟申浩然一起出國,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如果選擇席涉,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審判長,”鄒陽平靜地開口,“我申請我的一號證人出場。”

    得到允許後,候審廳的門被打開,一直坐在一號證人位置上的彭越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審判長,”彭越站在證人席上,禮貌地做了自我介紹,“我是湖州市尋暖心理諮詢室的總負責人彭越,從今年的四月份,我就一直在給原告之一的席雨做心理輔導。”

    說着他拿出席雨的心理檢測證明,“席雨在遭受了繼父的長期猥褻和虐待之後,心理上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這是所有的相關材料。”

    法警將複印的材料遞交上去,審判長和審判員一一接過,垂眸看着。

    “審判長,”申浩然方的律師反駁道,“我懷疑這些資料的真實性,申請重新對原告做心裏檢測。”

    “審判長,”彭越提醒道,“下面是湖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心理諮詢科針對席雨的情況,給出的檢測報告。”

    “檢測報告不能說明什麼,”對方律師一臉冷漠,“原告的心理問題是不是和外界有關,有沒有遭遇其他人的侵-害,都是未知情況,所以並不能算直接和我的當事人有關。”

    “我的當事人已經明確指出,”鄒陽立刻說,“對她造成這種精神侵害的是被告申浩然,請審判長正視這個問題。”

    審判看着手裏的材料點了下頭,同時警告道:“被告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辭。”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