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青依火急火燎地給江簡心打電話,聽起來事態還挺嚴重的。
“我沒男人,我是女的。”
“瞧你那樣,陸辰秋快被騙走了你都不管嗎?”
“誰敢騙陸辰秋啊?”
“趕緊來情y吧我的江小姐啊,你牆角快要被撬翻了。”
“什麼東西?誰撬牆角?”
“趕緊收拾收拾出門,穿的霸氣一點妝化的兇一點,氣勢上不能輸啊。”
“到底什麼事?”
江簡心一邊打電話一邊換衣服,不可能真像佟青依說的那樣,穿的“霸氣”一點,她就隨手拿了件黑色兜帽衛衣,黑色闊腿褲。一身黑,明明只是日常搭配,到江簡心這裏就有種□□大姐大的感覺。
江簡心開車去了情y。
她其實根本不在乎牆角的問題,她只是準備去看戲,想看看能被佟青依稱爲“牆角”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剛進門,就看見佟青依坐在吧檯邊,神色略微有些尷尬。江簡心一來,佟青依就拽着她往包間裏走。
包間裏燈光昏暗,整體的氛圍卻是玫瑰色的,這歸功於牆上的壁燈。
凌亦擎蔣深銘陸辰秋坐在皮椅中央,面前擺着酒水。離陸辰秋最近的地毯處,坐着一個女人。
柳葉眉,鳳眼上揚,眼尾細長,瓜子臉,棕紅色長髮及腰,一定要個形容的話,就像是從古代畫卷裏走出來的人。穿上古裝估計都不用修圖,毫無違和感。女人就像不怕冷一般,袒胸露背,過大腿的小皮裙,肩上披了件較爲寬大的棒球服。她就坐在那,看見江簡心佟青依兩人走進來,還算禮貌地站起來,雖有些疑惑卻面不改色地打了照面。
江簡心和她的穿着一對比,一個彷彿還在學生時代,而另一個則是在社會摸爬滾打的情場□□。
“你好,江簡心。”
江簡心大方伸手,但看起來就像在談合作。
“沈黎晚。”
兩個女人只是輕輕握了握手,這算是認識了。
沈黎晚,是陸家的聯姻考慮之一,意思是如果不是她江簡心,那麼就有可能是沈黎晚。算是半個競爭對手吧,雖然實際根本沒有給她們競爭的時間。
江簡心不太理解爲什麼佟青依說她“挖牆角”,撇了眼佟青依,又看了看陸辰秋。包間裏這幾人明顯一點事都沒有,除了距離近了點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異樣。
可能連江簡心自己都沒注意到,她此時的眼神到底有多嚇人。她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在發脾氣。
“青依,解釋一下?”
“啊哈哈,這誰知道啊……”
佟青依更尷尬了,她很少見江簡心這麼低氣壓,甚至是從未見過。光是一眼就讓她打了個寒顫,一度懷疑自己做錯了事。
“江小姐,你誤會了。我是凌亦擎喊來的,只是因爲陸先生這有空地,我又喜歡待在地上,所以……”蔣深銘和佟青依是一對誰不知道啊,這對小情侶高調的不得了,就算兩邊地毯都可以坐,她沈黎晚也是絕對不可能去和一個“有婦之夫”坐那麼近的。
陸辰秋和江簡心,領證這事還沒來得及放出消息。目前就佟青依和剩下倆男人,以及他們雙方家長知道。
“……”
佟青依和江簡心都沉默了。鬧半天,就一小事,搞這麼尷尬。此時佟青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把洞口埋起來,見不得人了。
佟青依帶了點質問的語氣,問凌亦擎:
“呃…凌亦擎你約人姑娘在酒吧,是有什麼事?”
她想甩鍋。
“我沒約她,我們就在情y遇到的,就順便一起喝一杯。”
蔣深銘不接招。
“是啊,佟小姐,凌亦擎他要盤我家一塊地,本來是準備約個地方籤合同,沒想到我剛印完合同,家都沒回,就在情y門口遇到了。”
沈家是主做房地產的,名下地盤多也沒什麼不對。
沈黎晚也是相當理智,實話實說到。
“那這得怪蔣深銘,閒着沒事就跑情y來,也不怎麼喝酒,就擱那坐着。”
突然被提名的蔣深銘頓了頓,一本正經:
“我又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
找佟青依的。
後半句蔣深銘實在說不出口。
“誰管你們,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話音未落,江簡心就走出門外。彷彿她來這一趟就是爲了看陸辰秋。佟青依順勢也跟上去,在她身邊大氣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點燃了江簡心的暴脾氣。
包間裏,凌亦擎笑到:
“感情這江小姐就是來捉人的?哈哈哈哈陸辰秋這回你可慘了,剛剛她那眼神我都有點擔心哈哈哈哈哈哈——”
“哎?江小姐和陸先生…你們原來……?”
沈黎晚有些八卦。
“晚晚你別問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凌亦擎無所謂到。
“這樣啊……”
說着,沈黎晚不自覺地離陸辰秋又遠了幾步。
這件事之後,就這麼過去了幾天。
天空已經黑透。江簡心趴在陽臺,仰頭看着星星。據說人死後,部分靈魂上升到空中,最後變成一顆顆小星體,在上面注視着自己所愛的人或物,看着這個世界的發展與變化。
世事無常,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星星,終究在那。
有的靈魂被留在了人世,幻化爲下一個新生命,承載着來自星星的祝福,攜帶着光明一般的希望,開始了新的人生旅途,親身經歷着這美好又辛苦的生活。
電話鈴聲響起,號碼備註是快遞a。經常給江簡心送快遞拿快遞的快遞員,送貨上門那種。
“青橘是嗎?有你的快遞。”
青橘是江簡心的取快遞名,據說意思是“青城的橘子”。
她最近買的什麼東西?不記得了……
“哦好,你放門口吧。謝謝。”
“好。”
電話掐斷。
難道是誰送她的?早就買了什麼東西,給忘了?佟青依又給她寄書了?
江簡心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了,就是不知道這快遞的來源。
雖然疑惑,但還是馬上下樓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