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啊？”
“男神，是我啊，李自立。”
“幹嘛啊？狗都不起那麼早。”
“……”
“開個玩笑，逗逗你。”
“你這叫人格侮辱，我要報警。”
“得了吧，你自己就是警察。”
“不扯了，我有正事找你。”
“哦？那一會公園見。”
“嗯，7點公園門口見面，到了別打電話，那邊還是沒信號，消息基站還沒修好。
話說啊，搞破壞的那幾個流氓真是缺德。
昨晚，公園附近發生了一起搶劫事件，當事人報警了沒信號，倒黴透頂了。
不過，那幾個小混混已經被人保出去了，罰款也交齊。”
“……”
“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陶蘇很好奇那幾個小混混的幕後之人，明顯是鐵了心要弄死自己，自己得罪過的人基本都進去了，唯一一個是青龍幫龍哥，聽說一直在醫院躺着。
難道是這廝來尋仇？很有可能。
這事得查一查。
陶蘇也沒了睡意，起來去公園跑了會兒步，這次也不敢再撞樹，老老實實擼了健身器材。
強度實在是很弱，撓癢癢一樣。
他計劃去健身房辦張卡，公園晨練已經不能達到他現在的強度。
李自立拿着豆漿油條走了過來。
“一起喫點？”
“謝謝。”
陶蘇也不客氣，拿起就喫，他餓了。
“男神，我聽說你又破了大案，了不起啊。”
這是他是從自己身居高位的父親嘴裏聽說的，老父親當時的神色的愛才心切，直誇別人家的孩子真優秀。
“碰巧罷了，不值一提。”
男神果然爲人低調，佩服佩服。
“我這裏有個關於兒童拐賣案的大消息，你一定感興趣。”
李自立賣起了關子，一臉高深莫測。
“你到底想說什麼？”
陶蘇覺得他有點中二。
“我爸說這次的案件有個漏網之魚，山南市警方聯合隔壁吉慶市布了天羅地網，還是讓他給逃了。
高層研究要不要下發牛大茂的通緝令，這是內部消息啊，估計這會正在開會決定呢。
這次你猜懸賞多少錢？
100萬啊。
整整100萬元。
100萬元夠一個普通職工10年的收入了。”
李自立強調了三遍賞金的事，以他對男神的瞭解，男神一定會心動。
陶蘇確實心動了，不過不是因爲賞金，而是因爲牛大茂這個人。
“你告訴我這些幹嘛？你們警察保密工作不是做得很好嗎，你小心接受處分啊。”
“我不僅信你，還知道你一定會接這次的通緝令，所以，我想和你談條件。”
“哦？我爲什麼會接？”
因爲錢唄，還能因爲啥，李自立默默吐槽。
“當然是因爲你與生俱來的正義感與使命感。”
“嗯，沒錯。你想談什麼條件？”
“沒什麼，帶我一起唄。”
“你沒開玩笑吧？你要擅離職守？”
“哪能啊，我休年假。”
“給我一個帶你的理由。”
“我以前見過牛大茂。”
“好，成交。”
親切而友好的密談結束了，兩小時後陶蘇在公安局的官網上看到了牛大茂的通緝令，此人現在應該在隔壁吉慶市，具體信息不詳。
當晚，陶蘇和李自立就買了火車票前往山水之城吉慶市。
沒想到在火車上出事了。
他們買的是臥鋪，陶蘇輕裝上陣，只帶了一個隨身的帆布包，上車後早早就躺下了，養精蓄銳。
李自立提了兩大行李箱，臉面全是衣服鞋子鏡子。
“休年假就要有休年假的樣子，這叫僞裝，懂不懂？”
“僞裝需要一直照鏡子梳頭髮麼？”
“做戲做全套，哼。”
陶蘇剛睡着，就被呼喚聲叫醒。
“男神，你醒醒，我錢包好像丟了。”
“那你報警吧。”
陶蘇翻了個身繼續睡。
“……”
李自立很無語，想了下有認真的說：
“錢包裏面倒是沒多少錢，也沒啥證件，身份證在我口袋裏裝着。
只有我前年拍的牛大茂的照片。
丟了就丟了吧，也沒啥用處。”
陶蘇爬起身，走出包廂，在走廊上走走停停，回頭望他一眼。
“愣着幹什麼，趕緊來一起找啊。”
二人在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個遍，包括廁所、開水間、走廊、車廂銜接處、臥鋪底下等等，李自立的行李被前後翻了三四遍，依舊是一無所獲。
陶蘇也沒見過他的錢包，無法使用極限追蹤。
這可犯難了。
“算了吧，不就幾十塊錢嘛，丟了就丟了。”
“哎，你不懂。”
“真沒事，不至於嘛。”
丟的是李自立的錢包，可陶蘇比他還難過，牛大茂照片的線索斷了。
次日，火車到站，乘客熙熙攘攘下車，很是擁擠。
陶蘇走在前面，李自立提着兩大行李箱在人羣中往前擠。
“等等我啊。
男神，你走慢點。”
陶蘇正待迴應他，就聽到李自立尖銳的喊叫聲：
“我的錢包在那裏，抓住那小子。”
一個留着平頭半大的少年手裏拿着棕色皮夾子，抽出裏面幾十張錢幣夾雜着一張照片，反手把皮夾子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裏。
平頭少年受驚逃跑。
陶蘇循着喊叫聲看到了這一幕，撒丫子就追。
兩人速度很快，你追我趕穿過火車站附近彎彎繞繞的老舊居民區。
平頭少年很熟悉地形，在街巷裏面穿行想要甩掉牛皮糖陶蘇。
他沒料到這人這麼難纏，無論是他躲在哪裏，陶蘇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他。
一個小時後，少年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被堵在了牆角，看着前面絲毫不相讓的陶蘇。
“不就幾十塊錢嗎，你至於追了我十八條街嗎？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給，還給你。”
少年扔下書裏的錢，轉身就跑，心裏直罵晦氣。
陶蘇走上前，從地上散落的錢幣裏抽出牛大茂的照片。
當然，零錢也揣兜裏了，他又不傻。
這照片裏的牛大茂造型很是講究，一身緊身的燕尾服。
肥胖的身材勾勒的快溢出來了，白襯衫的扣子很努力的要崩住他撒歡的肥肉，估計拍完照片後釦子就要英勇就義。
一副上流成功人士倨傲的派頭，右手拿着一根雪茄，左手背在身後，很是春風得意的樣子。
“我……終於……追上你了。
男神……你可……真能跑。”
李自立出現在他身後，滿頭大汗，襯衫都浸溼了，有點狼狽。
揚了揚手中的照片，
“這就是牛大茂？你確定這就是人販子牛大茂？”
“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
他叫徐有福，是東華公司的總經理。
這人是我兩年前在一個慈善晚會上認識的，他當時給希望工程捐款八十萬元，是一位名聲很好的慈善家，頗受讚譽。
奇怪的是，我無意中在樓梯口聽到他在打電話，隱約聽到電話那頭稱呼他爲牛大茂，當時我還挺詫異的。
現在想想，更是奇怪，懷疑他就是人販子牛大茂。
不過我沒有證據。
僅限於和你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