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邁動腳步,他連衣角都不敢沾到樓梯扶手,總算是到了。
這裏的地下室裝修成一個小規模的影音室,平時搞活動纔對外開放,所以沒什麼工作人員。
巧的是,20米外斜對面影音室的門半掩着,裏面傳出喝酒聊天的笑聲。
門口站着兩個小弟,一個倚着門框玩手機,另一個坐在凳子上打盹,沒人注意到樓梯口如幽靈一般毫無聲響的陶蘇。
陶蘇開啓隱身技能,走了進去,坐在刀哥的面前。
刀哥一手摟一個妞,快活似神仙,舒展四肢癱在真皮沙發上,吞雲吐霧,表情舒暢。
陶蘇仔細聞了下,這種粘稠奇異的香味他從來沒見過,嚴重懷疑這人嗑藥了。
“刀哥,喫水果。”
右手邊女郎指尖捏着葡萄,嬌滴滴送到刀哥口中。
“嗯,真甜,但是沒我的小寶貝兒甜。”
刀哥睜開眼,一臉被酒色掏空的淫邪笑容。
啊?
面前怎麼有個人?
刀哥笑容僵在臉上,看着對面憑空出現的陶蘇,一定是自己嗑藥過猛,出現幻覺了,他搖搖頭,試圖驅散這種不靠譜的幻覺。
“啊啊啊啊啊!!!”
“鬼啊!!!”
兩聲尖叫劃破夜空,那兩個小姐可沒嗑藥,她們親眼見到對面沙發上憑空多了個俊俏的男人,優雅拿起面前的葡萄輕輕咀嚼。
“嗯,不錯,是挺甜的。”
陶蘇點頭認同,淡淡開口。
刀哥這回聽到對面有人說話,才揉了揉眼睛坐直身體,望着老神在在怡然自得的陶蘇。
四周打牌、打盹、喝酒、閒聊的小弟也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如臨大敵的圍了過來,還有人隨手抄起了武器,甚至還有人拔出了配槍。
“是你!”
刀哥咬牙望着陶蘇,然後笑了。
他揮了揮手,趕走那兩個驚魂不定的小姐。
“我還想着要去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也是,那小妞被抓了,你自然是坐不住的。”
順着他的眼神望過去,就看到角落裏的椅子上被麻繩綁着的陶桃,她頭髮亂糟糟的,還穿着校服,眼睛哭的紅腫,煞白的小臉上有一道紅色的巴掌印,看起來十分醒目。
陶蘇臉色漸漸黑了下來,刀哥這王八蛋敢這樣對他妹妹,簡直是不想活了。
陶蘇無視周圍烏泱泱的一羣小弟,就連面對那黑洞洞的槍口也毫無俱意,他有信心活着走出去。
“你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引我過來,到底是因爲什麼?”
冤有頭債有主,陶蘇真不明白這一切都是爲何。
復仇麼?黑社會老大這麼閒,會爲蹲號子的罪犯復仇?
這理由也說不通。
沒想到刀哥表情一滯,他也是不得已而爲止,誰願意和陶蘇做敵人呢?
龍哥的下場他最清楚不過了,一身功力被廢,從此只能坐着輪椅喫着低保像狗一樣活着。
“什麼東西?說人話。”
“哼,明知故問。”
武者協會的那個存在只是命令他拿到陶蘇身上的東西,並沒有明確說是什麼,這點刀哥也摸不透,又不敢直問那人。
“找茬也要想一個正當的理由,真是莫名其妙,既然你們如此硬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陶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竟然從原地消失了。
“人呢?”
“老大,這人好詭異。”
“怎麼不見了?”
周圍小弟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左右張望,哪裏還有陶蘇的影子。
“啊!!!”
“啊!疼!”
幾聲慘叫聲傳來,那幾個舉着手槍的小弟此時已被人卸了武器,卸了手腕,跪坐在地上嚎叫。
衆人大驚,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鬧鬼?
刀哥退後一步,站在幾個小弟身後,一臉警惕掃視四周。
然後他就發現,陶蘇出現在沙發上,給自己個倒了一杯酒慢慢品嚐,不時皺眉搖頭:這什麼玩意,太難喝了,有一說一,還是牛大茂酒莊裏面的珍藏味道好一些。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刀哥也繃不住了,聲音顫抖,嘶啞開口,剛纔如夢如幻的藥勁兒早都被嚇醒了。
陶蘇懶得理他,看了一眼陶桃還在昏睡,氣不打一處來,冰冷問道:
“是誰打了我妹妹?”
沒人迴應他。
刀哥使了個眼色,兩個提着西瓜刀的壯碩馬仔衝上來,凶神惡煞對着陶蘇就砍。
很好,這就不怪他了,是他們先動的手。
陶蘇彎腰躲過揮來的西瓜刀,起身一腳踹在右邊馬仔的肚皮上,他瞬間飛出去十幾米,撞在牆上昏死了過去。
另外一人見陶蘇如此彪悍,心生退意,還沒來得及後退一步,就見陶蘇如鬼魅般站在他面前,一拳直擊面門。
“啊!!”
這個馬仔鼻樑骨斷裂,狂噴鮮血倒地,竟是比第一個人還慘。
這下沒人敢上了。
刀哥拿起手機急忙撥打了一個號碼,開口求救。
“金大師,出事了,這陶蘇找上門來了,你快點過來。”
陶蘇由着他搬救兵,來多少收拾多少。
“我再問一遍,誰打了我妹妹?”
周圍鴉雀無聲,沒人承認。
不過嘛,有幾道眼神瞟了正在打電話的刀哥。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好嘛,黑社會還真是講義氣呢。
陶蘇眼神銳利,如利刃一樣盯着色厲內荏的刀哥,開口道:
“我給你一個選擇,是剁手還是償命?”
“你敢!”
刀哥後退幾步,腿有點抽筋,仍然語氣惡毒:
“你要是敢動我,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