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製,收拾了幾個覬覦他的小幫派,過程十分的慘不忍睹,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這幾個幫派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都收到了陶蘇委託他們招人的指令,大氣不敢喘一聲,四散到這片區域的各個角落,找人去了。
陶蘇也沒閒着,到處找找看看,在幾處人流密集處他還看到了幾個便衣警察,應該都是爲了失蹤案而來的。
據李自立說,就在這幾天裏,山南市各個派出所收到了七八起報案,無一例外都是失蹤案。
當事人之間沒有任何聯繫,也找不出相似的地方,看似毫無聯繫,可是局裏的刑偵大能一致推測,嫌疑人應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案子可以併案處理。
陶蘇也十分認可這樣的結論,從發現女屍開始,再到黑澤的失蹤,他就覺得有一條線串聯着整個事件。
傍晚時分,在約定的地點,陶蘇只見到了那些街溜子中的不到十分之一的人,都過來彙報他們找人的結果。
剩下的大部分人,被陶蘇教訓完了之後,都回家躲着了,至於這見鬼的找人任務,他們才懶得管呢。
陶蘇倒是能夠預料到這一切,指望着這些人做事,那是難上加難。
回來的人嘰嘰喳喳說出尋找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沒有黑澤的蹤跡。
不過嘛,倒是有些事情不同尋常,比如說,最近市政修理員來的頻次很多,以前老鼠氾濫的管網溝渠現在難尋老鼠的蹤跡,夜晚頻頻發生跳閘的現象,等等等等。
從這些社會閒散人員毫無邏輯的隻言片語中,陶蘇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是難以抓住其中的關鍵線索。
他很大方的拿出幾千塊錢現金,給這十幾個人一人發了兩百。
拿到錢的街溜子難以置信,他們是屈服於陶蘇的淫威之下才不情不願跑腿幹活,沒想到真的還有報酬,這有點喜出望外的感覺。
“大哥,您還需要我們做什麼?我王二天義不容辭。”
“哥,我李寧別的本事沒有,從街頭老太太們那裏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你要有用的找我的地方,只管開口。”
“老大,我也跑跑腿,最合適了。”
“對對對,我也一起。”
“帶我一個。”
“明天我還來。”
陶蘇沒想到金錢的力量這麼偉大,這些人跟斗雞眼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就爲了掙幾百塊錢。
“安靜安靜,明天還是老規矩,黃昏時分來這裏彙報你們打探的消息,誰要找到了照片上的人的任何線索,我獎勵5000塊現金,其餘的人也有辛苦費。”
周圍的街溜子們沸騰了,那可是5000塊錢啊。
自己掙來的錢不比打劫搶來的錢更香?
有人立馬掉頭跑走了,恨不得現在就找到照片上面的男人,剩下的人一看,自己哪能落後,也跟着跑了。
“喂,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回家喫過晚飯,妹妹和母親在拆快遞,那些都是陶蘇給他們買的禮物,幾十個快遞的盒子,堆在客廳,頗有小山頭一般的震撼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拆快遞拆到手抽筋的感覺。”
陶桃拿出一當季新款的歐根紗連衣裙,頗爲滿意,掛在衣架上,又投入了拆快遞的戰鬥之中,這纔是女人的戰場。
陶蘇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腦子裏都是失蹤案的分析,直覺告訴他,要快點找到這些人,否則他們可能向垃圾場的女屍童可可一樣,遭到虐殺。
這時候,他兜裏的精鋼小弩鉻了他一下,他腦中靈光乍現。
“對了,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地方呢。”
半小時後,陶蘇開車到了二手傢俱交易市場,沿着記憶走進一個熟悉的小院子裏,這裏正是黑澤大哥帶他來過的地下黑市。
來這裏,一則是因爲直覺,二則是因爲這裏可以打探到一些隱祕的消息。
這院子裏的稀稀拉拉的顧客很少,還是那些個生意慘淡的奇奇怪怪的店鋪,不顧肉鋪這回換上了新鮮的豬肉,還有一大堆豬下水,像是今天剛宰的。
遠離肉鋪的對面屋檐下襬了兩張麻將桌子,七八個悠閒的老闆們在喝茶打牌,絲毫不爲慘淡的生意而憂心。
宋老三玩着撲克牌,他已經連着輸了四五局了,扔出去好幾千,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擡頭就看到了陶蘇走了進來。
來生意了。
宋老三扔下手裏的撲克牌,嚷嚷着不玩了,手背。
他拉着陶蘇進了自己的店鋪,臉上都笑開了花,服務態度非常的親近友善。
“小兄弟,你又來了,這次有什麼需求?”
他這次又進了一些新鮮的玩意,保證現在的年輕人喜歡。
可是陶蘇的眼神並沒有在那些精巧的小刀上面停留,淡淡掃了一眼,回答道: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
“哦?那你是?”
宋老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半,好心情也消散了大半,到手的肥羊就這樣飛了。
“我想打聽一點消息,看看這裏有沒有渠道。”
“黑市無所不能,只有有需求,都會有人滿足你。你去這排房子最後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裏,裏面有一個陳瞎子,他知道一些黑暗中的事情。”
“謝謝。”
告別了宋老三,陶蘇很知趣的留下了一千塊錢現金,作爲報酬。
最後一間屋子很小,裏面伸手不見五指,陶蘇有禮貌的敲門。
“進來。”
沙啞的聲音響起。
在眼睛適應了黑暗中的環境之後,陶蘇纔看到它的對面又一個躺椅,一個身材幹癟頭髮花白的老人躺在上面,他帶着大哈蟆墨鏡,整個人詭異的像是一具恐怖的乾屍。
剛纔說話的人就是他,陳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