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想不通這一點，他在四周的巖壁和通道摸索了一陣，確認這裏沒有隱藏的陷阱和拐角，那他們去哪裏了？
對講機裏只有嘶嘶的電流聲，這讓身爲老刑警的他頭皮發麻。
“李所長，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這裏遇到了突發情況，請求支援。”
他決定還是先聯繫李自立他們，這種情況下不宜單獨行動。
更加詭異的是，李自立和陶蘇毫無迴應。
安靜的通道中只有他講話時候空洞的回聲，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靜。
這下劉暢真的是慌了，因爲所有人都失蹤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米八的大高個靠在石壁上，豎起耳朵關注周圍的動靜，精神高度集中，大腦飛速運轉。
“別慌，別慌，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靈異現象，是不是鬼打牆，或者是幻覺，摒除雜念，冷靜分析。”
劉暢以前面對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有過多次生死一線性命懸殊的時刻，都是靠冷靜的大腦一一化解，這次也不例外，他平復下驚駭的心情，推理線索。
……
陶蘇和李自立一直摸黑往前走。
起初，這裏潮溼昏暗的環境是下水道無疑了。
可是越往裏走，越是不對勁。
通道以肉眼不可查覺的坡度往下傾斜，等他們反應過來，周圍哪還有半點下水道的樣子。
“咦？這裏怎麼感覺不像是地圖上面畫的下水管網？”
“確實不對勁，這種人工開鑿的通道的寬度和高度，絕對不是用來排水的，而且這裏沒有一點污水的味道。”
“是很奇怪，過了剛纔那扇鐵們，就是完全不同的環境，像是兩個世界。男神，你這開鎖的絕技是啥時候學的？我真是敬佩不已，要不把你吸納進系統裏當特殊人才吧，待遇很好的，上班時間自由，還有工資拿。”
“別貧，暴力開鎖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你以前聽說過這裏嗎？是不是什麼防空洞之類的地點？”
“絕對沒有，山南市所有的防空洞我都知道，沒有這裏。”
兩人帶着疑問邊走邊聊，陶蘇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蔓延全身，他認真思考了三秒，想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李自立：
“你那幾個同事呢？”
李自立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空洞的通道，後知後覺，顫抖的回答他：
“剛纔還在後面呢，我還聽到劉暢聊天的聲音，現在……他們人呢？”
陶蘇沉下臉來，這裏果然有問題。
同樣的，兩人也用對講機聯繫劉暢等刑警，等待他們的依然是空蕩蕩的寂靜無聲。
“聯繫不到？”
“嗯，怎麼辦？”
“這裏很不對勁，別站在這裏，再往前走走。”
“好。”
幾分鐘後，通道終於到頭了，這裏是一個現代工業痕跡明顯的四方大廳，塵土中埋着幾十年前各種奇怪的設備儀器，還有幾臺古老的電腦，這些儀器幾乎所有都是鏽跡斑斑逐漸氧化。
“這裏是什麼地方？”
站在大廳中央，兩人面面相覷，他們記得自己是追查失蹤人口而來的，卻到這麼一個聞所未聞的地點。
望着那些明顯的外國文字和周圍熟悉的佈置，陶蘇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和疑惑之處。
空曠的大廳滿是鐵鏽的氣味，兩人掩住口鼻退到大門口。
“這種密度的氣味，怕是有毒。”
李自立從揹包中拿出幾塊紗布，沾了一些乾淨水，兩人用溼紗布掩住口鼻，避免過多吸入這種有毒的氣體。
“這裏雖然空氣腐敗，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它們在緩緩流動，附近應該有出口，找找看。”
“嗯，分頭找。”
兩人沿着大廳的四周邊緣，打着手電筒尋找出口。
周圍有很多很多縱橫交錯的鋼管，乍一看，很像是污水管道。
但是隻要站在近前，都會被巨大的鋼管尺寸所震驚，兩三米的直徑，非常的巨大，佈滿了整個地下空間。
“啊啊啊……”
又是熟悉的尖叫聲響起。
陶蘇三秒就出現在驚慌失措的李自立面前，這人真不讓別人省心。
“男……男神，這這這……”
他指着面前半身潛入鋼管裏的一具森森白骨，磕磕巴巴滿臉震驚，雙腿不由得打顫，牙齒也很有節奏的打擺子。
“不就是一具骷髏麼？就你這膽子是怎麼當上警察的？走後門進來的？”
“走後門不假，但是我也是有真憑實學的。”
這傢伙一不小心就透了老底。
“不，不是，現在不討論這個，我剛看到了他在動，在動啊，很驚悚的。”
“啊？”
陶蘇表示不信，湊近了去觀察。
這人死了應該有幾十年了，血肉全無，衣物也氧化的差不多了，只剩一具骨頭架子孤零零擺在那裏。
他的上半身露在鋼管外面，下半身鑲嵌在鋼管上。
對，陶蘇仔細的查看了，真的是鑲嵌在鋼管上，骨頭和鋼鐵融爲一體，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聞所未聞。
“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和鋼鐵融爲一體？他應該是保持這個姿勢死亡的，雙手死死撐着想爬出來，看得出來很痛苦。”
“這裏以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李自立也附和道，他壯起了膽子，伸手戳了戳那具骸骨，酥的掉渣。
“他死了太久了。”
“再看看附近其他地方。”
不出意料，兩人又找到這樣的十幾具骸骨，都在大廳裏面。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死狀悽慘，有的鑲嵌在管道里，還有的在牆壁裏，只有小半個身體露在外面，表情痛苦萬分，讓人頭皮發麻不忍直視。
“這裏到底是幹什麼用的？怎會出現這麼多離奇的屍體，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彙報給局裏，估計那些喜歡解謎的老刑警對這裏很感興趣。”
“那等你先出去再說吧，試試再次聯繫下劉暢他們，看看有什麼消息沒有。”
“沒有的，這麼會兒我已經呼叫他們很多次了，無人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