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淺繪里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皮衣,雙手抱緊自己的身軀踩在雪地裏。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了,因爲剛洗了頭,還沒用吹風機徹底吹乾,一陣陣寒風吹過,就好像腦袋要被積雪埋葬,大量的冷氣侵入頭腦之中。
“小蒂娜到底在哪兒?可惡!不會還沒找到我就要凍死在這裏吧,能力也沒有力氣使用了。”
“啊切!”噴嚏流出來都要凍成冰痕。
她進一步朝前走,手掌抓緊還未完全結上冰霜的樹根,想要爬上面前的陡坡。
但是剛走了兩步,手掌就沒有力氣了,使用怪力抓緊,樹根因爲常年被冰凍,瞬間出現裂痕,樹根整個爆裂,高大的松樹將軍栽倒下去,濺起了大片的雪花。
淺繪里的身軀一下子撲倒在陡坡上,就像是玩滑梯半中間滑倒的孩子,指甲縫間流出鮮血,刺入雪堆中,想要抓緊山體,但是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滑下去,最終又一屁股摔倒在雪地裏。
上方揚起的積雪刷拉拉鋪面而來,將她的身體掩埋。
雪堆動了動,淺繪里猛然揚起上半身,臉上多了一個雪鬍子和雪捲毛,看起來像極了聖誕老人。
手掌拍打掉臉上的積雪,高跟鞋也不能穿了,在這雪地裏穿高跟鞋真的很想打自己一下,覺得自己智商堪憂。
從腳掌上脫掉,白皙的腳掌凍得通紅落進雪地,反正已經沒知覺了,就這樣繼續走。
手腕裝置突然傳來信息。
一共有兩份,一份是upo,一份是csr。
淺繪里一個都不看,自己都快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閒工夫再去這兩個組織裏潛伏。
冷啊!冷啊!唱唱歌吧,小時候在日本東京生活的時候,每年冬天媽媽都會跟自己唱一首歌。
中島美嘉的《雪之華》。
塗着淡紅色的嘴脣,迎着寒風,斷斷續續的唱着,一字一句似乎都有點難聽到,不知道周圍的環境能聽到嗎?反正只要自己的內心裏感覺到溫暖就好。
人有時候活着並不是因爲食物和住所,而是因爲一直有愛你的人陪伴着你,有自己所期唸的人在某個地方站着等你,當你轉過身去,他衝着你露出笑容,即使頭頂的雪特別大,也都無所謂。
“不!不斷延伸的……影子。”
“在紅磚道……道上並列!”
“在深夜……與你並肩走着!”
“永遠緊緊牽着手!”
“只要能在你身旁。”
“我就感動得快要哭泣。”
“風兒變得更冷。”
“有了冬天的味道。”
“這條街也即將到了。”
“能和你接近的季節來臨。”
“今年,最初的雪花。”
“向我倆靠近。”
“在眺望着的這個時間裏。”
“充滿了幸福的喜悅。”
“沒有撒嬌和脆弱。”
“只是,愛着你。”
“打從心底愛着你。”
淺繪里感覺自己就要凍死了,她小時候看的日本動畫片裏面,每次主角在死亡之前,都會配上一首悲傷的歌,然後大片的回憶在天空中展開,主角站在一個只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不斷回憶自己所經歷過的所有事情。
她好像想起了自己在小被窩裏面縮着身體,當時的她還繫着麻花辮,被媽媽的手掌溫柔撫摸着,身旁是溫暖的壁爐。
“吶!淺繪里,要一起結伴回家嗎?”
“嗯!”
又是一場風暴來臨。
遠處的山坡上傳來巨大的腳步聲,一個龐然大物張開血盆大口死死的盯着她,它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異常兇猛的北極熊,只不過它是站立的姿勢,長着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
淺繪里趴倒在雪地裏,身體已經感覺不到溫暖了,腦袋抵在雪花上,微微跳動的眼皮,揚起脖子看着它。
“雪怪?”
粉色的瞳孔中印刻出怪物的樣子,也能想象到它抓到自己後,用尖牙利爪殘忍撕裂自己身軀的下場。
雪怪張開巨嘴,發出恐怖的呼嘯聲,蓄勢待發。
淺繪里雖然還想反抗,指尖抓緊鬆動的雪堆,但已經沒有力氣了。
“吼……”
巨型的身體從最高的山頂跳躍下來,降落到她的面前,然後舉起利爪朝着她的身體揮去!
“慧夜,殘破鐮!”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粗獷的聲音,淺繪里沒有看到眼前奇異的景象。
空氣中大量的飛濺出鮮血,帶着炙熱的溫度墜落在雪地裏,融化了大片的鮮血。
雪怪紅色的雙瞳發出劇烈的顫抖,腹部已經被突然的襲擊大片破壞,它雪白色的毛皮上像是被潑了油漆,嘴角也流出鮮血,朝下栽倒。
它的身軀是向前倒得,會砸到淺繪里的身體。
兩道交叉的十字形藍色刀光第一次穿透了它的身軀,接着又是無數道斬切刀光在空氣中浮現,雪怪的身軀瞬間被切爲無數塊。
淺繪里睜開雙眼,揚起脖子看着面前救她的人。
那是一個身材如同古希臘雕塑般的男人,上半身什麼都沒穿,異常的高大,眼神冰冷如同死神,一頭藍色的短髮隨風飄舞,站在雪怪殘破的身軀之上,彷彿神靈。
“你沒事吧!”他朝她伸出手掌。
10分鐘之前。
左象棋將軍被四周空間內傳來的白光所震撼,將手中的火把重新掛回牆壁上,接着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快速穿過面前的走廊。
來到了一個開闊的露天場所,如果從頭頂向下看形狀如同一個巨大的祭壇。
前段時間爲了測試新研發的科技士兵強度,克魯魯西從這裏放出去一批到美國波士頓,但沒想到釀成了大禍。
左象棋將軍用胳膊掃開表面的積雪,腳下站着的是一塊巨大的冰面,而冰面下面擺放着一個個巨大的太空艙,裏面躺着一個個沉睡的活人。
大部分都是頭戴鋼盔,身穿毛皮的“維京人”,他們之中年齡最年輕的應該就是他了。
左象棋將軍來到冰面的正中央,推開表面的積雪,手掌不自覺按在冰面上,就在這層冰面下面躺着一個藍頭髮的男人。
“it‘ssobeautiful!”
太美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即使被冰封住,變成一個沉睡的王子,也是那麼的強大。
左象棋將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鑽頭,然後穿刺進他所屬的冰面,鑽頭的前端發生變形,刺入冰面後變成了一個針頭,接着繼續穿透冰層向下延伸,最終扎入男人的心臟,裏面的紅色液體一點點推入進去。
左象棋將軍看着懸掛於男人肩膀上的身份牌,念出他的名字:“夜與晨!”
一對泛着光澤的褐色瞳孔頓時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