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面的一個短頭髮小姑娘,還有一個寸頭的小男孩兒,大家將一張地毯鋪在地上,然後互相分配角色。
“我是媽媽,你是爸爸,小光是兒子!”
“嘖……”
凌小光覺得很無聊,但看他們玩的那麼躍躍欲試,他也只好投入進去。
他的頭上莫名其妙被套上了嬰兒頭套,嘴角含着奶嘴,因爲他個子小,那個女孩兒甚至還直接抱起他的屁股,一陣拍打。
這麼想起來還真是童年陰影呢,一巴掌按在臉上,凌小光覺得有些羞恥。
而這時候!
對面的程思雅突然出手,將他壓倒在地上,紅脣微張。
help!
“不要!不要程思雅!我們不能這麼做!”
上半身猛然揚起,凌小光從溫暖的被窩裏醒來,雙掌對着空氣不斷亂擺。
他的額頭裏流出冷汗,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沉重的喘着粗氣。
“呼……”
“吸……”
自己爲什麼老是做這種夢?
所以說一切不過就是一場夢嗎?
他扭過頭,透過琉璃彩窗看着飄在外面的雪花,確認自己不是做夢了。
“呦!你醒了!”一對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又緩緩朝下移動,用手指了指被子中間凸起的部位,“剛纔的臺詞我都聽到了小光,你在夢中對媽媽做了什麼?”
“呵,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傢伙。”凌小光翻身下牀,直起身子對着鏡子照了照。
“不是我對她做什麼,而是我被她做了什麼,對了!程思雅呢?”
“媽媽說她今天有事情要處理。”
凌小光將襯衣口子一個個繫住,“我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煩不煩啊,野餐結束啊!”
“野餐結束?!”凌小光的視線從釦子轉移到鏡面,一隻手掌按在鏡面上,歐洲古典落地鏡跟着晃動。
“那麼也就是說之前發生的事情不是做夢。”
“你要去哪兒?”小藍望着他的背影。
手掌握在門把上,輸入了指紋解鎖,轉動把手,凌小光頭也不回的開門走出去。
“出去一下!”
凌小光沿着走廊開始加速奔跑,氣氛有些詭異,人都去哪兒了?
腳掌都沒穿鞋,徑直的奔跑在黑褐色的木地板上,時不時胸口貼緊欄杆,從二樓朝下仰望,黑色的短髮耷拉下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清楚的記得這裏的日常。
環形走廊上站着一排排身穿女僕裝的傭人,凌小光和程思雅一起朝下走的時候,她們輪流爲程思雅編織頭髮。
下了樓梯,正前方的大門通往圓桌餐廳,凌小光低下頭查看了時間,剛好是11:30。每到這個時間,負責製作餐後甜點的高禮帽大廚一定會準時出現在下面,他推着一個小車,上面擺放着一個誇張的11層蛋糕。
另一側,門也是開着的,那是專供大臣談論的會議室,每到這個點,他們便整齊劃一的排隊走出來,撫一撫下巴上的鬍子,互相禮貌的握手道別,各自去喫飯,偶爾還會有一些鬆散的文件會掉下來。
雙掌突然發力,抓緊地上的紅毯,接着手臂發力,空翻了一圈重新落地,繼續朝前加速飛奔。
“太奇怪了!不過……之前聽她說過,如果說你在城堡裏看不到任何人,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凌小光穿越了無數個走廊,跑下了無數個樓梯,途中手臂還不小心被奇怪的植物劃破了,但是終於!他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手掌按在面前沉重的大門上,這扇門有將近5米高,上面刻滿了許多裸體的男男女女,還要許多西歐的神獸,類似獨角獸、黃金獅鷲。
只是輕輕撫摸一下,就能感受到歷史的沉重感,就好像這扇門經歷過許多曲折動人的故事,包括彈火紛飛,也包括治癒唯美。
不過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兩個圓形的金環矗立在頭頂,就好像最開始設計這扇門的人高度也幾乎和它相仿。
凌小光屏住呼吸,耳朵貼在門把上,能聽到裏面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好像有人正在激情澎湃的演講。
推門,手臂上青筋暴起,使出全力才能推開這扇門。
氣流跟着一齊涌入,昏暗的光線投射出來,就好像憑空點燃的火把。
“我們真的要等待csr襲來嗎?我們不能接受合併的方案,這是爲了希爾家族的榮耀!”
“我們選擇正義的一方,我們選擇真正的方案,我們不能屈服,希爾家族百年的歷史不能由此終結,淪爲他人的笑柄!”
程思雅沒有麥克風,她的聲音好像水波一般擴散,好像冰冷的槍口,更像是穿刺皮膚的銀針,字字刺入人心。
她是完全靠心中的澎湃和激動的情緒所說的。
“可是……尊敬的女王大人,事實上我們確實無法阻擋他們,他們的新式武器無疑會對我們構成威脅,我們應該考慮奧克斯家族的提案。”一個大臣起身,手握準備好的發言稿回覆。
程思雅咬緊牙關,拳頭重重的敲擊在桌面上,“我們絕不屈服!”
大門推開了,凌小光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神色呆若木雞,氣氛尷尬。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而他只能撓撓頭。
凌小光震驚了,裏面是一個十分開闊的殿堂,程思雅和兩位將軍坐在最高的位置,一條紅毯從進門直達末尾,剩餘家臣和人員整齊劃一的坐在兩邊的木椅子上,簡直像是禮儀教堂。
不!
這更像是反抗爭鬥的大會,畫面彷彿都是黑白色的,只有陰沉。
只有男人們吸食香菸所噴吐出的煙氣,和一雙雙死寂的瞳孔。
然而此刻,那些目光全部匯聚在一個局外人的身上。
程思雅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了,露出溫柔的目光看着他。
隨即她忽然開口,“坐到那邊吧,那邊有空座位!”
順着程思雅所指的方向看去,凌小光踉蹌的坐到女僕的專用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