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暗藏殺機
天色漸暗濃雲霧
嗅聞小人四起
欲要將我圍困住
以寡敵衆輕巧
移動看我迷蹤步!”
一曲長歌畫江湖,琵琶琴絃斷裂,勾魂夢魘碎裂音。
“這是什麼聲音?”夜與晨手掌一揮,召喚出慧夜長槍握於掌間。
氣勢沖沖,四面楚歌,躲在黑暗,敵我不明!
“有人在彈琵琶!”凌小光的神情也不由的慌張了起來,本來平靜的水面因爲琵琶的奏響,彷彿引起了狂狼。
水面變成了三角形的波浪形狀不斷的翻滾,小木船變得跌宕起伏,沒過多長時間便整個側翻了過去。
凌小光和夜與晨縱身一躍,跳向了遠處的堤岸。
《十面埋伏》的音律不斷的奏響,他們不知道彈琵琶的人藏在何處,彷彿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同事傳來的,而且音符的跳動異常的抽象。
“哼哼!”紅脣微動,嘴角含笑,修長白皙的手指彈動琴絃,波浪之音瞬間奏響。
“小心!”夜與晨一個飛撲,將凌小光帶離原地。
看不見的聲音攻擊過去,將屋頂劃破,彷彿有一隻五米長的獸爪撕裂了過去,在茅草屋上留下了五道斬切刀痕。
凌小光和夜與晨沿着地面翻滾一圈,重新站直了身子。
“到底是什麼東西?”夜與晨揮動長槍,朝前斬擊,迎面接住了下一次的襲擊,身體被朝後急速的推去。
金色的雙瞳快速的捕捉周圍的景象,但是也無濟於事,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只有耳朵裏聽到的聲音,身體急速的躲閃,一道道強勁的能量迎面打來,將所過之處全部破壞,留下衆創。
“水面!”
“進入水面!”
“如果說攻擊是通過聲音來釋放的話,那麼我們就要進入聲音傳播最低的介質之中,跳進秦淮河!”凌小光大吼道。
隨即兩個人朝前加速的飛奔,縱身一躍,墜入了混黑色的水體之中。
感覺整張臉都浮腫了,大量的溼氣衝入骨骼之中,身軀的行動也受限。
耳邊彷彿傳來了刺耳的爆響聲,但仔細聽,更像是口袋拉動的音效。
就在混黑色的水底之下,彷彿巨大的瞳孔張開了,一道深黑色的裂縫出現在其中,水流全部翻涌下去,被強勁的吸力帶入其中。
“夜與晨!”
“太突然了!”
“我們現在還不能進去!”
“來不及了!”夜與晨大吼出來,身軀根本阻擋不住強大的吸力,就好像三峽水庫打開了閘門,身軀就像是一個細小的石子,跟隨旋渦三百六十度旋轉,很快便被迫進入了其中。
“夜與晨!——”凌小光朝前伸出手掌,更多的水流迎面衝來,直接將凌小光的身體推到了河岸的牆壁上,撞擊聲傳出,大量的石塊隕落下去,將其埋葬。
夜與晨進入了黑色裂縫之中,隨即裂縫忽然合住消失,整個水面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忽然天空變成了蔚藍色的,沒有污染嚴重的霧霾,只有碧綠的森林、草地。
他從空中墜落了下來,掉入了叢林之中,腦袋遭受了暴擊,鮮血順着額頭流了下去。
深黑色的瞳孔不斷的顫抖,感覺全身的骨架都好像鬆散了下去,手掌朝前伸出,前方好像有人影。
是女人還是男人?
“喂!小姐,這裏有個昏迷的男人,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帶回去!”
“好!小姐。”
白色羽絨大衣輕輕揮動,露出裏面穿着的紅色束身服,黑色的長髮隨風飄舞,帶着最自然原始的香氣。
身體的溫度忽然熱了起來,就好像臨死之前有人拉了一把,將他拽出了鬼門關。
劍字眉微微顫動,其下的深黑色瞳孔緩緩睜開,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這裏是?”
身子下面是溫暖的火炕,現在的自己正身處一個雍容華貴的古代房間之中,四處都是木壁,鼻子裏傳來的是檀木染灼燒的清香氣味。
夜與晨直起上半身,胯下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他的身高太高,像古人的牀根本放不下他的身子,兩條大長腿裸露在外。
剛好踢到了擺放在身前的寫字檯,筆墨紙硯全部翻倒在地,黑色的墨水潑灑了一牀。
“啊!——”
夜與晨扶着隱隱作痛的頭部,感到有些粗糙,強忍着疼痛下了牀,發現牀頭櫃旁邊擺放着一張古老的銅鏡。
對着裏面的自己照了照,才發現腦袋上綁着白色的繃帶,沾染着紅色的鮮血,是自己頭上留下來的沒錯。
“我這是在哪兒?”夜與晨自我詢問道。
根據周圍古老的環境與擺設,再加上剛纔在夫子廟的遭遇,他墜入了秦淮河之中,並且跌入了黑色的裂縫,應該和其他人一樣憑空消失了。
如果說自己是被人救上來,並且打撈上來的話,額頭一定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以他的身體素質,腦袋上的傷至少是從百米高空墜落在地面,並且腦袋直接磕在地上纔有可能。
“古代?”他說出了內心裏的疑問。
因爲周圍的東西確實太古色古香了,根本沒有沾染半點的現代氣息,完全就是古時候的人家,而且是富貴人家。
“就算是拍電影的劇組,也不可能還原到極致。”
夜與晨繼續跌跌撞撞的朝前走了幾步,這時候大門外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兒啊,你這是純粹跟老爹做對啊,居然要和一個撿回來的男人結婚,這不是存心氣老爹嗎?如果讓你姐知道了,他該怎麼責罰我?!”一個年邁的聲音傳出來。
夜與晨還有點懵,什麼情況?女兒責罰老爹,就算是現代社會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尊老愛幼,長者爲尊,這是鐵律,要說回到百年之前,甚至更早,更加註重規矩。
女兒責罰老爹,就算再親再愛,也是離奇的事情。
正當夜與晨思考的時候,大門打開了,一個身披粉色衣襟,帶着許多亮閃閃金銀首飾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塗着紅色的胭脂粉,水潤的紅脣,白淨的臉龐像是瓷娃娃。
兩人的四目瞬間對視在一起,她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說道:“夫君醒了!”
一道雷電順着腦門衝過,夜與晨徹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