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是一個很大的手術室,真正是設備齊全。
病牀上躺着的,正是被金髮女孩拖進來的男人。
旁邊放着一臺心跳機,正在測男人的心跳。他的心跳頻率緩慢,趨於死亡。.七
“他是你的患者。”
“開始吧。”
旁邊坐着三位醫生,都穿着統一的白大褂,戴着口罩。
中間那位男醫生,顯然是最有話語權的。
他指了指病牀上的男人,“考覈時間爲十分鐘,只要不讓他死了,就算你通過考覈。”
只要不讓他死了,就算通過考覈?
“好。”
段郡應了聲,走到了病牀旁,認真打量起了牀上的男人。
此時的男人,幾乎已經面目全非。
“求你了,讓我死……讓我死。”
他奄奄一息,低喘着氣,艱難的說道:“讓我死。”
段郡戴上了手套,掀開了男人身上蓋着的白布。
白布下,男人的胸膛已然被人開了刀,一些器官已經被人取出來了。
大概是前面的兩個人取的。
看起來是沒有什麼戾氣,但現在看來,那兩個人也並非是什麼善茬。
男人的手臂上,插着兩根針,正在吊水。
“這藥……見效太慢了。”
段郡將吊水瓶取了下來,掰開了男人的嘴巴,直接強迫着他喝了下去。
此時的男人,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了,但是,段郡也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原本還在擔心,那個叫做無敵的男人是不是在騙他。
現在看來,並沒有。
現在的時間,是院長正在食用早餐的時間。那金髮女孩說過,院長在喫飯的時候,是要聽着慘叫聲和哭嚎聲的……如果沒有,就很難喫得下飯。
而,這場應聘的考覈標準是,十分鐘之內,患者不能死。
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患者,但不能讓患者死掉。
在看到男人的時候,段郡的心裏閃過了各種醫療知識。
他知道怎麼樣治好這個男人。
但是,如果只是治好這個男人,是不可能通過考覈的。
段郡活動了一下筋骨,拿起了一旁的醫用針線,簡單的消了毒。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三位前輩。”
段郡的態度看來謙卑,“請問,在整場治療當中,可以不使用麻藥嗎?!”
“噗嗤!”
“哈哈哈哈,這個人真是太好笑了。”
“麻藥?什麼是麻藥?哈哈!居然有人在我們醫院問麻藥!”
三個醫生對視一眼,紛紛笑出了聲來,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我們浮屠醫院,治病救人,從來都沒有麻藥。”
“好。”
段郡點了點頭,將吊水瓶子放到了一旁。
他瞥了一眼,看到了吊水瓶子上寫着的藥劑,說道:“原來,你吊的水,並非藥液,而是興奮劑啊……使得你保持清醒,不要痛暈過去。”
“簡直是慘絕人寰。”
“不過,你放心,我是來救你的,不是來害你的,不會割你腰子,是真正的救你。”
男人激動的看着段郡,顫顫巍巍的說道:“謝謝……謝謝你。”
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不能再折磨這男人了,要是再折磨下去,男人不一定還能活下去。
段郡是真的要救他。
他將男人被剪開的皮肉拼了起來,隨後,將線穿過了針頭,手上的動作並不溫柔,快速的穿針引線,縫着男人的傷口。
只不過,不打麻藥的縫針,卻是讓男人更是痛苦難堪。
金髮女孩注入在男人體內的藥液十分管用,即便痛苦,即便想要掙扎,男人也用不上半點兒的力氣,只得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任人擺弄。
“啊!不要救我……不要救我了!讓我死!讓我死吧!!”
男人拼盡全力,也只是小拇指微微動彈了一下。
他只得是扯着嗓子,拼盡全力的痛呼:“讓我死……求你了,讓我死!”
“你死了,我也得跟着你死。”
段郡的神色淡淡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仍舊快速的縫着男人的傷口。
男人的傷口縫好了。
十分鐘還沒有過去。
段郡“嘖”了一聲,又拿起了剪刀,朝着自己方纔縫好的傷口剪了下去。
剪刀剪破了皮肉的聲音,聽起來就疼痛無比。
“不要這樣對我……啊!不要這樣!!”
這樣喊下去,恐怕,喊不了多久,男人的聲帶就會完全毀壞掉。
段郡剪開了一部分,那男醫生便拍了桌子,“好了,十分鐘到了。”
“恭喜你,通過了我們的審覈。”
“你的表現非常的優秀,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站在我們的位置上,充當主治醫生。”
三個醫生面無表情的說着。
就好像,他們生來就是這樣冰冷一般。
聽着這些慘叫聲,聽多了,他們似乎已經完全麻木了。
“你的登記名字是賽羅,資料已經提交給二樓的護士了。”
“你出去的時候麻煩帶上門,記得把下一位考覈人員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