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用水。”
在他出現之後，海落風的手微微縮了一下，還是沒有收回那些錢幣。
圖紙，就這麼攤在了桌面上；錢幣，就這麼擺在手心裏，被打開。
全都被看到了。
圖紙上，畫着的人，是紫曉曉。
這樣看來，這個副本世界和浮屠醫院確實是在一個世界裏的，海落風是紫家的管家，那麼，這個紫家，也就是紫曉曉家。
可，紫曉曉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死樣還十分悽慘。
這錢幣……
段郡也認識。
是魏祥衚衕的魏祥錢幣。
這就證明，不僅僅是隻有浮屠醫院和絨花人偶店是在同一個世界了，魏祥衚衕，也在同一個世界。
這樣看來，段郡去過的所有的副本，都是同一個世界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個荒誕的，全都是病嬌的世界，居然是一整個完整的世界？！
“可以了，你退下吧。”
見段郡還不走，李乘歲擰了眉頭，出聲催促了一句，“我們在談生意，這裏沒有需要你的地方。”
“好。”
段郡應了聲，直接離開了桌旁。
李乘歲和海落風仍舊還在交談，是在講價。
“二十四枚，有點太多了……我不能保證你做出來的人偶，是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紫小姐的樣子……”
海落風攥着拳頭，說道：“這裏是十一枚魏祥錢幣，總共二十二枚，給我留兩枚，可以吧？！”
“你也知道，上次紫家派出去收集魏祥錢幣的人撲了個空，現在的魏祥錢幣，更少了，收藏價值更高了，之前紫家辦了拍賣會，最貴的一枚魏祥錢幣，拍出了五萬的價格。”
“一枚五萬，這二十二枚……”
“我知道你的意思。”
李乘歲沒有讓海落風繼續說下去，他擡了手，說道：“魏祥錢幣確實值錢，而且你也沒有見過我做出的成品人偶，心有顧慮，也是很正常的。這樣吧，你先給我十一枚作爲定金，等我交貨給你的時候，你看是否滿意，如果滿意，你就再給我十三枚，如果不滿意，再給我十一枚就好。”
“我們絨花人偶店能做大做強，打出頂流的名聲，也是很不容易的。”
“這……那好吧。”
海落風嘆了口氣，細細的數出了十一枚魏祥錢幣，遞給了李乘歲。
“那我就先走了。”
“先別走。”
李乘歲收下了錢幣，神態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將錢幣好生收了起來，出聲阻攔道：“我有些……比較八卦的問題，想問問你……是關於紫家的。”
“別……”
見海落風的神色明顯抗拒，李乘歲補了一句：“我不會像周鬼鬼一般問你類似於最長的一次有多久……這樣的私生活的問題，而且我只問幾個，你挑選着回答，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置之不理。”
李乘歲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海落風會這樣抗拒的原因。
大概率就是被周鬼鬼以及她玩的很好的那羣貴婦朋友問出的私生活的問題給……難住了。
不過，海落風是被紫夫人保護的比較好的，而且，還有着紫家管家的職位身份，經過紫夫人的警告，這些貴婦們不敢對海落風輕舉妄動。
但是，都說得不到的永遠最騷動，對於這些貴婦們來說，被紫夫人保護的這麼好，一定是許多地方都有着過人之處，就更想得到。
籠統的講，她們只把海落風這樣的人，當做“女人的玩物”。
李乘歲和周鬼鬼結婚，雖然名義上算是入贅，但是，畢竟有名分擺着，那些貴婦們自然不會爲難。
偶爾，李乘歲還會覺得慶幸。
“……哦，好。”
海落風咳嗽了幾聲，說道：“那你問吧！”
“紫曉曉……真的死了嗎？”
“嗯……”
海落風的情緒幾乎一瞬間就低落了下來，他低垂着眸子，沉沉的嘆了口氣，“紫小姐明明那麼好，卻還是遭到了毒手，被人害死了……”
“前段時間，紫家有派人去浮屠醫院找茬，紫曉曉的死亡，是不是和浮屠醫院有關？”
“……嗯。”
海落風只是應了聲，但並不多說。
李乘歲也不介意。
索性他想要的也就是這樣的一個答案罷了。
“找茬之後，並沒有繼續爲難，也沒有宣佈和濹家斷絕關係……外界都宣稱紫曉曉是紫家唯一的小姐，紫家對她呵護倍加，寵愛備加，這些……是不是都是假的，都是被誇張過的？”
這些，李乘歲說出來的時候，分明是已經有了答案的。
“……是。”
海落風發出了一聲長足的喟嘆，“紫老爺從來不管紫夫人的私生活，紫夫人也從來不管紫老爺，紫老爺在外有很多私生子女，對於他來說，紫曉曉只是其中之一罷了。紫夫人倒是當真珍重紫曉曉，可，紫老爺更珍重他的事業……爲了他的事業，他不能與濹家斷聯。”
“無論是事業上的合作，還是外界相傳兩家的關係，紫老爺都不可能爲了紫曉曉斷掉和濹家的聯繫，只是象徵性的去浮屠醫院鬧鬧事罷了，濹念薇不見了，接待紫老爺的是濹白清，賠償了一大筆錢，紫老爺便將這件事就此作罷。甚至沒有將紫曉曉死掉的消息公之於衆。”
“我推斷，濹念薇也死了，但是濹白清對外宣稱，濹念薇只是臥病在牀，如果有人傳言濹念薇的死訊，那就是謠傳，他不會放過的。”
這一切，也都被不遠處躲着的段郡給聽了個清楚。
沒想到，浮屠醫院的事兒，他還能聽得到後續。
“聽說，濹念薇最喜歡你們這家人偶店了，經常來這裏採購人偶，她是不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了？你們新出了黑皮公主的人偶，按理說，濹念薇應該是最積極的，她是不是連問都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