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累死了。”
男人喘着粗氣,看樣子是剛做過劇烈運動,有些累着了。
不過,這麼快的速度……會累,也正常。
應該是一路跑回來的。
“要是不能住地下室,我在樓道里打個地鋪也行。”
男人憑空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上,貼着一個標籤,上面寫着兩個字。
“青梅。”
這裏面,是青梅?
“我也不是那種白嫖的人,這是我的租金……可以嗎?!”
張伊挑了眉頭,“青梅?”
“……不是。”
男人抿了抿脣,說道:“您可以打開看看。”
張伊狐疑的看了男人一眼,緩緩的接過了盒子,將盒子打開。
盒子裏,赫然是兩顆眼珠子。
周圍,是滋養用的水。
是綠色的水,甚至水底還有幾株小小的水草。
這兩顆眼珠子,看起來十分滋潤,飽含汁水。
一口下去,好似還能爆漿一般。
看起來就……很好喫的樣子。
張伊脖頸上圍繞着的阿羽,粉色的眼睛一亮,當即迅速的吐着蛇信子,不斷的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阿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兩顆眼珠子。
“爲表誠意。”
男人笑了笑,“青梅。”
“嗯,聞起來很香甜。”
張伊微微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的按下了盒子的蓋子,蓋住了盒子,把盒子收下,放到了前臺桌子的一旁。
“地下室,是你的了。”
放好了盒子,張伊伸出了手,看向了原本住在地下室的男人,“鑰匙,給他。”
這下,原本想要換房間的男人,一下子就慌了,他緊緊的將鑰匙攥在了手心裏。
“憑什麼?我還沒有退房,這個地方,你憑什麼就這麼直接的給了別人?!”
“露宿街頭不一定會死。”
張伊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她伸出了手,手指微微勾了勾,“但是,違抗我的命令,就一定會死。”
說罷,她拍了拍脖頸之間圍着的阿羽。
阿羽“嘶嘶嘶”的吐着蛇信子,眼神,已經具備了強烈的攻擊性。
毫不懷疑,只要張伊一點頭,阿羽就會直接衝上前,把男人給咬死。
就在這個時候,遊戲系統突然響起。
一分鐘早已過去,想必……這個時候,已經天降正義了。
“玩家【烏鴉叫做阿南】已使用免死機會,退出副本。”
“玩家【差一張三星】已無免死機會,本次死亡,即真正的死亡。”
“這兩位玩家都是因爲違抗遊戲規則而死,希望其他玩家遵守規則,不要動歪門邪道的想法哦。”
“你們的反抗,是逃不出系統法眼的哦!”
分明是機械性的遊戲播報聲,但是,這個時候,聽起來,還難免有些可怖。
三個玩家,淘汰了兩個。
那麼……看起來,這個跑回來的,就是成功跑回來的那個玩家。
遊戲名稱【小蛋蛋】的這名玩家。
現在還在這個副本里活着的玩家,就只剩下十三個了。
不過……
段郡的目光,落在了鬧着換房間的男人的身上。
看樣子,馬上就剩下十二個了。
“你……你不能這樣做生意……”
男人分明已經對張伊感到害怕了,聲音都微弱了許多,但還是小聲的反抗着:“你這樣做生意……我要是散播出去,你的生意……肯定得倒閉的……”
“我不換房間了,我就住在地下室吧!住在地下室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但張伊可不會改口。
張伊的美眸微微眯了起來,危險的眯成了一條縫。
“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離開這裏嗎?!”
張伊不屑的笑了一聲,好像在笑這男人的無知和愚笨,“居然拿這種事情威脅我……嗯,你很勇敢。”
講話之間,張伊又拍了拍阿羽的蛇腦袋。
“不要殺我……”
男人着了急,直接提腿就跑。
只不過,阿羽的速度更快。
阿羽直接鬆開了蛇身,從張伊脖頸之間飛了出去,橫衝直撞的朝着男人的身上飛去。
直接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阿羽的行動極爲迅速,根本沒有給男人跑走的機會。
被咬了一口,男人的臉色慘白。
但他並沒有放棄逃跑,仍舊朝着大肉旅館的門口跑。
看出了男人死前最後的掙扎,阿羽直接盤起了蛇身,圍繞着男人的脖頸,逐漸收緊。
男人根本上不來氣。
呼吸都難,更別說逃跑了。
他的速度緩慢了許多,擡着手,艱難的想要把阿羽從他的脖子上扯下來。
只是,男人這個時候虛弱的氣力,根本沒法掙扎。
他伸出了手,緩緩的掛在了半空。
“不……不要……額……”
阿羽又在男人的脖頸處咬了一口。
這一口,咬的極爲勁爆。
大抵是直接咬到了大動脈。
血液直接噴涌而出,阿羽的蛇身上,都未能倖免於難。
見男人的血液濺射到了阿羽的身上,她極爲嫌惡,迅速的鬆開了禁錮,扭動蛇身,朝着張伊的方向歸去。
沒有了阿羽的禁錮,男人非但沒有朝外跑,反而直接墜倒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從通紅轉變成了蒼白。
這是段郡看到一個人體內的營養流失最快的一次。
全程沒有三秒,男人就像是一個被扎破的氣球一般。
不……比之前見到的,還要可怕。
到了皮包骨頭的地步,也沒有停止。
男人身上的皮肉,都消散了。
幾秒鐘過後,他身上,就只剩下了……骨頭。
頭髮和麪部器官也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個……骷髏頭。
“嘖,毀壞太嚴重了,這營養方塊,根本不能喫。”
張伊手裏,放着一個營養方塊,她的眼底,盡是嫌惡之色。
段郡看去。
那營養方塊,本是正常的黃色,不過一秒鐘,方塊的顏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成了……黑色。
黑黢黢的,甚至還在冒油。
有些噁心。
張伊直接一甩手,那黑黢黢的營養方塊,便直接甩了出去,甩到了男人的骨架身上。
男人的骨架,一下子就被打散了開來。
連一副完整的骨架,都沒了。
甩掉了營養方塊後,張伊抽出了一塊溼紙巾,滿眼嫌惡的用溼紙巾擦拭着自己的手。
手上被擦下來的,都是剛纔那塊黑色的營養方塊上流出來的黑色的油。
十分讓人發嘔。
“我親愛的帥弟弟,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你也看到了,這並非我的本意,而是他不斷的糾纏我,欺負我……我一個女人,開旅店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被人找麻煩……真是辛苦。”
“我這是,正當防衛,對吧?!”
張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段郡,段郡淡淡的點了點頭。
“對,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