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雙挑了眉,“何時的事兒?”
這件事,江武是不知道的。只是,眼下,江流擺出了這樣的態度,江武扯了適合的謊,來騙過江雙的。
不過,江流從原本的欺凌到後來的順從,若非救命之恩,也不會這樣。
“不提也罷。”
江武搖了搖頭,說道:“六弟,我們走吧。”
不提也罷,便是不願告知了。
不過,江雙倒沒有因此懷疑他們的說辭。
畢竟,江流的態度改變在先,她下毒在後。
“我想聽聽。”
江雙眸光微閃,看向了江流,“六弟,你是最爲聽話乖巧的,你和二姐說說,四弟什麼時候救了你?你不是跟着江大嗎?這玩偶之家裏,誰敢欺負你?!”
“……說來話長。”
江流有些忐忑的看了看江武,“還是算了……”
“你說。”
江雙的語氣頗爲堅定,“長話短說。”
“那日,大哥在四哥的手下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四哥並不像平日一般任由着我們欺凌,而是奮起反抗了,大哥和三姐走了,將我留在了四哥的房間,讓我來善後。我自然做不好這種事兒,大哥知道了,就聯合三姐對我不斷的毆打,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甚至被疼暈過去了,但,這並不能讓他們停止他們的暴行,他們反而將我綁了起來,綁到了花園的樹上,挖了坑,將我活埋了。甚至,還卸掉了我的胳膊。”
“活埋之後,四哥過來救我,但,哪知道,大哥深謀遠慮,帶着爸爸去了那裏,並且污衊四哥,說是四哥活埋我,還言語威脅我,讓我跟着他們一同說謊。這種謊言,我是必不能說的。若非四哥救了我,當時我該已經死掉了。我便替了四哥說話,爸爸信我,也願意整治這些不正之風,便懲罰了大哥和三姐,大哥被禁足了。”
即便如此,也只是禁足。
真是偏心。
江雙冷哼一聲,“那老三呢?”
“三姐,被爸爸當場拿刀一分爲二了。”
江流抿了抿脣,“現在應該已經退出了生物圈。”
“好,我知道了……當走狗,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雙擡手拍了拍江武和江流的肩,只是,那勾起的嘴角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着江傘死了而開心,還是因着江肆死了而開心。
亦或者,二者都有。
“力所能及處,我會保護你們的,畢竟,咱們可是姐弟,我怎麼能眼睜睜瞧着你們被大哥欺負了去。”
這話說的,可真當是冠冕堂皇。
若當真如此,爲何不早說這話?
不過是當真以爲,她藉着江武江流二人的手,除掉了江肆,纔會這麼說的。
“謝謝二姐……我早知二姐便是心善之人。”
江武故作感激模樣,江流的演技,卻像是掉了線一樣。
“六弟,還不快些給二姐道謝。”
“……二姐。”
被江武推搡了一把,江流強撐着喊了一句:“謝謝你,因爲有你,溫暖了四季。”
“二姐,我與六弟方纔只顧着給四哥打飯了,我們卻沒喫飯。現下餓了,先去喫飯了……二姐,再見。”
“再見。”
與江武江流告了別,江雙直接走到了江肆的住處。
“桀桀,桀桀桀。”
陰森的笑聲傳來,江雙擡了頭看去。
門上,貼着老頭玩偶。
“嘖……小孩兒把戲。”
江雙輕嗤一聲,並無理會,直接用力的推門。
門是從裏面鎖上的,要麼,裏面的人開門,要麼,拿鑰匙開門。
可惜鑰匙在江大那裏。
江雙有些不甘心。
她拿了一個小鏡子,在門縫裏放上。
從小鏡子裏,可以投射出一些房間內的場景。
桌上,放着筷子和剩菜。
剩下的菜不少,但是每個菜都有被喫過的痕跡,分佈的很均勻。
大米倒是喫光了。
她又轉了轉鏡子。
桌子旁的凳子,該是被人打翻了。
或者是,有人坐在凳子上的時候,突然暈倒了。
連帶着凳子也一併摔倒了。
該是毒發時候的場景。
地上,還有一些剩菜。
屋內拉着窗簾,沒什麼光。
但,也能看得到,地上有人踩過剩菜,顯得黏糊糊的。
牀單上有血。
牀上,江肆靜靜的躺着。
一動也不動。
江雙還想繼續轉過鏡子,去看剩餘部分的場景,但,再往過轉,就已經被侷限住了。
看不到了。
不過,她想看的場景,已經都看到了,她也沒什麼必要繼續看下去。
這麼想着,江雙收回了鏡子。
左右一看,走廊裏並沒有什麼人。
她這才故作若無其事,緩步離開。
【江雙已經離開,玩家可以放鬆警惕了。】
遊戲提示亮起,段郡仍舊躺在牀上。
一動不動。
【請玩家清醒一點兒。】
【江雙已經離開,玩家可以放鬆警惕了。】
“讓我放鬆警惕,還非要讓我清醒……我真服了。”
段郡頗有些煩躁,“就不能讓我假戲真做,讓我睡會兒嗎?”
【時間還早,請玩家不要將大好時光浪費在睡覺上。】
“我困了,我就要睡。”
段郡翻了個身,蓋緊了被子,“我睡覺了,誰來都可以當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