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前往玩偶之家的路上也沒有路燈。
玩偶之家顯然是不歡迎夜間拜訪的……亦或者說,玩偶之家不歡迎他人不請自來的拜訪。
越是走近玩偶之家,成坤的腳步,就越是沉重。
他看到了玩偶之家的建築。
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堡一般……還真是有錢。
他想,他要是有錢,也給寧安雨造一個這麼大的房子。裏面的大部分房間,都用來放薯片。
這樣,寧安雨就有喫不完的薯片了。
開心的時候,可以喫薯片;不開心的時候,也可以喫薯片。
走到了玩偶之家的門口,成坤放下了禮品盒子,敲了敲門。
“有提前登記嗎?”
門裏,傳來了守衛的聲音,“有沒有提前預約過?沒有預約的話,煩請先與家主預約……預約成功後,麻煩根據家主給出的時間前來拜訪。”
“預約過了。”
“預約過了?不可能啊!除非特殊情況,家主從來不允許他人晚間拜訪,更何況,家主最近煩昏了頭,哪兒有時間見客呢!”
守衛說道:“況且,我也沒有收到過晚間開門的命令。值班,也只是爲了防止特殊情況發生……你請回吧,想打玩偶之家的主意,恐怕還早。”
“我是絨花人偶店的人。”
成坤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店店長說過的……會爲玩偶之家,送上一份大禮。”
“當然,我不進去也沒關係,我將禮物放到門口了,你們可以等我走了,再拿禮物。”
說罷,成坤腳步聲很重的離開。
只,他並沒有當真離開。
腳步聲,也只是裝樣子給守衛聽的。
等裝的差不多了,成坤躡手躡腳的,躲到了一旁的一棵老樹下。
玩偶之家附近的老樹很多,樹幹十分粗長,簡直是藏人的好地方。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才響起了“吱呀——”的響聲。
玩偶之家的大門,是五百年黃梨木製作而成,十分厚重。
這聲聲響,是打開門之後發出的聲響。
守衛左顧右盼,打量了周圍,確認沒有人,纔將門口的大禮盒抱了進去。
重新關上了玩偶之家的大門。
另一個守衛來了興致,“絨花人偶店那小娘們送來的禮物?嘿嘿,這禮物肯定差不了!要不,我們先打開看看?若是有什麼金銀珠寶,我們偷拿一些……也不會被發現的!”
“這樣……不好吧。”
守衛沉吟一聲,說道:“我們這樣也太沒有職業道德了……老實說,家主給我們的薪資,已經是行業內很高的了。若是我們再做出這樣有愧於家主的事兒,簡直如同禽獸。”
“大家出來不都是爲了賺錢嗎?而且,家主那麼有錢,就算是少了一點金銀珠寶,也不會計較的!但是,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這些金銀珠寶,賣掉之後,可是能賺到不少錢!這些錢,怕是足夠我們許多月的薪資了!”
另一個守衛語氣不大好:“你願意做僞君子,那你就做吧。反正我是真小人,我就要偷。”
“你……”
守衛也被說的來了勁兒,喊道:“你要是敢拿,我就告訴家主!”
“我們共事這麼久了,只因爲這種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你就要把我出賣?好……我不開了!”
他們是畏懼江遠的。
守衛的威脅,起了作用。
“你最好是!我今天晚上,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盯着你!”
守衛又暗暗啐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敢打開這個禮盒,我就敢立馬報告家主,讓家主把你這個家賊給拿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兒!!”
許是他的意志堅定了不少,他的手裏拿着的尖戟,都更亮了幾分。
只可惜,另一個守衛,可沒有收起這心思。
先開始,兩人都在門口站崗,倒是相安無事,也並沒有起什麼衝突。
直到,守衛一想要去衛生間。
他威脅性的看了一眼守衛二,“我要去衛生間,你別亂動。”
“我警告你,我很快就回來。”
這麼久都沒亂動,他想,守衛二心存的這些齷齪想法,也該被收回去了不少吧。
這麼想着,守衛一才放心的離開。
只是,他一轉身過去,守衛二便直接舉起了長戟,將尖銳的一頭,對準了守衛一的腦袋,直接戳了過去!
長戟,懸浮在半空。
怎麼回事兒?
分明他用了不少力量,這長戟捅出去,該是能捅死人的!
他是心存了怨恨,纔對守衛一下了如此的狠手。
“住手!!”
一道頗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
是江曉帆。
江曉帆的身後,跟着的,是玩偶老師。
這長戟,是玩偶老師讓它停下來的。
“這……夫人!”
江曉帆來到玩偶之家雖然只有兩天,還遇了江大遇害、江大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重新開始尋他們的孩子,以及江肆丟失……這麼多雜事兒,但是,江遠還是炫耀般的拿着江曉帆的畫像,掛到了玩偶之家的每一層樓。
他甚至還召集了所有人,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
隨後,重點的介紹了江曉帆。
“這是我夫人……你們都給我記住了。”
“要是誰敢對我夫人想入非非,我定然摳掉你們的眼睛;要是誰敢不聽從我夫人的命令,我定然挖掉你們的耳朵;要是誰敢傷害我夫人,我定然將你們做成最醜陋的玩偶,終日進行最勞累的苦活。”
“都聽明白了嗎?!”
所以,現在,玩偶之家上上下下,就沒有人敢不認識江曉帆的。
而且,雖說江曉帆看起來嬌弱可欺,也沒有人敢動欺負江曉帆的想法。
這可是連想法都不敢有。
畢竟,江遠對江曉帆的保護,可是要比對他的保護,還要周到的!
“夫人,我……你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守衛二一看到江曉帆,立馬跪在了地上。
現在這副場景,當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更別說,他的心思,本就是怨毒的。
他只能……惡人先告狀。
“都怪他!是他,要偷走絨花人偶店店長周卿染送來的禮盒,此等齷齪行爲,簡直愧對家主和夫人對我們的恩賜和厚待!我實在替家主和夫人爲此等人而氣惱!所以……才劍走偏鋒,想自己動手解決了他!不勞煩家主和夫人大駕!!”
“你在說什麼?!”
守衛一立馬搞清楚了現狀,轉頭看向守衛二,“分明是你要偷走一些金銀珠寶,我阻攔了你,你對我懷恨在心……我是萬萬沒想到,不過三言兩語之間,表現出了三觀的差距,你居然……要對我下如此毒手!”
“夫人,您可千萬不要相信他!他所說的,都是假話!是爲了糊弄您的!家主和夫人對我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會懷有二心……還想偷東西!夫人,都是他想要將他的罪名扣在我的頭上!是他!!”
“……都安靜一些,莫要如此吵鬧!”
江曉帆出聲,“你們的是非黑白,我自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