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聲響,響起。
段郡揚着人骨鞭,狠狠的砸在了明鈺的身上。
段郡可不給他多餘的時間來反應,明鈺回神,只能緊緊的抱住他的相框,用他的背部,接下了這一鞭子。
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鞭。
“你是我尊貴的客人,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突然襲擊我,但,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不可調和的矛盾……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我會盡力給你的……”
明鈺試圖與段郡交涉,說道:“只要不搶走我的薩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是在成全你,給你找尋你最好的歸宿啊。”
段郡的神情,十分淡漠,冷眼瞧着明鈺,說道:“怎麼了?你不相信……我是在給你找尋歸宿嗎?你難道不覺得,和你的薩科永遠在一起,纔是最幸福的嗎?哦……那你可真是悲涼啊,想必,你對薩科的愛,也不是真的。而只是爲了滿足你那畸形的佔有慾罷了。”
“畢竟,你甚至不願意……和你的薩科永遠在一起呢。”
“不……不可能,我對薩科的愛,是真的!從他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他……爲了得到他,我付出了那麼多努力!怎麼到了你嘴裏,就成了滿足我畸形的佔有慾了?不是這樣的……纔不是這樣的!!”
明鈺衝着段郡的方向大喊大叫。
段郡揚起了鞭子,又是一鞭子,打在了明鈺的背部。
“啪!!”
每次揮舞鞭打的鞭子,都是幾乎蘊含了全力的。
鞭子打在明鈺的身上,竟是直接將明鈺打的皮開肉綻。
明鈺的背部,已經出現了三條醜陋蔓延的傷疤。
鞭痕,甚至在不斷的燒灼。
給他的身體,帶來不斷的刺痛的感覺。
爲了減弱痛感,明鈺已經彎曲了身子,佝僂着背部,緊緊的抱着懷裏的薩科的相框。
似乎,懷抱着薩科的相框越緊,他所承受到的痛感,就越弱。
“這一鞭子,是懲罰哦。”
段郡睥睨着明鈺,再次擡手,揚起了鞭子。
“懲罰你……不夠愛薩科。”
“我愛他,我愛他!我一直都愛他!!”
“你要是當真愛他,就收起你的鬼把戲,收起這狂風大作……乖乖接受懲罰。”
段郡擺出了一副看垃圾一般的眼神,“薩科,會見證你的愛的。”
“他……會見證我的愛……真的嗎?”
此話一出,明鈺露出了極爲興奮的神采,“他……要怎樣才能見證到我的愛?”
果真,於明鈺而言,他的命,不算什麼。
他只在乎,薩科對他的愛。
薩科已經死了,自然無法見證他的愛。
明鈺只是需要一個人來承認他對薩科的愛,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兒……段郡可以滿足他。
“怎樣見證你的愛?”
段郡輕笑一聲,說道:“你可以把他的相框擺在那裏,讓他親眼看着……你是怎樣爲了陪着他而受苦的。”
“此處這般荒涼,你知道我是如何路過的嗎?”
“薩科沒有死。我見到了薩科的靈魂,他的靈魂,在空中飄蕩,他找到了我,並且向我發出了最爲誠懇的祈求。他想知道,你,和千明,到底誰纔是真的愛他,誰纔是他的真愛,誰願意……與他一起死,化作靈魂,去空中陪伴他。”
“這是他的考題……不僅是出給你的考題,而且,也是出給千明的考題。我只是代爲執行的考官,不僅要考你,而且,也要去考驗千明……我相信,千明一定會做出讓他滿意的答卷的。”
“畢竟,不必出考題,我都已經看穿了你,你對薩科的愛,根本就不是真的。”
這樣的話,簡直是對一個愛到極致的病嬌的最高的批判。
提到薩科,明鈺還尚且能夠保持一絲理智,但是,連帶着提到了千明,明鈺便徹底喪失了理智,幾乎瘋狂。
“不,不!我對薩科的愛,是真的……是最爲真摯的愛!不,你不能這樣說我,不能這樣玷污我的愛……我的愛,可是至高無上的愛……考驗我,考驗我!我願意去陪薩科!!”
狂風,驟止。
明鈺的神情,已經有些意亂情迷。
他將薩科的相框擺放在了一旁。
他似乎看到,相框裏,薩科的嘴角,微微的上揚。
這,讓他更是確信了段郡的話。
“薩科,我的薩科……你要相信我,只有我,纔是真的愛你……我做出的一切行爲,也不過是因爲你找了千明,惹怒了我……如果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不遺餘力的對你好……可你的選擇,是千明,不是我……”
“我做出的一切,不過是你惹惱了我的後果……能和我融爲一體,被我緩緩的喫下,你的心情,應該是十分愉悅的吧……薩科,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他會告訴你的,他會……親自告訴你的。”
十三節人骨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段郡收了回去。
段郡的手裏,換上了一把鑲鑽的菜刀,刀刃十分鋒利。
狂風已止,段郡的行動,不受到任何限制。
他突然出現在明鈺的身後。
趁明鈺不注意的時候,菜刀,直接抵在了明鈺的脖頸之間。
明鈺驚恐的向後轉。
“你不是替薩科來考驗我的愛嗎……”
話音未落。
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