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兒國當大王 >第 34 章 第 34 章
    皮薄肉嫩,說的便是風漪這具身體。

    因爲從小不健康,身形偏瘦,又沒有鍛鍊的意思,於是皮膚表層往往會比普通人要更敏感一些,輕輕一捏就紅倒不至於,但如果保護不當發力不對,便會很容易造成損傷。

    不像普通人,大部分哪怕不刻意鍛鍊,在日常的玩樂和幹活中,手上的皮膚自然而然就被鍛煉出了一種韌性,不容易輕易受到損傷。

    風漪的原身從小卻不需要幹活,因爲身體原因連正常的玩樂都沒有,雖然巫的身體在民間普遍是公認的柔弱,但事實上絕大多數巫都不是足不出戶的宅女,她們也會爲了取一個獸類身上的某樣東西而展開獵殺,會爲了某種有記載但從未見過的植物跋山涉水,本身又是超凡階級,民間看着健壯的普通人,都未必能打得過她們。

    而原身則做不到這些。

    在這個時代普遍的觀念當中,生病是不能再去做那些事的,得好好養着,然而有些病,越是讓她們不運動,其實反而會惡化。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風漪穿來之後重新習武,但練武沒有捷徑,她不曾內外兼修,而是隻修內不修外,想將自己的境界儘快堆上去,繼而通過境界來帶動身體的提升,這就導致了風漪現在的身體條件依然跟好搭不上邊,就像是遊戲裏攻擊能力強但卻防禦薄弱的boss一樣,只要能夠在她的攻擊下倖存,那殺死她就會遠比其它攻高血厚的boss要容易得多。

    風漪現在就處於一個還沒能讓自己防禦提升的尷尬階段,雖然她清楚自己的命很重要,但長期以來的思維,還是讓她會選擇優先提高自己的殺傷力,而身體素質沒跟上的後果就是,在殺死獵物後,被她用來當作武器的拳頭也因此而變得血肉模糊,甚至因爲身體曾經沒有專門鍛鍊拉筋過,導致風漪雖然強行做出了很多高難度動作,事後身體也會因此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傷。

    這主要是因爲,風漪的戰鬥方式仍然還是前世的思維,上頭之後就沒考慮過身體素質的問題,不過戰場上出現什麼樣的損傷都正常,風漪有前世的經歷打底,也完全忽略了這些小問題,此時纔想起來加以利用。

    女錘努力吞了口唾沫,神情有些呆滯,事實上,在風漪扯着犀渠的尾巴甩時,她就已經看傻了,畢竟在她的認知中,風漪是柔弱的,需要呵護的,連放在小孩身上都不需要在意的問題,放在她身上也都會被引起重視,以免因爲一時疏忽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這樣的認知,是從小就帶來的下意識反應,哪怕她清楚有巫年年爲了風漪的身體而用上各種藥物藥浴,身體情況早已恢復得還不錯了,不然她們也不會冒然推風漪上位。

    她們需要一個貌美,身量纖細的大王是不錯,但這不代表她們會真的讓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世的短壽大王上位,不說對方上位後所需要耗費的資源,單單就說對方駕崩時所面臨的動盪,就足以讓人焦頭爛額了,而培養一個新王所需要耗費的資源,就更是難以想象了。

    原身之所以會在繼任典禮上去世,也是因爲她身體表面上看着沒什麼問題,但那只是因爲她平常生活的環境沒有將這些顯露出來,自己又是巫,哪怕是最低等級的巫,超凡能力在身,先天性心臟病其實也不會給她帶來太多困擾,只是繼任時太緊張,又忘了及時用超凡力量護住心臟,這才喪命,總的來說,是一個充滿巧合的事件,因爲平常巫也會將自己的力量護住全身的重要器官。

    在她們眼裏,自己是嬌弱的,所以需要這種保護,沒準什麼關鍵時刻就能因此救命,只要不是一擊必殺,對巫來說,她們都有邪門的、不邪門的方法來讓自己活下去。

    部落的戰爭,通常也喜歡針對巫,畢竟巫是一個部落的精神支柱,巫死了,士氣就會下降一半,這樣就算打不過,沒了這個智慧的存在,未來部落也必然會因此而衰竭,若是巫在死前還沒有選好繼承人,那基本就代表着那個部落未來必然會滅亡。

    但年紀小的巫,在長輩的庇護下長大,並不能將這種情況弄成一種本能反應,時常會遺忘,也不夠重視,因此在這個年代,無論是圖騰戰士還是巫,往往都是年輕的一代損失大,而年紀大的,經驗豐富,反而能越活越久。

    巫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柔弱,這個認知其實每一個跨入超凡階層的人都知道,但知道歸知道,每當圖騰戰士身邊有巫時,她們還是會下意識將對方當作易碎品,女錘更是如此,腦子一時半會兒都沒能轉過彎來,震驚得完全都忘了,其實女陰有些巫脾氣暴躁起來連同等級的圖騰戰士都只能被按在地上錘。

    這種落差,每一個人都會下意識忽略,甚至在下一次重新見到對方時會遺忘,畢竟大家都習慣了以貌取人,一看到對方纖細的身姿、美麗的容顏,往往都會下意識生出一種想要呵護對方的衝動,雖然很多巫,甚至還嫌棄她們殺獵物的動作不夠乾淨利落,損傷了自己想要的材料,還不如自己上去殺。

    而且,比起普遍印象中的神祕、美貌、聰慧之類的形容詞,絕大多數巫其實都很暴躁,經常將自己帶的小巫和前來治療的圖騰戰士罵得狗血淋頭,且因爲她們心靈手巧,所以如果戰士需要穿上皮甲之類的,人手不夠的話她們也會去幫忙製作,然後就會是新一輪罵罵咧咧。

    但在女錘的認知中,大王跟別的巫是不一樣的,她貌美、柔弱,雖然堅韌但同樣也脆弱,女錘知道大王一直渴望像普通的巫和戰士那樣,能夠自由在野外穿梭,能夠戰鬥,所以在風漪衝向犀渠時,女錘並沒有拒絕,但卻做好了隨時上去救援的準備。

    於是,女錘的世界觀崩塌了。

    然而還沒等她接受這個事實,風漪忽悠直接裝上了技能扮柔弱,女錘原本都快重組好的認知,又崩塌了回去。

    第一次面對長相這樣兇蠻的生物,大王一定是嚇壞了,而且大王何曾受過這樣的傷?連臉都嚇白了,大王以往連說話都是輕輕細細的,甚至連圖騰戰士宰殺獵物時都會刻意迴避她,她一定是嚇壞了!.七

    女錘做了這麼個定義。

    “大王莫怕!錘帶了止血藥粉!”話說到一半,女錘忽的消了聲。她突然想起,她們用的這種止血藥粉其實很刺激,連圖騰戰士上藥時都哭爹喊孃的,大王雖然看着溫柔,但脾氣其實很倔,也要面子,要是她哭了等事後回想起來不想在看到她將她調離了怎麼辦?

    風漪有些疑惑,將手擺在她面前:“不是要上藥嗎?”

    再不上傷口就要自愈了!

    以超凡者的體質而言,只要不是嚴重的損傷,都能好得很快,要是知道該怎麼運用自己身上的能量,就能加快細胞的分裂與生長,好得比自愈還要快。

    女錘一臉悲痛,彷彿看到了自己被調走的場面,才說:“大王您忍着點,這藥粉灑在傷口上會有些痛!”

    風漪點點頭,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心裏納悶,她用的技能是我見猶憐又不是感同身受,她爲什麼會表現出這種、這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搖搖頭,風漪也沒有多想,她一直將系統附帶的這些技能看作降智技能,畢竟人在在意一個人時,很輕鬆的就能選擇性的無視對方身上的違和感,尤其是這個世界,什麼都能推到天啓上,全看一張嘴怎麼說,風漪雖然努力融入進來,但要她理解這個時代的人的想法,那就太爲難她了。

    風漪並不嬌氣,每一個上過戰場的人都會對受傷習以爲常,連對疼痛的感知都會逐漸變成習慣,哪怕這具身體什麼都沒經歷過,不斷向她發出疼痛的信息,對風漪來說,也依舊有些不痛不癢,不覺得是什麼難以忍受的疼痛。

    高階異能者的戰鬥往往都會着力於精神領域,讓對手造成更深層次的損傷,這個世界的巫如果想拷問犯人的話,也會使用類似的手段,因爲身體上的損傷,對已經適應習慣了這些的人來說,連刑罰都算不上,而是日常。

    不過見女錘這麼說,風漪還是稍微重視了一些,這個時代的圖騰戰士是強大的代表,也無懼挑戰,本身承受能力是很強的,要是她們都覺得痛,那藥粉必然是很刺激的。

    但等藥粉被撒上時,風漪就覺得,好像也就那樣。

    這種藥粉似乎是帶着某種殺菌的功效,與傷口接觸後產生的反應確實是會比較刺激,不過可能是傷口小,風漪並不覺得太難以忍受,然而後勁卻出乎意料的足,按照風漪的估計,這樣不嚴重的血肉模糊,十幾分鍾後就沒什麼感覺了,可撒上藥粉後,就像是神經系統一直處於高速運轉當中,不斷給大腦傳達出疼痛的信號,有些干擾人對外物的判斷,容易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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