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兒國當大王 >第 70 章 第 70 章
    冰食店開業後,風漪便沒再管,雖然對女陰國的有些人來說,街市離得太遠,哪怕她們聽到風聲,也不可能特意跑過來嚐嚐,只會等趕集時纔有可能會過來,但風漪並不打算開分店。

    原因嘛,也有可能,最主要的就是女陰只有這一條街市,沒有所謂的東南西北四市,而街市所處的位置就相當於城中心的商業區,離王宮不近,但也絕對不遠,只要站在宮門口就能聽見街市叫賣的聲音,所以就算風漪想開,也沒有適合開店的地方。

    另一個原因則是目前女陰的經濟水平,也就只有街市附近的住戶纔有那個本錢每天買上一兩杯嚐嚐,而離街市越遠的,哪怕只是一文錢,她們都是捨不得浪費在這麼點水上的,畢竟,沒冰的日子她們不也還是熬過來了?現在就忍不了了?

    她們過慣了苦日子,哪怕因爲糧食的增產近些年日子已經沒有那麼難熬了,但勤儉持家的思想仍然牢牢的刻在了骨子裏,不論周圍的人有多推崇,言語間說得有多讓人心動,她們都是能夠剋制住自己的慾望的。

    風漪也沒想說去讓她們免費嘗試之類的,畢竟嘗過之後,在炎熱的夏季很難不想,那無疑是件很折磨的事,所以與其讓她們去嘗試這些,不如想辦法提高整體的經濟水平和福利,只有基礎物質被滿足後,她們纔會有那個閒心去關注這些,而現在,冷飲之類的不能說是富人的食物,但至少也得薄有家底才能不心疼那點錢一週買上幾杯。

    而風漪也將硝石的後續交給了巫,比如什麼硝石還能當燃料製作黑火藥之類的,這些就只能等巫順着這個大致的方向去研究了,她一個學渣還真幫不上忙。

    不過風漪也沒嫌着,幾乎天天往鹹巫山上跑,但這卻不是爲了去每天觀察兇蟾的研究進度,而是爲了看巫卷。

    跟風漪一樣,原身也屬於偏科的類型,對民生農業之類的都只是稍微有點涉足,涉足的程度也就是在王宮後花園種了點花、菜的程度,但以原身今天種的植物焉了吧唧明天就活力滿滿的狀態,風漪嚴重懷疑王宮裏的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偷偷給她換了株栽回去,所以爲了更近一步瞭解這些,風漪便拿出了當初高考的勁頭去研究巫卷。

    巫卷不僅僅是會記錄巫術之類的珍貴東西,也會記錄很多不被人所重視的小細節,她們將一切都記錄在巫捲上,供後人參考,並希望她們能從中找到靈感,改善一些數代煩憂的問題。

    這種精神無疑是很值得敬佩的,唯一的問題就是由於這個世界的知識份子不是巫就是圖騰戰士,她們所使用的文字自然也就不是普通的文字了每一個字對普通人來說都是天書,要是不信邪仔細辨認,其中蘊藏的心神之力能直接讓普通人當場昏迷,並甦醒之後還會持續精神不振一段時間。

    在這個基本還處於看圖識意的地方,這種高端的記錄方法,連專修心神之力的巫都常常看不滿一張巫卷就得休息,所以哪怕風漪是有針對性的翻閱巫卷,翻閱時也不由戴上痛苦面具。

    她只是繼承了原身的記憶,並不是與原身融合了,所以對她來說,偶爾看到巫捲上的文字,還會冒出這是哪國的外文天書的想法,過了一會兒才能反應過來。

    基於這種原因,風漪翻閱巫卷實在翻閱的喫力,不過好在似乎是因爲靈魂的緣故,她還不至於看上一卷巫卷就得休息半天,能持續,乃至不眠不休的翻閱。

    爲了緩解自己這種煩躁的情緒,風漪喫冰量不由大增,在夏季,沒有什麼是喫冰不能解決的,這種物理降溫,能讓風漪心裏的煩躁減少很多,哪怕文獻枯燥無味,也能硬着頭皮再讀下去。

    就這麼看了幾天,風漪心裏終於有譜了,這才帶着女錘重新去田裏觀察情況。

    社會階級的天然隔閡,是很難讓高層知道農民內心的真實想法與處境的,要想知道,便只有微服私訪和下基層親自幹上一段時間。

    怕自己討人嫌,風漪特意選擇了太陽快下山時纔過去,這樣大家該忙的都忙活的差不多了,自然便有心思回答別人的問題,不然換她們在勞作時過來,可能她們確實是會按捺住內心的不耐煩回答,但要是耽擱的時間一多,對方一急,可能揮着拳頭就衝上來了。

    這種事,在曾經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不過事出有因,哪怕是被高層知道了,她們也不會去罰那個百姓,而是會將去搗亂的人訓斥一頓。

    某種意義上來講,女陰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種族,她們敬畏巫、敬畏圖騰戰士,會爲對方朝自己的方向笑了一下就感到驚喜萬分,平常也是恭恭敬敬的,但要是脾氣一上來,那她們就管你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衝上來揍人了。

    女陰民風彪悍,民間時常出現因爲一點口角就互相打起來的情況,要是有人來勸架,通常還會被拉入佔據被一起揍,因爲在她們看來,這是破壞了規矩,她們必然得自己分出個勝負來纔會不吵,當然,要是有人玩不起,這種單挑也有可能會發展成全家提着菜刀鋤頭之類的展開成一場械鬥,然後雙雙被圖騰戰士拎進牢裏教育一番再放出來。

    風漪瞅準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婦人便湊了過去,她手上還牽着一個幼童,幼童手裏還提着石質的食盒,重量不輕,不過對女陰來說,這種重量跟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要不是因爲石頭做的鞋子穿着不夠舒適,她們爲了省事,可能連鞋子都能拿石頭做。

    看她們走的方向,應當是剛給家裏人送完飯準備回去,處於比較空閒的階段,因此風漪纔過去,雙手交疊在胸前,掌心相對,微微朝她垂首,這才問道:“敢問老媼,今年高壽?”

    在這個時代,年紀越大,社會地位就越高,連年輕的巫和圖騰戰士見了,都得態度端正尊敬,因爲年齡帶來的閱歷,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們已經算得上是一種巫了,只是沒有法力而已。

    因此,老媼見風漪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貴族的年輕女子朝自己行禮時,也沒有躲避,反而見她行的不是揖禮,而是更正式、女陰內部使用的圖騰禮後,面色頓時一肅,回答道:“老嫗今年已經七十有三啦!”

    她說着,還忍不住悄悄看了風漪幾眼,雖然這女娃皮膚挺黑,但這眉眼可真俊呀,她家那娃皮膚也黑,怎麼看着就那麼讓人不得勁呢?

    “不知老人家身體可還康健?”風漪說着,還蹲下來讓自己實現與小傢伙齊平,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

    “好着哩!”老嫗看了看風漪身後站着的守衛,本能的覺得這傢伙似乎有些眼熟,不過身爲一個活了這麼久的老年人,她走在大街上天天都能看到眼熟的人,是以她也沒多想,擼起袖子說,“下地幹活都沒問題哩!”

    風漪看了看她手臂上緊實的肌肉,知道這話必然不假,因爲她確實看不出不健康的樣子,在這個時代,能活到這個歲數,身體還這麼健康,已經很不容易了,估計附近有小孩出生都會請她去接生乃至送上祝福。

    畢竟這個時代孩子的夭折率不是一般的高,哪怕是女陰出生之後夭折的孩子也不少,而一個長壽的老人來送上祝福,對人們來說就是一個定心符。

    她能活這麼久,那被她祝福過的嬰兒,肯定也能平平安安長大才是。

    而老媼家的人口,也確實不少,她牽着自己的玄孫,把她往後拉了一點,不讓她拿自己的髒手去抓風漪,才接着問:“不知貴人還想知道什麼?”

    “您家現在有幾口人?”

    “老嫗兩女,長女如今仍健在,就是身體不行了,在家做些小活,幼女當初參軍,早已亡故,倒是給老嫗生了個孫女,和老大家的閨女和幼女一起耕田,”她扳着手指頭算,“二女的孫女又給老嫗生了兩個曾孫,大女只有歡丫頭生了一個,不過她那丫頭倒也爭氣,還給老嫗找了個媳婦兒回來,還生了三個崽!”

    說到這裏,老媼驕傲的指了指幼童,“這是老嫗玄孫!最大的那個玄孫,已經到了覺醒的年紀哩!附近的人都說她能覺醒哩!”

    五世同堂,在這個時代的確是值得炫耀的事,畢竟這個時代普遍活到四十就算長壽了,但風漪心裏算了一下,老媼今年才七十三,卻已經五世同堂了,這麼平均一算,基本都是十四五歲生的孩子。

    雖然在古代這個年紀生孩子很正常,但這麼一算,風漪仍然覺得有些難受,就算古人早熟,身體在這個階段也不可能發育成熟,這個時候生產並不是好事,就更別提生育帶來的種種副作用了。

    哪怕女陰人均超人,身體也經不起這麼糟蹋啊!

    風漪說不出誇讚老媼好福氣的話,見老媼站着似乎有些累,便將她扶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接着問道:“不知家中有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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