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甜頭,並封一路上可以說是相當配合了,沒有再做出什麼喫毒草之類的騷操作來,可以算得上是相當安分了。
不過雖然如此,它們的行進速度卻並沒有加快,因爲比起其它妖獸來說,並封幾乎在任何方面都沒有突出的優勢,不像有點妖族頂着一看就不便移動的臃腫身材,卻依舊能跑得飛快。
也因此,按照目前的速度來說,風漪是不得不在山林裏留宿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除非女蛇肯出力帶走並封們。
但很顯然,女蛇並不喜歡並封這種生物,自然是不可能幫忙的,畢竟許多妖獸攜帶物品的方法都是暫時先喫進肚子裏,而女蛇顯然是不想碰並封的。
至於未來會不會真香,那也是未來的事了。
上千的妖一齊遷徙,這讓周圍幾乎一邊安靜,除了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以外,連蟬鳴鳥叫聲都沒有,畢竟這個世界的野獸都是處於食物鏈最底端的,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它們立馬安靜如雞,除非是被妖獸圈養的寵物,不然這些野獸絕對會是一有風吹草動就跑得最遠的羣體。
在這個擁有超凡的世界,任何無法獲得超凡的生物平常其實都是不會好過的,不過跟人不同,妖獸對野獸這種至少從表面上來看跟它們差異不大的生物是抱有一定好感的,所以能容許它們跟自己生活在同一片領地當中,甚至有些妖還喜歡養上一些野獸當寵物,樂意供養它們日常所需的食物。
對風漪來說,這種情況在她看來多少是覺得有些戲劇性的,但仔細想想,似乎也不算什麼意外的事,只要能欣賞得了另一個物種的美貌,而對方剛好又沒有反抗之力,帶回去當寵物便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了。
曾經的萬獸之王,如今卻成了寵物之流,成了相對無害的生物,這種事多多少少還是讓人有些唏噓的,當然了,這些野獸其實也是能成妖的,只是機率嘛,能有個千分之一就不錯了,跟生來就具有強大力量的妖獸不能比,至少目前來說,被女陰所恐懼的妖中都還沒有野獸的姓名。
強大的野獸成妖后通常也會成爲一些妖獸的附庸,畢竟一個是先天妖獸,一個是後天妖獸,戰鬥力和天賦神通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差距的,當然,對並封來說,野獸跟妖獸的差別其實不算大。
因爲它們是一羣也能被野獸征服的妖獸。
這聽上去似乎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它們確實經常被野獸所吞食,它們好像生來就沒有多少戰鬥力。
它們的嘴上沒有獠牙,所以無法像別的豬妖那樣跟別人肉搏,畢竟別的妖有的它們沒有,而它們有的別的妖卻也有,體型也普普通通,不像大象之類的,光靠體型就能勸退許多野獸。
它們吸收的靈氣,除了讓它們能活得更久一點以外,似乎沒有別的作用可言了。
風漪越看並封這種生物,就覺得越神奇,因爲按理來說,在野外的妖獸必然是會遵從本能進化的,不是更善於隱蔽就是會進化出更強的攻擊手段,然而並封這兩樣卻都沒有,彷彿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給別人喫的。風漪在看到山膏幫並封驅趕一些餓瘋了的野獸的時候都驚了。
這得菜成什麼樣,才能讓野獸都把它們當成食物?
這種情況下,並封竟然還能被野獸視爲食物,着實是讓人感到難以置信。
但這種逆來順受,對一個即將被圈養的種族來說,倒是沒什麼不好的,畢竟連狗都不見得有它們這麼聽話。
走了將近兩天三夜後,這支龐大的隊伍才逐漸接近了女陰,因爲有女蛇陪同,風漪這次的出行並沒有引發衆人的擔憂,只每天都派出孟極巫蹲守,方便發現了風漪她們的蹤跡時能第一時間通知下去。
風漪說過自己出去是爲了找食物的,不過大家其實都並沒有對此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忠心於風漪是一回事,完全信任她的任何行爲又是另一回事了。
說到底,論打獵,一個沒出過幾次遠門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比得上身經百戰的圖騰戰士?
因此當孟極巫將這個消息彙報時,立馬就將衆人給驚動了,紛紛出城一探究竟,因爲她們完全想不通,風漪一個人,又是怎麼能搞定這麼多妖獸的。
畢竟妖可沒有多少是好脾氣的,尤其是這些生長在山林裏的妖獸,要麼是從未見過人將人當怪物敵意重重的,要麼就是知道人族的存在,或是會與之爲敵,或是會敬而遠之的,無論是哪種,都不好相與,每次狩獵隊出去打獵,都是會難免負傷乃至死人的。
這甚至還得慶幸附近物資豐富,不然那種辛辛苦苦進山打獵,不僅有人受傷死亡,帶回來的獵物還不夠喫,那才更讓人覺得吐血。
數量不少的妖帶回來,這肯定是走不了正門的,以免妖獸突然發瘋傷到百姓,也容易引起恐慌,因此留在女陰的圖騰戰士紛紛出動,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也是爲了應對不穩定因素,也方便指引妖獸從別處進來,這樣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暴動,損失也不會太嚴重。
圖騰戰士的氣血在夜晚就如同烈日之火,與其它生物的生命氣息比起來就如同螢火之光與日月之輝的區別,遠遠的就被風漪給捕捉到了。
等逐漸走進,風漪才發現前來迎接她的人格外的多。
其實在刨除了強大的力量後,圖騰戰士與普通人並沒有太多區別,照樣喜歡看熱鬧說八卦,圖騰戰士是沒有什麼夜盲症的,所以她們能清晰的看出風漪帶回來的妖獸的長相,一時之間便不由面面相覷。
良久,纔有人疑問道:“這是豕?”
“是的吧,不過它們怎麼沒牙,被大王拔了嗎?”
“笨蛋,你想累死大王嗎?定然是大王英明神武,讓它們嚇得自己把牙給拔了。”
“呸!馬屁精,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這一看就知道是大王給它們下蠱了!”
她們越說越離譜,偏偏當事人卻毫無所覺,興致勃勃的討論起來,直到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它們是豕誒,難道以後我們要喫豕嗎?”人羣才陡然安靜了下來。
圖騰戰士的嘴都是很挑的,她們不像那些蠻夷部落那樣,每次出去打獵都能獲取到穩定、足夠的食物,他們更多的時候都只能失望而歸,所以對他們來說,有的喫就可以了,根本不會去挑剔食物好不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