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女兒國當大王 >第 314 章 第 314 章
    對鰕姑來說,如今任人宰割的奇肱國,無疑是他們怨氣最好的發泄對象。

    在風漪眼裏也是如此。

    歷史上很少有屠城的案例,所以每次出現都會掀起軒然大-波,但其實攻破城門後,其實很多戰士或多或少手裏都會沾上幾個普通人的鮮血,只是不會被記載上史書而已。

    戰場上殺紅眼的人心裏是很難存在什麼憐憫道德的

    風漪前世就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面,不過那會兒屠的是異獸,哪怕是殺的是異獸的幼崽,也很少會惹來非議,當然,其實在那種環境下也有人覺得這樣幹太殘忍的聖母,但沒人敢當着風漪的面說。

    她前世毀容之後,臉看上去還是挺嚇人的,又有武道第一人的光環在,且亂世用重典,風漪是無法容忍那樣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隊伍中的,她們被異獸殺得險死還生,還有人去同情異獸,那跟投敵也沒什麼區別了。

    除非同情的那個時期是異獸已經是快被屠殺殆盡人類大獲全勝的時候,不然風漪永遠都無法容忍那樣的言語。

    手中了結的生命一旦變多,對生命的敬畏閾值便會因此而提高,這是很難改變的,就像很多人隨着修爲的增高,逐漸就會把自己不當人看,要點臉的,會說自己是‘新人類’,不要臉的,就直接自稱爲神了。

    風漪從未產生過這樣的思想,但她確實已經很難對廝殺的場面產生動容,因爲不是自己人,死多少都會覺得無所謂。

    她冷眼看着,尚且還能冷靜精準的把握好那個度,等見差不多了,便立即叫停,畢竟風漪不可能真讓鰕姑戰士將所有人都給殺光,總要留些給她用,不然要是奇肱變成了一座空城,她也會很頭疼。

    更何況,這樣一來,留下的人必然是會對鰕姑充滿仇恨,而對叫停這種行爲的女陰心存感激的,未來鰕姑就會成爲拴在他們脖子上的狗鏈,至少這一代以內,都不必擔憂他們同流合污了。

    奇肱國是風漪很看好的地方,女陰瘸腿走路,實在是很需要一頭‘現金奶牛’,如果從零開始建立的話,那太費勁了,還未必能成功,自然是能撿現成的就去撿現成的。

    等鰕姑一衆將奇肱清理乾淨後,風漪這才入城。

    天色已經入夜,鰕姑找了許多飛燈魚進入城中,身爲火屬的水生妖獸,入夜後它們顯得極爲顯眼,因爲繁殖極快,火屬能力在水中又無法得到好的發揮,所以它們是很多水生妖獸的食物,也是鰕姑的從屬,唯一的作用便是照明,因此當初女陰與鰕姑之前結盟的妖族重新簽訂契約時,根本沒有它們的存在。

    實力太低,自然也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不過鰕姑之所以沒有喫它們而選擇將其收爲從屬,卻是純粹因爲它們的肉對妖族來說或許跟別的妖獸肉沒什麼差別,但對人來說卻是太柴、太難以下嚥了,跟啃樹皮差不多,加上又有照明之用,這才成了從屬。

    雖然高層向來是不缺照明的東西,可對底層來說,養一隻飛燈魚卻是很實惠的,它們只吃浮游生物、和一些魚類的排泄物,定期放水裏覓食就行了,缺點是它們不認路,放出去很容易找不回來,也適應不了淡水,只有海邊的城鎮才能養。

    飛燈魚如火焰一般升空,很是顯眼,奇肱城內的奇肱民被強迫的拉了出來,聚集在街道邊,但人數並不多,顯得有些稀稀疏疏。

    看着讓自己國破家亡的仇敵從身前走過,沒有人敢破口大罵,甚至,連一個仇恨的眼神都不敢露出來,實在忍不住的,寧願低着頭,也不敢發泄自己的仇恨。

    但絕大多數的人,神情卻只能用麻木來形容。

    由鰕姑開路,風漪慢慢地朝着奇肱的王宮走去,在其身側,站着鉤吻,後頭,跟着俠古與女金。

    俠古看着這樣的場景,並不覺得不適,鰕姑對外遭受過太多太多的屈辱,這讓他無法對此生出什麼感想,更別提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沒有哪個將領會去同情敵人,哪怕對方已經不足爲慮。

    女金見此倒是忍不住想感慨一番,想了想,在開口前又連忙閉了嘴,她可不敢再口無遮攔了,大王還在呢,要是讓大王覺得自己烏鴉嘴,那以後她又怎麼還能有機會掌兵爲大王效力?

    鉤吻倒是稍微悲天憫人了一些,一場戰亂,普通人流離失所,死傷無數,然而高層卻不會與他們同甘共苦,因爲比起他們來說,高層顯然更有價值。

    而有價值,哪怕在戰亂中,也會有無數人去保護。

    鉤吻很清楚這個道理,因爲如果不是有價值,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會發現處處都是疑點,但鉤吻畢竟演技不精湛,或者說,她能接觸到的大人物太多了,而對大人物來說,一個修爲不如自己的,想要看穿就太容易了。

    一開始,只是限制行動;後來,開始不再隱藏;再後來,開始不考慮未來。

    畢竟,這麼多年,該研究的,也早就研究透了,鉤吻的價值自然也開始大大降低。

    鉤吻對此,倒是不怨恨,雨師妾本就不是一個充滿溫情的種族,絕大多數都是冷靜理智的個體,她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情緒自然也不可避免的變得有些淡漠。

    但這種淡漠,隨着來到‘人間’,自然而然就開始消散了,鉤吻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可能感覺到,比起雨師妾來說,這裏的所有人都是‘複雜’的,這種複雜,好像讓她漸漸也變得複雜了起來。

    一路走到王宮,四周矗立的守衛早已被自己人所取代,不同於女陰王宮的古樸大氣,鰕姑王宮的異國風情,奇肱的王宮色彩很鮮豔。

    在還缺少各種染料,色彩並不豐富的大荒,顏色的多姿往往便會跟地位劃上等號,各種鮮豔的色彩在王宮組合排列,連王座都極其豔麗,風漪不能說它不好看,就是花裏胡哨得已經有點完全拋棄了實用價值,手,放不上扶手,會咯手,人,也只能坐正中那一點,因爲別的地方都被鑲嵌的各種東西弄得有點凹凸不平。

    風漪內氣輕輕一震,王座頓時褪去了華麗的外殼,只剩下內裏純正的金色還保留着,鑲嵌的各種寶石珍礦散落一地,如同滿目繁華蕩然無存的奇肱。

    “大王,奇肱王子王女等一行到了。”蛇佔前來通稟。

    “讓他們進來。”

    風漪在王座坐了下去。

    奇肱的王室幾乎被鰕姑屠弒殆盡,但一些以往不受重視的子嗣,卻反而在此刻成了活下來的幸運兒。

    她看着前來的一行人,很多,都是在這場戰亂中活下來的勢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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