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兒急得不行!
她這三妹妹怎這般實心眼兒啊!
她都幫她圓謊了,怎就還把實情說出來了呢!
一旁的小桃也忍不住道:“三小姐,你糊塗!這種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認啊!”
一旦承認,她毀掉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她家小姐啊!
本來她家小姐就因爲懷不上孩子,被劉家老太太往死裏磋磨。
如今再出三小姐這一檔子事情,她家小姐以後在劉家的地位怕是更低了。
聽着小桃的話,劉母氣得擡手就想去打她,卻被王明阻止了。
“你個老太太,說歸說,怎麼還想動手啊?”王明一臉不悅道。
“嘿,你個賊子不好好關心下自己的死活,竟還有空管老孃打人!”劉母罵完,乾脆變了方向,擡手去打王明和李靖延了。
王明哪裏能讓她碰李靖延,氣得直接拔刀威脅道:“死老太婆,你可知道他是誰?你若在撒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劉母正在氣頭上,張嘴就罵道:“老孃管他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老孃今兒也照打不誤。”
“噯,你還真就說對了。”王明道:“我家主子雖不是天王老子,可他卻是天王老子的兒子!”
“放你孃的狗屁!”劉母壓根兒不聽他的話,繼續罵道:“你們就是強盜、小偷、賊,裝什麼大尾巴狼,你們給老孃等着,老孃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劉母再潑辣,對王明和李靖延手裏的手還是有些發憷的,所以,她也就只敢對着他們叫罵。
劉父懼內,故而劉母撒潑時,他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
蘇婉兒想上前跟劉母解釋,她三妹絕對不會是賊的,可被小桃拉住了。
就在場面一頓陷入混亂時,巡城的官兵聽着動靜前來敲門:“裏頭的人,發生何事了?”
一聽官兵的聲音,劉母瞬間大喜,立馬朝劉父叫道:“你是死人啊,還不趕緊過去開門。”
劉父唯唯諾諾地跑去開門。
劉母一臉得意地朝蘇屏等人道:“敢闖進我們劉家偷東西,你們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蘇婉兒撥開小桃攔着的手,忙上前朝劉母道:“婆婆,我妹她肯定是有苦衷的,這事情您就別告訴官兵了。”
“你個賤蹄子滾一邊兒去!”劉母一把推開蘇婉兒:“還別告訴官兵,你哪來的臉求老孃?”
“告訴你,今兒老孃先把你妹送進牢房,明兒我再讓我兒子把你休了!”
“呸!個不下蛋的母雞,趕緊從我們劉家滾出去吧。”
劉母剛罵完,劉父就帶着官兵走進了院子。
爲首的官兵一進門,開口朝劉母問道:“哪幾個是賊?”
劉母立馬伸手指着蘇屏等人道:“官爺,就是他們!他們闖進我們家偷東西。”
官兵點了點頭,朝身後幾人命令道:“去,把他們抓起來,送進衙門。”
“我看你們誰敢!”李靖延惱怒的聲音透着幾分威嚴。
當爲首的官兵看清楚面前男人是誰時,嚇得瞬間跪在了地上:“下的參加四王爺,小的有眼無珠,還請四王爺恕罪。”
原本囂張跋扈的劉母瞬間傻眼了:“四……四王爺……”
蘇婉兒也是一臉震驚。
三妹妹什麼時候認識得四王爺啊?
“大膽!”王明再次恢復了王爺侍衛的氣勢,用劍刃指着劉母道:“見了王爺還不下跪,你個刁婦是想死嗎?”
一聽王明的話,劉母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邊磕邊道:“王爺恕罪,民婦不知道王爺身份,請王爺恕罪啊。”
旁邊的蘇婉兒也要帶着小桃跪下,李靖延卻阻止道:“蘇二小姐無須多禮。”
李靖延亮出身份,就算他們幾人是真的擅闖民宅,那也是沒人敢說一句的,劉家人這會兒恨不能高呼一聲“歡迎光臨”。
劉伯庸供奉的邪物一旦打碎,也就成了一堆垃圾。
李靖延命人將打碎的邪物裝起來帶走。
趁着他處理後續事情時,蘇屏將蘇婉兒拉到了一旁。
“二姐,你知道劉伯庸在衣櫃裏供奉的是什麼嗎?”蘇屏問道。
“是佛……”蘇婉兒說話時,剛好瞥見官兵捂着鼻子靠近那東西,於是後面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若那東西真是佛像,打碎後內裏又怎會這般骯髒不堪!
蘇婉兒回憶起男人每日清晨往“佛像”上滴血的場景。
她曾經十分好奇地劉伯庸爲何要滴血入像。
劉伯庸回答她爲了彰顯自己的虔誠。
但如今看來,怕是另有乾坤。
看着蘇婉兒的表情,蘇屏幾乎可以肯定,她是知道些什麼的。
蘇婉兒嘆了口氣,又走到李靖延的面前輕聲說了幾句話。
最後得到李靖延的同意後,蘇屏再次回到蘇婉兒的身邊,朝她道:“二姐,劉伯庸殺害同窗,已經被刑部收押了。”
“什麼?”蘇婉兒整個人都晃了下,若不是小桃扶着,她怕是已經摔在地上了。
李靖延那邊的事情快處理完了,蘇屏還得跟他回刑部見劉伯庸。
時間倉促,蘇屏沒時間安慰蘇婉兒,只能硬着頭皮道:“二姐,劉伯庸的下場是絕對不會好的。”
“你若同意,我現在就讓人寫你們倆的和離書。”
“只要你跟劉伯庸和離,到時候他的事情便與你無關了。”
這是蘇屏能想到的減少蘇婉兒損失最好的方法了。
若蘇婉兒若一直是劉家的兒媳婦,等劉伯庸的事情一旦捅出來,她的名聲也會跟着臭。
就劉老婆子的尿性,她肯定不會放蘇婉兒回孃家,甚至還會罵她剋夫,往死裏磋磨她。
可兩人一旦和離,那劉家的事情就跟她沒關係,到時候,蘇婉兒就算再嫁也沒什麼問題。
蘇婉兒還沒從劉伯庸殺人的事情中緩過神來,立馬又聽蘇屏說跟劉伯庸和離。
蘇婉兒慘白着一張臉,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三妹,你讓我考慮一下吧。”蘇婉兒最後從喉嚨裏發出這麼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