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陰魂對視了一眼,可怖的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章秋葉見此,率先化作一縷青煙,飛進了白瓷瓶中。
瞧着章秋葉如此相信面前這道長,王夏芝和張夢兒兩個陰魂也不再懷疑,緊隨其後,飛進白瓷瓶。
等陰魂進了瓷瓶,蘇屏和李靖延主僕二人也回了地面。
三人一進院子,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瞬間將身上沾惹的陰氣驅散。
渾身暖和的李賀舒服呼出一口氣,“還是太陽底下舒服啊!”
李靖延讓管家叫了府內幾個大膽的下人,跟着李賀去下面擡屍體。
去暗室前,蘇屏給每人分發了黃符。
雖然陰魂已經被她收了,但暗室四處封閉,陰氣依舊很重,待久了,還是很影響運勢的。
等下人們將屍體擡上來時,原本撐着腦袋,跟個好奇寶寶似的李靖明瞬間吐了。
蘇冰兒一見屍體暴露,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慘白着臉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管家立馬讓人尋了兩塊白布,將腐爛散發着惡臭的屍體蓋住。
可饒是如此,除了畫面感好些外,氣味依舊薰得人想吐,於是,一羣人去了王府大廳。
蘇屏將白瓷瓶內的陰魂放了出來,張夢兒和王夏芝一見到蘇冰兒,一身怨氣地朝她飛去。
張夢兒沒了雙手,她就張着血盆大口去咬蘇冰兒的手;王夏芝則用自己黑色的指甲去撓蘇冰兒的臉。
看着倆陰魂對着蘇冰兒又咬又撓,蘇屏忍不住嘆了口氣。
本都是花一般的年紀,卻被蘇冰兒害得與家人天人永隔。
這會兒讓它們發泄一下內心的怨氣,那也是無可厚非的。
跪在地上的蘇冰兒只覺得臉疼、手疼,但此刻,命都快沒了,她也顧不上這些疼痛。
“王爺,妾身跟了您近六年,求求您,就放過妾身吧。”蘇冰兒一邊說,一邊朝李靖延磕頭。
李靖延對於蘇冰兒的求饒不爲所動,直接命王明和李賀把她跟青柳壓去刑部的大牢。
“不要,不要啊!”蘇冰兒驚恐萬分地尖叫起來。
可惜,李靖延背對着這女人,對她的尖叫置若罔聞。
蘇冰兒再無知,也知道刑部的大牢就是一道鬼門關,再厲害的人進去,也得躺着出來,更何況她這種沒喫過苦的。
看着李靖延絕情的背影,即將被拖出門的蘇冰兒突然大叫道:“王爺,其實當年幫您解毒的人不是我,那一晚後,她還懷了你的孩子。”
“你說什麼?”李靖延立馬轉身,眼眸迸射出憤怒的火花。
王明和李賀立馬停了下來,蘇冰兒奮力掙扎開,連滾帶爬地回到李靖延的面前,朝他哭喊道:“王爺,只要您饒了我,我就把當年所有的事情告訴您。”
“這六年來,你一直在騙本王。”李靖延一把掐住蘇冰兒的脖子,說話時,黑瞳佈滿殺氣。
“王……王爺……”蘇冰兒面色漲成了紫色,到了最後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屏他們也識趣兒,立馬轉身離開了。
臨走前,李賀叫住了蘇屏,“璐大師,謝謝您今日的幫忙,等我們王爺處理完事情,他會親自去風水鋪答謝您的。”
蘇屏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言語。
五人出了四王府,李靖明憤憤地罵道:“我早說過,這姓蘇的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四哥納她爲妾肯定會出亂子。”
“如今好了,竟連殺了幾個人,這事若被朝中有心之人利用,四哥又得受牽連了。”
蕭蔚煜雖只是個先生,但朝廷事情也有所耳聞,聽着李靖明的話,男人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李靖延深受皇帝器重,若不是身體有些缺陷,這太子之位怕早就是他的了。
六王爺那一派一直都在找李靖延的弱點,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堂之上,怕是又要掀起紛爭了。
蘇屏一時好奇,忍不住問道:“四師哥,我瞧四王爺並不喜歡這蘇姨娘,那幹嘛還要納她爲妾?”
“當年四哥在皇宮被個惡女人設計喝了帶春·藥的酒,四哥出宮回府的路上,失去了心智,就……”
涉及自己兄長的隱私,李靖明後面的事情也沒多說,只說是蘇冰兒偶遇了李靖延,還替他解了藥毒,幾日後,蘇冰兒就拿着玉佩上門讓四王爺負責,四王爺就納了她爲妾。
李靖明說完,一臉惋惜地感嘆道:“我四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結果,姻緣上卻爛得不行。”
“這納了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爲妾也就算了,還有個醜八怪的未婚妻,聽說那醜八怪還是個不知檢點的蕩婦!”
蘇屏:“……”
你才醜八怪!
你纔不知檢點的蕩婦!
“算了算了,四哥的事情不提也罷。”李靖明擺了擺手,“我得趕緊進宮一趟,把蘇冰兒這狠毒女人乾的事情告訴母妃一聲。”
李靖明匆匆離開後,蘇屏也和祁越、蕭蔚煜分開了。
風水鋪賣的東西雖古怪,但第一天營業下來,收入竟還算不錯。
鋪子裏賣得最好的是姻緣符、聚財符和平安符,於是,當天晚上,蘇屏又熬夜畫了不少符咒出來。
兩日後,刑部公佈了劉伯庸的案子。
當年風光無限的狀元爺竟成了殺人兇手,甚至還判了斬立決,京城上下一片譁然。
下午行刑時,蘇屏帶着周書勇的陰魂去了刑場。
劉伯庸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周書勇身上的怨氣也消散了。
大仇得報,周書勇激動得跪在地上,朝蘇屏磕頭道謝。
劉伯庸死後,劉老太帶着劉家人來永安侯府大鬧。
如今劉老太沒了倚靠,劉家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劉老太想讓蘇婉兒回去,讓她掏錢養活劉家人。
不過,蘇婉兒已經搬出了侯府,劉老太根本沒見着人。
哪怕見着人,蘇婉兒已經跟劉伯庸和離了,蘇婉兒也根本不可能答應劉老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