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錦把微微打顫的小兔子摟緊了,盤腿坐在牀上,沾染着安撫信息素的手扶在臉頰上向耳後摩挲。

    “我嚇着你了,是不是。”陸上錦低着頭,把言逸緊攥的手摸出來放到手心裏,“以後都不會弄疼言言了,別怕我。”

    言逸只是一隻學會了僞裝得像人類一樣冷酷的小白兔,容易受驚,膽子也小,什麼都不敢做,卻爲了他什麼都肯去做。

    言逸雙手都放在小肚子上,緊張的呼吸終於平靜了些,靠在陸上錦肩窩裏細細喘氣,冷汗打溼了髮梢。

    “我想當個alpha。”蒼白的嘴脣翕動,言逸勉強翹起脣角輕聲說,“就不會這麼脆弱。”

    “不脆弱。”陸上錦耐心撫摸他,“你都標記我了,對吧。還給我畫了兔斯基,你高興明天再畫一個。”

    言逸咬住了嘴脣,耳朵突然充血發熱,紅紅地藏到髮絲裏面。

    “還要再咬一下嗎。”陸上錦彎着身子親他的嘴脣,低笑道,“在我這兒讓你當alpha。”

    他引導着言逸轉移注意力,也刻意避免再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碰到他的小腹讓他受驚。

    alpha的聲音低沉動聽,好比雪茄的煙霧在聲帶上繚繞,於是帶上一絲粘連的啞調。

    言逸沒能避開這個吻,緊張地咬緊了牙關,卻發現陸上錦只在他脣上啄了一下。

    等到言逸的情緒完全緩和,陸上錦把他攬進懷裏睡,哄小孩兒一樣拍着脊背,一夜都保持着安撫信息素的濃度不曾變化。

    一大早就有會,陸上錦做完早餐來不及陪言逸喫,在桌上留了一張便籤。

    言逸睡醒了下樓,撿起桌上的便籤,上邊寫了三行字,分別囑咐了早飯要熱一下,中午有事回不來,助理會送午飯過來,水果只能喫廚房裏切好的那些,不可以貪嘴喫冰箱裏涼的。

    陸上錦寫字的風格一直都沒變,筆鋒凌厲速度飛快,但一筆一畫從不敷衍。

    他去廚房看了看,切好的水果放在保鮮盒裏,早飯在鍋裏還溫熱着。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到四個月以後胃口好了,覺得陸上錦做的飯其實還說得過去。

    喫飽了以後在家裏溜達了兩圈,把陸上錦書房裏的兩盆水仙挪到了陽臺,剪了剪枯葉,澆了一點植物營養水。

    下午四點,陸上錦的座駕停在一家高級洗浴中心外,服務員躬身拉開車門,領他去了地下一層ktv包廂。

    羣魔亂舞鬼哭狼嚎的噪音在昏暗走廊裏吵嚷,常來的公子哥兒們各自在包廂裏嗨歌嗑/藥。

    推門進了最深處的包廂,卡座裏已經有人在等。

    夏憑天腳踩茶几,摟着一個白/嫩嬌弱的omega嘴對嘴喂酒,畢銳競甩着手裏的打火機,偶爾咔嚓一聲合嚴外殼的輕響,擡眼凝重道:“這麼遲。”

    “有會,忙晚了。”陸上錦一枚枚解開西服釦子把外套一扔,向後一靠,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罩着黑頭套的beta身上。

    夏憑天把一張房卡輕輕插/進omega纖細的褲腰裏,低聲哄他出去,順便把門關上,臨走還捏了一把omega圓翹的屁/股。

    陸上錦把音響開到最大,從茶几上的香柏木盒裏抽了根雪茄剪開,不緊不慢地塞上微型耳麥介紹:“邵公子給我送來的禮,陸凜的親信。”

    震耳的音樂鼓點掩蓋住了包廂裏撕心裂肺的慘叫。

    陸上錦微微前傾着身子坐着,兩條小臂抵在膝頭,淡漠盯着銬在椅上哀嚎的beta,手裏把着一枚刀口沾滿凝固血/漿的雪茄剪。

    夏憑天蹺起腿往後一靠,雙手搭在靠背上,端着酒杯笑笑:“得了,姜爺,您一早兒吐乾淨,咱也不至於跟您動粗不是?”

    中年beta渾身血跡斑駁,仰着脖頸靠在椅背上,只見出氣兒不見進氣兒。

    陸上錦微眯眼睛,盯着beta爆起青筋的脖頸,扔下雪茄剪走過去,雙手扶在椅把上盯着他,深邃眼底如同波動着吞人的沼澤和岩漿。

    “姜叔,別挺着。陸凜是我爸,您把他現在折騰些什麼,全告訴我,不算背叛。”陸上錦緩緩吐了口煙氣,指間夾的雪茄輕抵在beta脖頸的肉上,嘶嘶的焦糊氣味灌進鼻腔。

    beta瘋狂掙扎嘶喊求饒,陸上錦冷淡的臉上沒一丁點兒動容,指尖順着beta脖頸的皮膚肉摳進去,狠狠從裏面拽出一枚血淋淋的芯片。

    隨即畢銳競的指尖蔓延生長出一束漆黑藤蔓,蜿蜒爬到beta的屍體上,頃刻間屍體化成一灘蒸騰的血水,骨肉化得無影無蹤。

    箭毒木種族伴生能力“化骨”。

    畢銳競拍了拍手:“收工。”

    服務生進來收拾,看見地上一大灘血嚇得臉都白得沒了血色,陸上錦把沾血的手套放到服務生的托盤裏:“打架兇了些,去收拾乾淨。”

    三位alpha上樓泡澡,陸上錦的傷口沒法泡水,去衝了個澡洗掉身上沾的血/腥。

    夏憑天泡在熱池子裏懶洋洋嘆氣:“我覺得陸哥有暴力傾向,跟他在一個屋兒待着我渾身發冷。”

    “確實有點兒。”畢銳競笑笑。

    原本他們一塊兒被送進部/隊,第一天集訓陸上錦就把教官的下巴打脫臼了,剛好那天領/導下來巡查,他又順手連着領/導一塊收拾了。

    平時不大愛說話的一個叛逆少年,被一羣alpha教官死死按在地上,被踢骨裂了好幾處,指着鼻子把PBB高層嘲諷得狗血淋頭,當天就被遣送回家。

    “他這人我知道。”畢銳競朝池子外邊撣了撣菸灰,“年輕時候心裏裝着小媳婦兒,死活不肯進部/隊,留在外邊借勢發展,想着法子把言逸從裏面弄出來了。”

    “後來他們倆……嗨,世事無常吧,讓他們自個兒折騰去。”

    夏憑天尋思不明白那小兔子到底哪點兒好,把自家小鏡子也給迷得神魂顛倒,一時興起給鍾醫生撥了個電話聊騷,讓人家叫幾聲好聽的換換心情。

    陸上錦衝了三遍澡,仔細聞聞身上沒了那股血/腥味兒以後,纔拿了身換新的衣褲走出來。

    有個穿浴袍的omega恰好從對面換衣間走出來,擡頭看見陸上錦,盯着露出浴袍衣領的滴水的胸肌眼睛略微亮了亮。

    陸上錦正專注地想晚飯喫點什麼好,下意識跟小omega對視了一眼。

    “hey,先生。”omega從背後輕輕用指尖滑了一下陸上錦的背廓,空氣裏瀰漫着素雅清淡的水仙信息素,富有侵略性和壓迫感,普通的omega都抵抗不住這樣的吸引。

    “我覺得我們契合度很高……”omega繞到前面來,曖昧地勾着陸上錦的腰帶,指尖往裏面鑽了鑽,擡起眼睫望他,“來我房間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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