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的睜開眼睛,透過鐵柵欄瞅了眼窗外。太陽剛剛升起,多說也就七點多一點兒。
“開飯了。”值班的警員把一小盆蓋着白菜燉土豆和幾塊鹹菜的米飯,放在了門口的小桌板上。
齊海坐那迷糊了一陣才真正清醒過來,在菜香的誘.惑下,肚子不爭氣的發出一串咕嚕聲。
“愛咋地咋地,先喫飽了再說!”齊海安慰了自己一句。
起身拿起飯盆,用軟塑料勺子把飯菜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劃摟。
一小盆飯很快就進了肚子,齊海正準備喊看守要口水喝,對方便回來了。
把一紙杯水放在小桌板上,順收走了飯盆兒和塑料勺子。
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句:“準備一下。”
看守沒說準備什麼,齊海也沒問。
反正肯定不是拉出去槍斃,準備什麼都無所謂,也沒什麼好準備的。
把紙杯裏的水一飲而盡,齊海就坐在那瞅着窗外發愣。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身後腳步聲再次出現。
齊海沒回頭,等聽到鑰匙開鎖的聲音,主動站到羈押室門口。
一句話也不說,爺們的跟着警員向審訊室走去。
瞅着挺配合,實際上齊海已經想明白了。
劉毅沒死也沒殘,身上沾了點兒火星,了不起也就留幾塊疤。
這種程度的傷害,判他個兩三年就撐死了。
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再怎麼審就是昨天那套話,愛怎麼着怎麼着吧。
屋裏審訊員位置上坐的不是昨天審他的警.察,而是拿着手機玩俄羅斯方塊的劉毅。
劉毅玩的很投入,有齊海進屋都沒擡頭看一下。
倒是他的身邊站着的年輕女人,撇了齊海一眼。
女人一頭短頭髮,長得挺漂亮。
只是瞅着就高傲的厲害。面無表情,看向齊海時給人一種種發自內心的俯視感。
齊海不太懂警.察辦案的那套規矩,但他知道劉毅不是警.察,充其量是個“受害人”或是“證人”。
這兩樣身份,按說不應該出現在審訊室裏。就算出現了,身邊也應該有警.察陪着。
可他身旁站着的哪個女人,一看就不是警.察。
雖然搞不清楚情況,但齊海依然表現的氣定神閒。
屋裏就算沒有警.察,牆角還吊着監控呢,他還就不信了,劉毅敢在這裏對他動手。
想到這裏,齊海一屁股坐在審訊椅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劉毅。
雖然沒開口,但挑釁的味道毫不掩飾。
劉毅完全不理會齊海的眼神,聚精會神的對付着手機屏幕上,下落速度越來越快的各種方塊圖形。
硬生生的堅持了十多分鐘,滿是空洞的牆面,終於頂上了屏幕上緣。
遊戲結束,這才意猶未盡的把手機放到桌子上。
擡頭瞅了眼齊海仇視的目光,劉毅輕笑了一聲。慢慢翹起二郎腿,雙手在小腹位置很自然的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