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激動,眼含淚花,“謝小姐!”
翌日天明,千尋正準備入宮就被官府裏來的官兵攔住,原是府尹有了賊人的線索,特意前來稟報。
千尋猶豫了會,看向車伕,“你先進宮爲我請個假,隨後我自己就過去。”
她帶着小秋下了車,又叮囑道,“切記,這件事情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我阿孃和祖父!”
“是,郡主。”
車伕不明白自家小郡主什麼時候主意這麼大,礙於身份尊卑只得應下。
見車伕走遠後,千尋纔跟着官兵朝着縣衙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就感覺到有人在扯她的袖子,回頭就看到小秋一臉警惕的模樣。
“郡主,這人真的是官兵嗎?官兵找你做什麼?會不會是壞人僞裝的?”
千尋啞然一笑,“他真的是官兵,我在縣衙見過他,至於是因爲什麼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跟你說。”
正說着,在前頭帶路的官兵突然停下腳步。
千尋看過去,察覺官兵後背呈繃緊狀態,還握緊了手裏的刀,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拉着小秋往後退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怎麼不走了。”
官兵背對着她,只聽到陰森森聲音,“因爲到了。”
“到了?”千尋看向四周,是去縣衙必經過的偏僻巷子。
“你就是那個裏應外合的人!”千尋揭穿。
官兵發出磨牙般陰沉笑聲,將身子轉了過來,“你知道的太多,所以必須得死。”
他將刀換了手,左手抽出刀對準面前的小人兒。
“郡主!”
小秋奮不顧身撲過來張開手臂護在千尋面前。
“郡主你快跑,我來拖住他!”
千尋拉住要往衝過去以卵擊石的小秋,冷冷地看向官兵,“不是我知道的太多,而是你露出的破綻太多,是個明白人都能看出來。我奉勸你一句,現在自首來還來得及。”
官兵不屑笑出聲,“自首?不可能!今日我殺了你,來日我就能在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展開生活,至於你,只能怪自己招太多仇恨,不光我一個人想要取你的性命!”
“郡主!”
在官兵舉劍刺來之時小秋死死抱住她,以自己瘦弱的身軀替她擋劍。
“住手!”
十幾個官兵從巷子深處躥出來,在保護千尋的同時將叛徒包圍起來,府尹大人姍姍來遲。
叛徒看到這一幕才意識到自己被下了套,惱羞成怒地衝着千尋,“今日不能殺你是我沒用,但栽在你的手裏我不服!”
“放肆!”府尹大怒,“來人,將他給我押起來!”
“等等。”千尋拍了拍小秋的手,示意她鬆開她,等小秋鬆手後她往前走了幾步,看着叛徒,“你剛剛說想取我性命的人不止你一個,那麼,還有誰。”
叛徒冷笑,“你以爲我會告訴你?”
千尋淡然,“你以爲你不告訴我那個人就會來救你?”
叛徒愣了下,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叛徒冷眼瞥去,無意中掃到巷子房頂上有一人影。
他眼睛一亮,下一刻一枚雪亮的羽箭從屋頂破風而來,他甚至都沒有張嘴的機會羽箭就從他的喉嚨穿刺而出,眼前一片血紅……
“保護郡主!”
“抓刺客!”
“他在屋頂上,追!”
場面一度混亂。
千尋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腦袋轟轟,耳朵裏都是耳鳴的聲音。
半晌,才恢復正常。
“郡主,你沒事吧?”小秋擔心的要哭了。
千尋搖頭,“我沒事。”她來到府尹面前,“大人,這裏就交給你,如果抓到刺客請派人來通知我一聲。”
“郡主放心,下官一定會將刺客捉拿歸案。”府尹行禮,又派幾個人護送千尋離去。
千尋沒回王府也沒有進宮,支走官兵後帶着小秋來到茶樓。
她與府尹演的這一齣戲,原是爲了吊出叛徒,沒想到竟起了試探作用。
最起碼她現在知道,小秋對她是可以以命相護的。
“小秋,我想請你幫個忙。”
小秋震驚,她沒想到過自己還能幫西涼王府郡主的忙,“郡主您說,只要我能做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聽着這豪氣沖天的江湖口頭禪,千尋有些想笑,不過還是忍住,“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下西郊鬼家,看看他們家還有沒有什麼後人在世,以及都在做些什麼。”
“就是那個鬼宅?!”小秋驚訝,很快拍脯保證,“郡主放心,那一帶我熟悉的很,給我一日時間,我保準給您打聽來!”
千尋微微一笑,她果然沒有押錯寶。
小秋辦事效率猶如天雷勾地火,很快就成事。
“郡主,我都打聽到了,這個鬼家確實還有後人在世,不過現在已經改姓爲萬,名百餘,是邊陲有名的將領,也是此次作戰的第一先鋒。”
“萬百餘……”千尋默唸,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見小秋退下,千尋前往羅錦繡的屋子。
一進屋就見母親手中捧着一封信,還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眼淚。
她心頭一緊,快步進去,“阿孃,可是爹爹長兄來信了?”
羅錦繡忙將眼淚擦了,拉着千尋的手,“是啊,你阿爹和長兄寄來的平安信,他們快要和先鋒隊匯合了,日後恐怕就不能寄信回來了。”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道理千尋懂,她拿起信裝模昨晚地扣着字,實則將信上內容一字不落地看在眼裏。
“爹爹和長兄吉星高照,定然不會有事!對了阿孃,先鋒是什麼?也是打仗的軍隊嗎?也是和爹爹一樣嗎?那他是不是和爹爹一樣的威武?”
羅錦繡笑出聲,“先鋒是個軍隊,只聽聞此次先鋒是個白麪小將,年輕後生,聽說姓萬,想來還是沒有你爹爹威武的。”
千尋心頭一緊,對上了,都對上了!
“阿孃,我們也給爹爹和長兄寫信吧,我有好多話要跟爹爹和長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