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別擔心,我沒事。”
話音剛落,羊脂腳下一滑從梅花樁上直接掀翻下來,摔在地上。
“師姐!”
千尋和元止凜都跑過去,孔武夫站在屋檐下只是看着。
“怎麼樣?”見千尋將羊脂攙扶起來,孔武夫才喊話。
“我沒事,師父,不要擔心!”羊脂拍了拍衣裳,因爲一連幾天都下雨,所以導致衣裳上面都是泥水,越拍越髒。
“師姐,先回去換身衣服吧,穿溼的衣服容易感染風寒。”千尋關切。
“好。”羊脂應着就回了屋。
元止凜帶着千尋來到屋檐下,看向孔武夫道:“下了這麼多的雨,早就沒有幹木柴可以燒了。”
孔武夫察覺到什麼,一臉警惕地盯着元止凜:“臭小子,你想幹什麼?!”
元止凜朝着屋子裏僅有幾根乾的梅花樁努了努嘴,“我覺得那個木頭劈了可以燒很長時間的火。”
“臭小子,你找死是吧!”
孔武夫一聽元止凜要將他心愛的梅花樁木頭給燒掉,惱火地拿起煙桿朝着元止凜身上就砸。
元止凜又不傻,在煙桿砸下來的時候往旁邊一躲,成功地躲過煙桿。
“師父,你就算不心疼我,也要心疼你這兩個女弟子吧,她們可是經受不住凍得。山中夜間氣溫有多低,想必不用我跟你說吧?”
孔武夫收回煙桿,皺着眉頭看着千尋。
同時朝着千尋使眼色的還有元止凜。
千尋想到羊脂剛剛落水,若是夜間沒有火保暖的話,肯定會感染風寒。
念此,她眼巴巴地望着孔武夫,委屈道:“師父,夜間好冷……您就忍痛割愛,讓三皇子將木頭劈了吧,我保證,等到回去後,我一定打造剛好的梅花樁給您,好不好嘛?”
孔武夫最抵擋不住的就是千尋撒嬌,一時間心軟,牙一咬,點頭同意,“算了算了,再好的木頭也沒有人重要,砍去吧。”
元止凜朝着千尋笑笑,拎起斧頭就朝着梅花樁走去。
孔武夫心中不忍,乾脆轉過身不去看。
千尋見了上前抱住孔武夫,”師父事天底下最好的師父!“
孔武夫溺寵地摸了摸她的頭,“行了,就知道拍爲師的馬屁,等到下山後,看你還怎麼拍。”
“下山?”千尋愣了下,“師父,我們可以下山了嗎?!”
換好衣服出來的羊脂正好聽到這話,她有些不想下山。
因爲師父教的東西她練的都沒有到最好,要是下了山,恐怕就會荒廢掉。
“師父,現在下山是不是有些早啊?”
“不早了,放心吧,回去後我也會督促你們練功,絕不會讓你們在山上學的東西荒廢掉。”
孔武夫看出羊脂的心思。
羊脂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過去幫元止凜一起劈柴搭火堆……
深夜。
千尋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忽然一道黑影覆蓋下來,她轉身就看到元止凜躺到了自己的身邊,不由得緊張護胸,“你想幹什麼?”
千尋轉念一想也是,有師父和羊脂在,也不怕元止凜做什麼。
“我在想那個村子。”
元止凜眉頭皺了下,想了想,“是那個婦人所說的村子?”
“嗯。”千尋點頭,“我想去看看那個村子裏的情況,想去看看她生前待過的村子是什麼樣的。”
元止凜思忖,“好,我們就去看看。”
“真的?”千尋眼睛一亮,她還以爲元止凜會拒絕她。
元止凜心頭一暖,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是真的,快睡吧,睡足了纔有精力去找到村莊。”
“嗯!”
千尋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夢裏面彷彿來到了那個村莊……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元慶羽喝完藥方要入睡,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殿下,有密函。”
元慶羽咳嗽幾聲,從牀上爬起,找來一件衣服披着,走過去將門打開。
送信過來的是他的暗衛。
他接過密函,示意暗衛離開,這才進了屋關上門,來到案牘後將密函拆開。
密函上面內容簡單,大體的意思是讓他想法子回皇宮待幾天,至於爲了什麼事,上面並沒有說明。
元慶羽將罩住燭臺的籠子拿掉,把密函放到蠟燭上,任由火蛇將其吞噬。
很快,密函就成了火盆裏的一縷灰燼。
他上牀,腦海裏都是密函上面的內容,導致他輾轉反側地睡不着,轉身一看,發現窗戶沒有關,怪不得時不時地有風聲。
元慶羽再次起身,端着燭臺走到窗戶邊。
透過窗戶能夠看到黑漆漆的院子,以及帶着微弱光亮的夜空。
今夜的夜空算得上有意境,星星雖然不是很多,可零星半點的好像更有感覺。
尤其是那一輪孤月,它遠離羣星,卻又令人一眼就看到它。
雖然它只有一個,可是它的光輝卻是所有星星加到一塊都不及的。
元慶羽想到那封密函,又想到自己當下的處境,他情不自禁地攥緊拳頭。
他不想害人,可是如果有人敢阻礙他登基,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天上皎皎月光像是聽到了這個詛咒,光芒一下子變得暗淡下去……
翌日。
千尋醒來的時候,發現羊脂已經開始在弄早飯,看到她醒了,朝着她招了招手。
“師妹,你醒的正好,快來喝蘑菇湯!”羊脂邊說邊拿着碗盛湯,“這是我在樹根下發現的野蘑菇,可新鮮了,快來嚐嚐。”
千尋聞着鮮美的蘑菇湯味,肚子咕嚕嚕地叫着,“師姐你先喝,我去漱個口。”說着,一骨碌爬起來,朝着外面跑去。
羊脂早就餓了,抵擋不住蘑菇湯的誘惑,先喝了起來。
千尋進來的時候,羊脂已經喝了一碗。
“師妹,你快來,要是再不來可就被我喝光了。”羊脂開玩笑,忽然覺得眼前有些重影,她晃了晃腦袋,眼前的重影還是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