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們跟着我,我先上。”
元止凜打算身先士卒,千尋快步走過去拉住,“我跟你一起!”
元止凜眉心緊皺,見小丫頭倔強的模樣知道自己勸說肯定無果,便將捆在腰間的繩子解開給小丫頭捆上,“跟緊我的腳步,別亂踩。”
千尋咧嘴一笑,“是!”
爬山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不僅考驗登山者的體力,更考驗膽量。
當爬了一半千尋往下看的時候,懸空的高度令她感到窒息,腦子都開始暈眩起來,她想到那掉下山澗的乾糧,若是她此時掉下去的話,肯定會成爲肉餅。
“別往下看,往上看!”
元止凜察覺到小丫頭的不對勁,藉着繩子的力度盪到小丫頭的身邊,“克服心中的恐懼,相信自己,你可以!”
千尋不想當弱者,尤其是在元止凜的面前,她不想被他看低。
她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往上爬,在快要到達山頂時利用孔武夫教的輕功,成功踩着一塊凸出來的石頭飛了上去。
元止凜緊跟着上去,士兵們也陸陸續續上來。
山頂上的火勢已經到達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儼然有往山下蔓延的趨勢。
“快建立隔火帶!”千尋根據從電視裏學到的經驗,命令士兵將火勢周邊的草全部砍掉,並且挖出一條溝渠,這樣一來,火勢就被阻擋住,加之附近就有水源,很快大火就得意撲滅。
當看到火勢滅掉之時,千尋累癱在地,靠着一塊石頭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元止凜看到時,小姑娘已經進入了夢鄉,沉沉的樣子彷彿天上打雷都不能驚醒。
石頭畢竟咯人,千尋睡了一會就覺得不舒服,開始調整睡姿,元止凜見此悄然過去,用自己的身子當做肉墊,將睡的不安穩的小姑娘攬進懷中,見她再次沉沉睡過去後便保持着姿勢不敢動。
經歷過一場火災,小姑娘臉上都是髒髒的草灰,可元止凜覺得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愛,當他意識到自己嘴角上揚時,心頭咯噔一下。
他……莫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
千尋睡的並不安穩,她再一次陷入一個全新的夢境之中。
傾盆大雨之下,一個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孩子在雨地中掙扎,他朝着她伸出手,她剛想伸手過去孩子的手就垂落在地,瞪大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她,眼神複雜又恐怖。
千尋感到窒息,胸口一陣一陣地喘不上來氣,不知道被誰猛地拍了一下,她噌地坐起來,睜開眼才發覺自己是在做夢,轉頭就看到元止凜那雙帶着擔憂眼神的雙眼。
“做噩夢了?”元止凜用手輕輕拍着小姑娘的後背,幫她順着氣。
千尋點點頭,並沒有說做到了什麼夢境,“火勢滅了,我們現在去村莊吧。”
元止凜盯着她看了片刻,見她眼神有些躲閃,心下好奇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噩夢,竟然能將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嚇成這個樣子。
元止凜從士兵手中接過烤熟的山雞,撕下一個雞腿遞過去。
千尋頷首表示感謝,接過來吃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空氣中都充斥着大火焚燒過的味道,導致烤雞都是那種味道。
“附近有小溪,喫過可以去洗洗。”
元止凜見小姑娘喫的滿嘴都是灰塵和油漬,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遞過去。
千尋接過,朝着元止凜眨眨眼,“在這裏洗?你不會是想偷看吧?”
元止凜眉梢微挑,饒有興趣地托腮打量着,“你這麼一說,也不是不可行。”
千尋被調戲,感到耳朵一燙,瞪了元止凜一眼,“登徒子,不許偷看!”說罷起身就走。
小姑娘瘦小的身影被周圍灰煙包圍着,漸漸的就沒了身影。
元止凜眯了眯眼,他當然不會行如此無恥之事。
“大家都加快速度,留下兩個看守,其他人準備前往村莊。”
“是!”
見士兵開始收拾,元止凜再次坐下來,因方纔救火的時候將袖子擼了上去,所以手臂上的抓痕一目瞭然。
他摩挲着每一道抓痕,心情複雜。
十五的那天晚上,母妃一如既往地發起瘋,只不過這一次發瘋比以往都要兇,都要厲害,像是要喫人的厲鬼,抓到他就恨不得將他每一寸皮膚給扯下來,每一寸血肉給食盡!
身體上的疼痛對他來說已經是麻木,但是精神上的摧殘每次都能令他感到身心疲憊,有時候,他真的想結束這一切,哪怕,不擇手段!
“元止凜,你快來看!”
純真的女音將元止凜從瘋魔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此時,灰煙已經消散的差不多,隱隱約約能夠看清楚站在河邊的小姑娘衝他揮着手。
元止凜按了按心口,一直狂跳的心臟竟在此時能慢慢地平復下來。
他眯了眯眼,朝着小姑娘走了過去,方到河邊,小姑娘蹭的一下子從河中抱出來一條大鯉魚,那鯉魚還在擺尾,水珠瞬間四濺。
“看,這是我抓的,厲不厲害!”
千尋得意洋洋地將鯉魚往元止凜面前湊去,元止凜擡手在鯉魚的腦門上一彈,鯉魚瞬間昏厥過去。
“嗯,厲害。”元止凜掃了眼,小姑娘洗掉了灰塵又變得白白淨淨,“走吧,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達村莊。”
千尋有些失落,是因爲元止凜的態度。
她將鯉魚交給士兵,慢吞吞地跟在元止凜的身後。
到達斷橋時,天已經昏暗下來,所幸士兵已經將斷橋修葺好,從橋上走他們節省了一大半的時間,在天完全黑下來時到達了村莊。
村莊裏各處都點上了火把,將白日裏那種蕭條氛圍一掃而空。
“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因爲斷橋還有一些後續事情要處理,所以千尋和元止凜先行一步趕到村莊,此時守在村莊門口的士兵看到他們,出聲呵斥讓他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