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母看人走後,立刻跟在後面,哪知進不去?
“你能不能通融下,我姑娘進去了!”
紅磚大門除了士兵站崗,剩下都被密密麻麻的植被遮擋。
士兵漠然,“沒有指令,閒人免進!”
華母一顫,見他拿着真傢伙。
一眼掃去她怕,怕他突突幾下,還真不敢上前。
“那能幫我找下何老,何軍老爺子嗎?”
士兵稍愣,眼神如炬地掃視她。
華母下意識站直,對面人又沒動靜!
便知道這是拒絕,望着一道道屏障,真不知姑娘怎麼樣了?
華錦挑起塊南瓜,想想做南瓜粥!
老南瓜切片,小米清洗入鍋。
大火煮開米花,再次將南瓜放入,直至變軟!
半小時不到,護士隨她走了進來。
香味一出來,懷疑打量的頓時不敢多話。
這種時候誰要開口,那就是蠢貨!
這小姑娘手藝是真的行啊!
“快,小錦來了!”
加起來好幾百歲的人,看到她那個興奮。
華錦瞧着也揚起嘴角,這種關懷很難得。
視線掃向老太太,“您試試看,我給您弄了些粥~”
瓷白的小碗濃濃白霧,衆人嗅到香甜的氣味。
“有心了!”胡老笑着對她點頭,身旁傳來清淡的香甜!
像小時候喫的南瓜糖,唾液逐漸變多。
院長看她做出吞嚥感,心頭一跳便讓護士喂她。
衆人就看護士舀起一勺,那顫顫悠悠怎麼看着那麼想喫。
胡老克制不喜,強制性喫下去。
大夥全神戒備,就怕她再次吐出來。
華錦也盯着她,胡老就覺得空腔裏一甜一軟,還沒反應過來就嚥下了。
整個人呆住片刻,下意識看向護士。
旁邊人卻被激動壞了,這這真的喫下去了。
一個月了,衚衕志總算喫下飯了。
真的,真的可以啊!
老何幾人高興的眼睛都紅了,還有幾個興奮的直跺腳。
又怕驚擾到她,拳頭捏的繃緊。
程院長也鬆了口氣,看向華錦更是稀奇般,這丫頭是誰啊,這麼厲害?
護士直覺視線刺背,餵飯時更加小心謹慎。
就這樣小小一碗,花了好幾分鐘!
等到最後一口時,胡老都沒想到,還是見護士沒再遞給她後。
扭頭看去,才發現大夥看她時異常激動。
“嗯?”
“老胡啊,你你喫下飯了!”
剛毅要強的老爺子此時高興得像是小夥子。
“你都把一碗喫光了!”
“是啊,哈哈啊你這病沒問題,喫飽了病就沒了。”
胡好也回神來,意識到自己真下了。
半躺的身子,眼角劃過淚眼!
“哈哈,是啊~”
療養院今天異常高興!
食堂裏都傳開了,大夥就跟看見似的。
一桌子人臉色難看,襯托的他們不行。
“那位手藝一出來,原本只能躺着的立馬能喫來了。”小胖嫂子驚歎。
對着大夥繼續道:“我當時路過,那香味簡直是神仙喫的!”
大傢伙食不下咽,此刻更是咽口水。
“真的這麼厲害?”
“誰騙你啊,你去西園隨便問。”
華錦被人客氣地送出來,腳剛邁出來。
就見不遠有人衝進來。
華錦拉着她往前幾步,當面吐槽人家不太好。
“我沒事啊,就是去幫忙了!”
華錦見她滿臉的汗,一想肯定等了很久。
“您看您熱的,我又丟不了!”
攤子二哥在擺,只要上菜上飯就行。
華母幫着他弄完就來等了,走到攤位時人正多。
“小妹~”二哥看她回來,繃緊的弦算是鬆開。
“二哥,麻煩你了。”
華錦趕緊幫忙,華母洗碗收拾。
一頓熱火朝天,滿頭大汗但很開心的生意。
此刻,他們早就忘了隔壁的蔡家。
因爲瓦罐菜的推出,米線的生意慘淡,幾碗幾碗的賣。
跑前跑後總算能歇口氣來。
華母熱的難受,“何老找你啥事啊?”
華錦二哥分開而坐,“讓我做幾頓飯,給錢的!”
她以爲和之前一樣,就沒再說。
回去後,華錦沖涼洗澡,等從市場回來就發現華母病了。
“怎麼回事啊,之前還好好的?”
二哥神色慌張,“我進來就暈了,咱怎麼辦?”
看他媽躺在地上,嚇了個半死!
“送醫院啊,二哥咱把媽背去醫院~”
二人又拽又拖,虧得華母本身不胖。
自個又暈乎乎的,不知道被兩崽子怎麼折騰。
等到醫院後,大夫說是身心俱疲又趕上中暑了。
華錦心中酸澀,想起這陣子忙的連連轉,都沒發覺她不舒服。
掏錢,灌水開藥,輸液。
二人又是一聲汗唧唧,盯着她發愣。
“二哥,家裏沒人你回去等爸和哥吧,我在這看着媽。”
老二讓她去,瞧她也嚇住了,此刻出門也危險。
便自己起身出去了。
幾個牀位的人都在喫飯。
她坐在小板凳上,忽然想起了胡老太太。
瘦弱在病牀的人,同眼前的華母一點點重合。
鼻尖一酸,熱淚順着臉頰流下。
華錦忙低下頭,怕被人看到。
疲憊、勞累、重複的工作下,使得她越發難受難過。
開始偷偷哭起來!
無聲無息又充滿變化的病房裏。
她完全錯了,這麼多天所謂的掙錢奮鬥。
卻忘了家裏人,對華母不夠關係,對哥哥們不夠親近,對華父互利性的索取。
完全不是真心對待家人。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壞透了。
眼眶止不住地流淚,鼻尖眼角泛起紅暈!
隔壁牀老太太,正準備運動運動。
就看背對她,露出白皙後頸的丫頭不對!
又看了眼病牀的人,心道莫不是什麼大病?
此時,正巧華父一衆趕來。
“你媽怎麼樣了?”
華母迷迷糊糊暈着,藥效漸漸開始反應。
她就覺得耳旁一陣嗡嗡,接着是老華的聲音。
華錦沒想到他們來了,這回忙往後躲。
哪知撞到面牆,大哥看她哭成這樣,眉頭皺緊。
二哥驚愕,“小妹,你怎麼哭成這樣?”
衆人頓時朝她看去。
華錦尷尬又羞恥。
華母睜開眼,悠悠道:“你這是哭啥啊?”
老太太心道果然,“丫頭,這病沒啥大不了的,你媽這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