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帶着安嘉去坐地鐵。
我,早該想到的。
那天,安嘉說他要出去,我說好,我馬上讓司機備車。他說,你要沒事的話,帶我去坐地鐵吧。開玩笑,老闆都發話了,這不就是我的工作嗎?打工仔要醒目,我這樣想着,就拎包跟他出去了。
司機把我們送到最近的地鐵站,我帶着安嘉坐地鐵,一切正常。
d市地鐵在工作日非上下班高峯期自然更愜意。
安嘉很天真地問我,“你不是喜歡在地鐵上看書嗎?我看到你辦公桌上經常放着一部kindle,想必你習慣隨身帶着,你現在可以看書了……”caodan的人生,這是暗示我上班摸魚被抓包了的意思?
原來還記得我面試時的胡說八道,好記仇的老闆。
“……”我竟一時語塞,無力反駁,“老闆,您在我身邊……對我來說,我就是在上班……”
“這樣嗎?”他有點失望,“我給你很大壓力嗎?”
只能說有錢人家的孩子確實有資格天真。也是姜喜寶的話?
“老闆……您現在就在給我施壓……”沒有人告訴我董祕還要表演看書啊。
這詭異的氛圍讓我有點想站起來,離他遠遠的。正在這時候,微信提示音來救場了。我掏出手機看微信。圖片來自大學舍友羣,cat發的,是我和安嘉剛剛相視說話的照片,她還配了文字,“像不像瀟瀟在勾仔?哈哈哈哈。”md,這tm就是我啊!我擡頭找人,沒找着。安嘉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好像有個老同學也在這趟地鐵上。太久沒見,大家又戴着口罩,真的好難找啊,我看着哪個女生都像,又好像哪個都不是。我剛低頭想私發問她在哪裏,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kao,真的是你啊!”
安嘉朝她有禮貌地點了一下頭,說了句“hello”,刷存在感的老闆。
我介紹他們認識。我不該介紹他們認識。
cat要去c市度假,而d市有直通c市的高鐵……隨便吧,總之她出現在這趟地鐵上。她每年都有出遊計劃。我笑說,“疫情哦,你不怕死哦……”
她在我旁邊坐下說,“那你老闆還香港來的,也不見你死……”
周圍搭乘人員“刷”地看向我們這邊,安嘉有點尷尬,我用手肘捅了cat一刀,她順勢倒在了我的懷裏裝死。
然後到終點站,也就是高鐵站,我們揮手告別。
然後我和安嘉又搭回程。
所以,全程他們兩人坐我左右,完全沒有接觸,他們是怎麼勾搭上的?
或許我不該用這樣粗俗的字眼。畢竟一個是我曾經的“兄弟”,一個是現在準時給我出糧的老闆。
但,我真的很失望。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我要一幀一幀按暫停,我要看看這趟地鐵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本不該是這樣。
我不該帶安嘉坐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