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杜飛想拒收厚禮,讓蘇天宏喫一回閉門羹。
可是,厚禮中有一棵紅珊瑚,重達一公斤。
這可是難得的天材地寶啊。
紅珊瑚生長在深海,二十年長一寸。
像這種重達一公斤的紅珊瑚,至少生長了三百年。
紅珊瑚不能養殖,遠比珍珠值錢多了。
當然了,這種三百年的紅珊瑚,賣了換錢就太可惜了。
杜飛打算留着它,將來用它配製神藥,神農復明丹。
看在這棵紅珊瑚的面子上,杜飛收了蘇天宏送來的厚禮,跟着蘇天宏,回到了笑看風雲會所。
“杜先生,我母親的腰腿上,腫了很多個大包,你趕緊想辦法,給我母親消腫吧。”
“蘇大少你別慌。讓你妹拿來幾條毛巾,用冷水打溼,冷敷在那些腫塊上。幾個小時之後,改成熱敷,然後腫塊就消了。”
“就這麼簡單?”蘇天宏張大了嘴巴。
“本來就是小毛病嘛。”
杜飛笑道:“這是張女士在給你母親刺針時,刺破了皮下的毛細血管,引起了血腫。先用冷敷之法,是爲了讓受損的毛細血管收縮,這樣皮下出血,就能止住了。腫塊自然就會變小,消除了。”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蘇天宏轉過臉,吩咐妹妹:“婉兒,照杜飛說的做,麻煩你了。”
蘇婉點點頭,拿來兩條毛巾,用冷水打溼,敷在那些腫塊上。
等了一個小時之後,衆人回來檢查,果然發現,蘇母腰腿上的腫塊,變小了許多。
“真的有效!”
“唉,這麼簡單的方法,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其他的名醫們,對杜飛那叫一個既羨又妒。
特別是女中醫張秀琴,情緒最爲複雜。
她作爲前清鍼灸大師張廷樞的傳人,居然被杜飛這個小醫生,給比了下去。
但她卻不能埋怨杜飛。
相反的,她必須感激杜飛。
她給蘇母鍼灸,扎出許多腫塊,如果不是杜飛出手,幫她給蘇母消了腫,蘇天宏肯定饒不了她!
“杜先生的醫術,果然高明。”
“楊神醫,您是杜先生的醫術老師,您的醫術,肯定比杜飛更加高明。”
蘇天宏誇了杜飛,再誇楊志堅。
然後,他接着說道:“不知二位神醫,如何治療我母親的癱瘓?”
楊志堅低聲道:“蘇少,有些情況,不方便讓你母親知道。”
蘇天宏秒懂,立即帶着一羣名醫下了樓,來到了一樓的客廳。
“楊神醫,您現在可以直說了吧?”
“我和杜飛,昨天討論了很久。”
楊志堅把神醫的架子,端得很足:“我們認爲,你母親並沒有癱瘓。”
“沒有癱瘓?”
蘇婉忍不住,質疑楊志堅:“你的意思是,我母親在裝病?荒繆,她爲什麼要裝癱瘓?”
蘇天宏也很惱火。
他盯着楊志堅,等着聽楊志堅的解釋。
“你母親也不是在裝病,她患了癔症。這是一種精神病。”
楊志堅解釋道:“簡單的說,你母親的自我暗示太強烈了,她摔了一跤之後,就把她自己,催眠成了一個癱瘓在牀的病人。”
“癔症,自我暗示,自我催眠。”
蘇婉兒喃喃自語,頻頻點頭。
李寶林,張秀琴等名醫,此時也是恍然大悟。
難怪我們從蘇母的x光片上,看不出任何的問題,原來蘇母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病。
“楊神醫,你果然厲害呀!”
“楊神醫,沒想到你對精神病,也有這麼深刻的研究。”
在場所有的名醫們,紛紛吹捧楊志堅。
老楊爽的眉開眼笑。
他最喜歡這種,被衆人吹捧的感覺了。
“楊神醫,怎樣才能治好我母親的癔症,讓我母親重新下牀走路?”蘇天宏問道。
楊志堅一愣。
他哪知道,怎麼治好蘇母的癔症啊?
蘇母患了癔症,這個診斷,還是杜飛告訴他的。
杜飛是用楊志堅的嘴巴,將蘇母患了癔症的真相,說了出來。
他這麼做,主要是爲了分一些功勞給老楊,讓老楊的名頭,更加響亮。
現在,老楊快裝不下去了,杜飛連忙說道:“蘇大少,一般的治療方法,對你母親是無效的,只會傷害她的身體。”
“你憑什麼,做出這樣的結論?”
一個姓劉的名醫,對杜飛有些不服氣。
“因爲蘇母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病啊。在蘇母的身上亂用治療方法,只會把她沒病的身體,搞成有病。”
杜飛這麼一解釋,所有的名醫們,都聽明白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媽媽重新站起來?”
少女蘇婉漂亮的眸子,注視着杜飛。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杜先生,似乎比那個楊神醫,更加厲害。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這個辦法,要花費不少錢。”
“錢不是問題。”
蘇婉脆聲道:“只要你能讓我媽媽站起來,你想要多少錢,我哥都會付給你。我們蘇家有的是錢。”
不愧是天都蘇家的千金,果然很豪啊!
“蘇小妹你誤會了,來之前我已經收了你哥哥送的厚禮,我不會再收,你們蘇家給我的診金了。”
杜飛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安排一場假的火災,在你母親的臥室旁邊,放一把火。然後你們所有人都逃出房間,假裝逃命,不要理會蘇母的呼救。”
“我懂了,你是要製造一場危機,逼我母親克服癔症,自己站起來逃命。”
蘇小妹衝着杜飛,豎起了大拇指:“你比我哥哥,聰明多了!”
這句話,讓一直很寵愛自己妹妹的蘇天宏,心裏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我妹,該不會看上杜飛這小子了吧?”蘇天宏心中嘀咕。
一個小時之後。
癱在牀上的蘇母,突然聞到了一股,塑料被燒焦的刺鼻氣味。
然後她就聽到有人在喊:“着火了,快跑啊!”
二樓所有的傭人,全都慌慌張張的下樓,根本就不管蘇母的死活。
“來人啊!揹我下樓!”
“該死的,你們竟敢扔下我,獨自逃命!”
“天宏,小婉!快來救救媽媽!”
蘇母一邊拍着牀板,一邊尖叫!
而她的兒子蘇天宏,女兒蘇婉,此刻正站在一樓的大廳裏,眼睜睜的看着一團大火,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越燒越旺。
大火很快就竄到了,蘇母的臥室門口。
“杜先生,我媽一直都沒有出來!”
蘇天宏焦急道:“這不行啊,這場戲不能再演下去了!我不能讓我媽,真的被大火燒死!”
此時,他的心裏很後悔:“我當時怎麼就相信了,杜飛的鬼話?居然用這種歪招,來治療我母親的怪病!”
沒想到,蘇天宏的話音剛落,一個五十多歲的貴婦,赤着腳,慌慌張張的從臥室裏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