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海山和馬萍，又找老楊和老徐打牌。
一下午打了十九把，張海山輸了十七把，贏了兩把。
他七次放炮，贏的兩把牌，全是屁胡。
這個下午，他一個人輸了六萬。
其他三人，全都贏了。
老楊足足贏了四萬。
張海山的心理，有些失衡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楊志堅這個麻將菜鳥，爲什麼這麼快，就升級成了麻將高手。
回到自己經營的餐館，張海山給自己炒了兩個菜，開了一瓶啤酒，喫喝起來。“老闆，給我炒個白菜，一盤花生米，再燒一條魚，開一瓶啤酒。”
一個有些落魄的三旬男子，走進餐廳，衝着張海山說道。
“馮昂，你最近，怎麼老是在我的店裏喫晚飯？”
張海山笑道：“你的老婆和丈母孃，不給你做飯喫啊？”
原來，這個落魄青年，就是古玩網前任CEO，馮昂。
他的丈母孃李香蘭，與杜飛的丈母孃曾曉芸，是大學同學。
前幾天，因爲他得罪了杜飛。
所以，杜飛的忘年交—古玩網幕後大老闆林博雅，把他給辭退了。
最近，他剛剛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年薪只有十萬。
而他在古玩網當CEO時的年薪，是三百萬。
丈母孃李香蘭，老婆金敏，都嫌棄他，收入太少。
所以，李香蘭和金敏，逼他做家務，逼他自學做飯。
以前，馮昂是佳婿，是金龜婿。
現在，馮昂的待遇，和贅婿差不多。
馮昂在廚藝上的天賦，非常差。
爲此，李香蘭和金敏，責罵了馮昂好幾次。
馮昂心中憋悶。
每次被罵了之後，他都喜歡來到張海山的餐館，一個人喝悶酒。
這一來二去的，張海山和馮昂，就成了朋友。
張海山炒了三個菜，笑道：“這一頓，我請你，我不收你的飯錢，你陪我喝酒聊天。如何？”
“喲，你今天挺大方啊。最近發財了？”馮昂笑着問。
“恰恰相反，我這兩天打麻將，一共輸了八萬。”
張海山抿了一口酒，嘆氣道。
“你這牌，打得挺大啊。”
馮昂驚愕道：“你怎麼輸了這麼多？你的牌技，是不是很一般啊？”
“我的牌技，還算不錯。只是我最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張海山說道：“我的一個牌友，牌技一般，可他最近的手氣，實在是太旺了。他這幾天，打了兩場牌局，一共贏了九萬。”
“這傢伙，家裏很有錢嗎？”馮昂隨口一問。
“他是一家社區醫院的院長，名叫楊志堅。”
張海山笑道：“這傢伙，以前打一塊的，現在打十塊的。應該是個有些閒錢的主兒。”
一塊的，就是一番一塊。
十塊的，就是一番十塊。
寧城人，玩的都是國際麻將，88番封頂。
比如，你胡了一把大三元，88番。
如果你打的是一塊的，那麼這把牌，其他的三位牌友，每人都要給你88塊。
如果你打的是十塊的，那麼其他三人，都要給你888塊。
馮昂冷笑道：“既然這個楊志堅，有幾個錢。那你幹嘛，不做局坑他一把？”
“怎麼做局？”張海山問道。
“你聯合兩個牌友，打默契牌，三坑一。”
“懂了，我們三個輪流贏，就他一個人輸。”
張海山興奮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你會打麻將嗎？要不，你也算一個吧？”
馮昂笑道：“梨園街的顧建軍，你認識吧？”
“就是那個，開喪葬公司的顧建軍？”
“就是他。”
馮昂說道：“他年輕時，去廣城闖蕩過。論牌技，他是高手。”
“你想把顧建軍，也拉進來？”張海山問。
馮昂點了點頭。
“行，我先帶着你，去老詹棋牌室，練練手。”
張海山笑道：“咱們倆，打默契牌。贏了錢，對半分。”
“行，我是新面孔，我裝菜鳥，最合適。”馮昂說道。
打默契牌，必須要有一個人，裝成菜鳥。
也就是，一個人負責贏錢，一個人負責輸錢。
如果兩個打默契牌的人，都贏錢，都是牌技高超的老手。
那就沒有幾個人，敢找他們倆打牌了。
而且，負責輸錢的人，一般都會主動給負責贏錢的那個人，放炮。
這就等於是，放炮者把自己的錢，暫時存放在，盟友的錢包裏。
等到牌局結束了，他就把自己輸的錢，從盟友的錢包裏，拿出來。
而三坑一，這種默契牌，俗稱殺豬局。
一旦楊志堅被騙進了殺豬局，那老楊絕對會，有輸無贏。
而馮昂並不知道，楊志堅就是杜飛的老丈人。
如果馮昂知道這個情況，打死他，他也不敢設下殺豬局，專坑楊志堅。
接下來的幾天，張海山帶着馮昂，去了幾次老詹棋牌室。
兩人打默契牌，配合很默契，坑了不少人，贏了三萬多。
而馮昂也在老詹棋牌室，混出了一點名氣。
大家都以爲，他是一個菜鳥，牌技差、兜裏有錢。
所以，很多人都喜歡，找他打牌。
誰也沒有看出來，馮昂和張海山，一直在打默契牌。
那些以爲馮昂牌技差的傢伙，最後都栽在了，馮昂和張海山的默契牌之下。
當然，有一個人，手氣太旺了。
在馮昂和張海山的聯手絞殺之下，他不僅沒有輸錢，還小贏了三千多塊。
“這個老楊的手氣，的確很旺啊。”馮昂心道。
雖然，他沒能從楊志堅的身上，贏到錢。
但是，他和楊志堅，混成了牌友。
經過他的觀察和試探，他發現，楊志堅的生活條件很優渥，家裏肯定不差錢。
於是，馮昂和張海山，主動去找顧建軍。
在二人的遊說之下，顧建軍終於答應，與二人合作，三坑一，專坑楊志堅。
三人耐心的等待機會，拉楊志堅入局。
這一日，楊志堅的牌癮又犯了。
他帶着三萬塊現金，來到老詹棋牌室，卻發現棋牌室今日，關門歇業。
找別人一打聽，他才知道，最近風聲緊，治安員們頻頻抓賭。
爲了躲避風頭，老詹決定歇業幾天。
老楊有些掃興，正要回家。
就在這時，張海山和馮昂，叫住了他。
“老楊，三缺一，你要不要和我們，組個牌局？”張海山笑道。
“去哪兒打牌呀？老詹的棋牌室，都關門了。”老楊隨口一說。
張海山壓低聲音，說道：“最近我結識了一牌友，是個開殯葬公司的老闆，很有錢。他牌技一般，牌品卻很好。就算輸了錢，他也從不拍桌子罵人。你要不要，和他在牌桌上，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