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給豬縫合了傷口。
那頭豬,居然還沒死。
“呵呵,你的手藝還不錯。既然你給豬摘腎,豬死不了。那麼你給人摘腎,人應該,也死不了吧。”廖龍笑道。
一聽這話,曹俊嚇得目瞪狗呆。
他手裏的手術刀,都掉在了地上。
發愣了十幾秒,他突然轉身就跑。
劉虎、趙川,還有那兩個醜男,立刻圍堵曹俊,衝着曹俊拳打腳踢。
“想跑?你跑得了嗎?”
廖龍冷笑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現在我就告訴你。我做的,是地下腎臟買賣。有錢人想換腎救命,花大價錢,讓我幫他們尋找腎源。我這裏,正缺一個,會做取腎手術的醫生。我覺得,你很合適。如果你願意跟我幹,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鼻青臉腫的曹俊,快要崩潰了。
最近這兩個月,他真是太倒黴了。
他先是挪用公款炒股,虧得血本無歸,不得不找王家輝借錢,補窟窿。
爲了償還鉅債,他不得不和於虹假結婚,騙了親朋好友,三十萬的禮金。
現在,他終於把欠下的鉅債,給還清了。
他買了一輛二手車,剛開了一天,就撞死了人。
嚇得他躲在家裏,不敢出來。
沒想到,他開車撞人的場面,居然被一夥,做地下賣腎生意的狠人,給看到了。
現在,這幫狠人纏上了他,逼他入夥,這可如何是好?
“大哥,賣腎是犯法的,小弟我膽小如鼠,我不敢幹啊。”曹俊哭喪着臉,說道。
“呵呵,現在你知道了我的底細。要麼,你跟我一起幹。要麼,我弄死你。”廖龍淡笑道。
曹俊哆嗦道:“你……你居然敢殺人?”
“你要是不幹,我爲了自保,只能把你給幹掉了。”廖龍說道。
曹俊頓悟,說道:“昨晚,我開車撞到那個人之前,那人在拼命的逃跑。是你們在追殺他?”
“呵呵,你小子果然聰明啊。”劉虎說道。
曹俊顫聲道:“我開車跑了之後,是你們,把他給殺了?”
廖龍使勁抓住曹俊的衣領,冷笑道:“既然你都猜出來了,那我也不瞞你。那個人叫陳昭,他也是個醫生。他跟了我兩年,負責做取腎手術。去年他的老孃,買菜時被車撞死。今年九月,他女兒旅遊時遇害,被當地居民搶劫虐殺。他認爲,這就是報應。他不想活了,非要去自首。而且,他還想拉着我們這個團伙,去給他墊背。我帶着兩個手下去抓他,若不是你撞了他一下,他可能就跑掉了。”
“你們把他的屍體,埋在哪裏?”
“就埋在事故現場的附近。”
廖龍威脅道:“如果你不願意,接替陳昭的職位,跟着我混,那我只能把你弄死,讓你去陳昭的埋骨之地,與老陳做個伴了。”
一聽這話,曹俊嚇得魂不附體。
他心道:“不做,我死路一條,做了,我還能多活幾天。”
於是,曹俊問道:“你們賣一個腎,能賺多少錢?我能分多少?”
廖龍以爲,曹俊已經想通了。
他笑道:“你放心,我賣腎,只會賣給有錢人。一個腎至少賣兩百萬以上。當然了,我會給捐腎者二十萬。你做一次手術,就能賺四十萬。我和其他成員,均分剩下的一百四十萬。怎麼樣?我沒有虧待你吧?”
“行,反正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曹俊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
廖龍拍着曹俊的肩膀,笑道:“把你的身份證和手機,都交出來,我幫你保管。”
他不敢拒絕,只好把手機和身份證,交給了廖龍。
廖龍把身份證和手機,裝進了包裏,笑道:“等你做了三次取腎手術,你就會獲得,我們的信任。到時候,我會把你的手機和身份證,還給你。”
曹俊無奈,心道:“老子有工作,而且老子的收入也不低。我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必須想辦法脫身。”
這時,廖龍說道:“小川,你帶着小曹,去看看我們的貨。”
趙川說道:“跟我走吧,新來的。”
曹俊跟着趙川,來到庫房。
趙川打開了,庫房的門。
兩人推門而入,只見房內光線微弱。五張病牀一字排開。
四女一男五個人,躺在病牀上,正在輸營養液。
“你們把這五人,都麻醉了?”
曹俊說道:“而且,你們不給他們喫喝,只給他們打營養液?”
“這些人,都是我和黑寡婦,弄來的貨。不能讓他們,記得我們的長相。所以我們只能給他們,打營養液。”
趙川說道:“等營養液輸完了,我們就把這五個人,運到安州。那裏有一家寵物醫院,設備齊全。你可以在那裏,做取腎手術。”
頓了頓,他繼續道:“等你把腎取出來,我們會把腎裝進保溫箱,立刻空運到天都。那裏的大醫院雲集,住着兩三百萬,來自全國各地的病人。這五個人的腎,早就被廖龍,高價賣出去了。”
“原來,你們的老巢,是在安州?”曹俊驚訝道。
“沒錯,廖老大的後面,還有靠山。”
趙川說道:“老陳想搞垮我們,真是自不量力。”
曹俊打開了燈。
“你開燈幹什麼?”趙川說道。
“我想看看,他們的長相。”
曹俊說道:“我即將偷走,他們的一個腎,我對不起他們。”
“唉,你和老陳,真是一模一樣。難怪你們,都是學醫的。”
趙川冷笑道:“你現在,良心未泯。等你做這種事,做習慣了。你的負罪感,也就消失了。”
曹俊不想搭理趙川。
他掃了一眼,病牀上的五個人,突然心中巨震:“她怎麼也在這裏?”
原來,這五個人裏面,有一個女人,居然是於虹!
昨天下午,曹俊給了於虹,三萬塊遣散費。
於虹拿到了錢,立刻就去火車站,準備坐火車回老家。
曹俊真是沒想到,於虹居然落到了,賣腎團伙的手裏。
“這個於虹,真是和我一樣倒黴呀。”
曹俊心道:“她畢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和她,還假結婚了一回。廖龍讓我挖她的腎,我實在是下不了手啊。但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我又該如何救她?”
這時,趙川說道:“喂,我們去喫飯吧。吃了飯,我們還要連夜送這五個人,去安州。”
曹俊無奈,只好跟着趙川,一起去喫飯。
而那兩個醜男,則留下來,看守於虹五人。
爲了慶祝,曹俊這個新人的加入,廖龍請衆人,去洛城最好的九都大酒店,大吃了一頓。
喫完飯之後,天色已經漆黑如墨了。
廖龍等人,把昏迷的於虹五人,弄上車,連夜開車去安州。
曹俊也被押上了車。
當這輛依維柯,途徑一家小酒店時,曹俊突然看到了,從小酒店裏溜出來,買菸的白浩。
“我逃脫狼窩的機會,就在此人的身上!”
曹俊心中如此想,嘴上卻道:“哎喲,哎喲,停車,我快要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