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見得?”
“你看杜飛的衣服,乾乾淨淨,完完整整。而馬雲彪的衣服,破破爛爛的。”
“也許杜飛受了內傷。他表面毫髮無傷。但他的內臟已經受損。”
遠處的喫瓜羣衆們,看着戰場中的杜飛和馬雲彪,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杜飛掃了馬雲彪一眼,說道:“別死撐了。你想吐血就吐吧。”
馬雲彪臉色潮紅,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劇痛無比,彷彿被汽車給撞了。
此刻杜飛嘲諷他,他一怒之下,再也壓制不住,居然真的張口吐血。
然後他主動和杜飛拉開距離,生怕杜飛趁他受傷,落井下石追殺他。
“師尊!”馬雲彪的徒弟們驚叫連連,目瞪口呆。
鄭家的那羣小輩,此時面面相覷,臉上難掩驚慌之色。
馬雲彪如此厲害,一掌分河,一掌遮天,居然被杜飛給打吐血了。
而在場的其他人,此時也炸鍋了。
他們也是習武之人,杜飛和馬雲彪剛纔的戰鬥,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這二人,就是他們奮力追趕的目標啊。
“師父,趕緊吃藥療傷吧。”
陳旺施展身法,來到馬雲彪的身邊,遞給馬雲彪一個小藥瓶。
馬雲彪一擺手,打飛小藥瓶,嘴裏繼續吐血,臉上笑容猙獰。
他在印泥國蟄伏二十年,神功大成之後,騎蛇闖寶島,滅了寶島的八極拳宗師陳宗南。
然後,他來到天都,挑戰範宗法,本是想殺了範宗法立威,稱霸天都的武林圈子。
沒想到,他居然被杜飛這個黃毛小子,給打吐血了。
這真是太丟人了。
“沒想到,天都武林,居然有你這種妖孽。老夫縱橫天下一甲子,你是第一個,讓我受重傷的高手。”
馬雲彪一邊說話,一邊吐血,血水裏居然混雜着內臟的碎肉。
“自廢武功,我念你年老,饒你一命。”
杜飛說道:“你給陳宗南修一座墳,餘生,就給他守墳吧。認真懺悔,自贖罪孽。”
“哼,這一戰還沒打完呢。你就讓我自廢武功?”
馬雲彪怒道:“你這話,說的有點早了。”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有餘力打下去嗎?”
杜飛負手而立,衝着馬雲彪皺眉道。
馬雲彪一邊吐血,一邊飛快的打着手訣。
他的身上,迅速佈滿了血色的大蛇圖騰。
杜飛覺得馬雲彪不對勁,便動用了自己的真實之眼。
只見混雜在空氣中的靈氣,居然都被那些密密麻麻的大蛇圖騰,吸入了馬雲彪的體內。
然後這些靈氣變成能量,貫通了馬雲彪的經脈和手腳。
“你居然還學了,印泥國的邪術?”杜飛說道。
“居然被你看穿了?”
馬雲彪冷聲道:“我在印泥生活了這麼多年,我當然要修煉一下,當地法師的獨特法門。不管是邪術,還是玄術。只要它能增強我的力量,那它就是一門對我有用的功法。我就要修煉它。”
這廝無視正邪,單純的追求更強的力量。
而獨飛,並沒有立刻出手,打斷馬雲彪施展邪術的過程。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施展南洋邪術。
他很想體會一下,施展了邪術之後的馬雲彪,到底有多強。
突然,馬雲彪身上的大蛇圖騰,砰的一聲消失不見,化爲了半寸火焰,包裹了馬雲彪的身體,卻沒有對馬雲彪造成絲毫傷害。
“我送你去陰曹地府走一遭!”
話音未落,一隻被邪火包圍的手掌,朝着杜飛的天靈蓋拍去!
感受着邪火的炙熱和強猛的掌勁,杜飛嘿嘿一笑:“這就是你最強的一擊?太讓我失望了。”
他左掌高舉,迎着馬雲彪的邪火手掌,撞了過去。
只聽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附近的永定河水被蒸乾,河上的盧溝橋,碎石脫落,即將垮塌。
河水肆虐,天地變色!
杜飛右掌的掌心,涌出黑白二氣,交融自轉,速成氣旋。
然後他右掌隔空拍出,不是轟向馬雲彪,而是拍向了洪水滔天的永定河。
只見洪水滔天的河面,居然被杜飛右掌拍出的黑白氣旋,給壓平了。
盧溝橋上剝落的碎石,居然從河水裏飛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盧溝橋上,組成了堅固的橋體。
原來,杜飛一邊抵擋馬雲彪的進攻,一邊施展神通手段,鎮壓洪水,保護盧溝橋。
他可不想讓自己和馬雲彪的戰鬥餘波,把盧溝橋這座歷史名橋給毀了。
然而,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肉眼凡胎。
杜飛護橋的小動作,他們並沒有發現。
也只有範宗法、展飛等少數幾位眼力高明的化勁宗師,纔看到了杜飛護橋之舉。
“我去,杜飛這小子,居然一心二用!”
展飛的心裏,既震驚又羨慕:“面對馬雲彪的最強一擊,他居然還有餘力,鎮壓洪水,保護盧溝橋?”
範宗法也是表面平靜,內心激動不已:“他居然以一掌之力,壓平了滔天的洪水。而且他還讓盧溝橋上剝落的碎石,重歸原位,完好如初。這簡直就不是凡人之力啊。難道,他已經邁入了,傳說中的抱丹人仙之境?”
不得不說,範老爺子的修爲一般,他比展飛還要遜色兩分。
展飛後來居上,二十幾歲,居然比八十二歲的範老爺子,早幾個月邁入化勁。
但是,範老爺子的閱歷和學識智慧,可比展飛強了太多。
而此時的馬雲彪,淒厲的慘叫一聲。
從他的手骨到肩骨,村村爆碎成骨渣,然後骨渣從內部衝破了他手臂的皮肉,刺進了他的臉皮和眼睛裏。
“他,根本就不是人!”
馬雲彪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施展印泥國的邪術之後,全身刀槍不入,皮膚硬度堪比鋼鐵。
但杜飛的掌勁,居然能穿透他的鋼鐵之皮,震碎他的手臂骨骼,又讓骨頭渣滓,從內部炸開了他的鋼鐵之皮。
這種手段,真是神乎其技,令他匪夷所思。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他絕對打不贏杜飛。
他首次對杜飛產生了懼意。
他想要逃跑,而且他立刻將這個想法,變成了他的實際行動。
他被杜飛打殘一臂之後,立刻在衆目睽睽之下,踩水過河,打算逃到永定河的南岸。
“哎呀,馬雲彪怕了杜飛!他要逃跑!”陳天明率先大叫道。
一聽這話,馬雲彪的徒弟,陳旺等人,立刻趁亂逃竄。
他們的師父都跑了,他們哪還敢留在這裏?
萬一杜飛用他們的腦袋,祭奠慘死的陳宗南,那他們就死的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