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怎麼聽着爸爸好像哭了！”
“是有人欺負他嗎？”
“不可以欺負我爸爸……”
中途醒過來的樂樂，聽見從電視裏傳出來的聲音，眼眶閃着淚花，非常委屈的說道：
“爸爸究竟幹什麼去了？”
“裏面的聲音好亂。”
“是有人放鞭炮嗎？”
陳大媽低頭輕輕擦着小傢伙的眼淚，靜靜望着畫面中，那個全身都是鮮血的中年人。
能想象到。
此時，蘇白內心究竟有多掙扎。
眼前是這個緝毒警察老周的性命。
背後是數十位隊友的性命。
究竟該怎樣抉擇。
陳大媽無奈的搖了搖頭。
太難選擇了。
曾經她丈夫跟兒子是否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們又會怎樣抉擇？
“沒有……他這會正在工作，我們樂樂很乖對不對，不能打擾爸爸工作。”
陳大媽溺愛摸着小傢伙的臉頰，輕聲說道。
“爸爸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啊？”
“那是一個偉大的工作。”
陳大媽表情微微怔了怔，深吸了口氣，像是在給樂樂說，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一個英雄才能勝任的工作，他們每一天都在跟壞人搏鬥，每一天都在保護着我們。”
“所以……樂樂也很能理解爸爸，對不對？”
“如果爸爸爲了保護很多人，以後很長很長時間都不能見樂樂了，你會原諒他嗎？”.七
陳大媽說着說着，本已經流乾淚水的雙眼又開始泛紅。
是啊！
爲了保護所有人。
這個很長很長的時間，或許就是一輩子了。
“唔……”
“如果爸爸是爲了保護別人的話，那樂樂是會原諒他的。”
能看出來，樂樂臉上表情很糾結。
足足想了很久，這纔開口說道：
“奶奶你不是說過嗎？”
“爸爸跟爺爺都是英雄，很多人尊敬他們的。”
“原來他們是爲了保護很多人，才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樂樂的。”
“這樣的話……樂樂很懂事，我肯定會原諒爸爸。”
“不過……”
說到這裏，小姑娘似乎想起了什麼，手指緊緊握在一起，眼淚汪汪的說道：
“奶奶你能不能告訴爸爸，能不能再回來看樂樂一次，再去保護別人呀！”
“爸爸答應我，要送我去上學的，我……我不會賴着他的，我……只是……”
“能不能再讓我摸摸爸爸的臉，我怕時間很長的話，如果樂樂忘記了。”
“這一次我保證會摸得很仔細，以後爸爸就是很長時間都不回來，我……我也不會忘記的。”
聽着自己孫女天真無邪的語言。
陳大媽僅僅將她摟進了懷裏。
整個人死死咬着牙，不敢發出任何一絲哭泣的聲音。
如果兒子沒有死就好了。
看看你多懂事的女兒。
這個蘇白……
一定要活下來！
就算爲了可憐的孩子，陳大媽也想求求他，不要再冒風險了。
……
山峯上。
放置炮車的防空洞口。
此時。
一羣握着衝鋒槍的毒販，每個人臉上表情驚恐。
“我們趕緊逃吧，他們目標就是這三個炮車，一定會炸了這裏的。”
“這些緝毒警察都是些瘋子，根本就不怕死……我……我還沒有活夠，我不想死在這裏啊。”
“怎麼出去？你們沒看見旁邊已經死了那麼多人了嗎？恐怕我們根本跑不出去的。”
總之。
放置炮車這個防空洞內，已經是一片混亂。
“都別喊了！”
就在這時。
一名全身都是紋身的光頭壯漢怒斥了一聲，鄙夷的掃視過所有人，狠狠唾棄了一口。
一把將旁邊一個想要逃出去的毒販揪了過來。
“你要逃出去？是嗎？”
“扎黑大人讓你逃出去了嗎？”
“亢！”
沒等眼前這個毒販開口。
壯漢將手槍頂在他腦門上，一槍崩死了他。
接着緩緩擡頭，望着所有人，臉色陰沉說道：
“還有誰想要跑出去投降？”
“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們是什麼人？”
“毒販，記住……我們都是毒販，就算你出去投降，你以爲那些緝毒警察會放過你們？”
“難道你們還想要接受審判，再被槍斃嗎？”
所有人表情一愣。
是啊！
他們都是毒販。
如果說哪一個國家最厭惡毒販。
莫過於夏國了。
對於毒販的出處罰，絕對是世界上最嚴厲的一個國家。
哪怕販賣一丁點的毒品。
最輕也將要面臨終身監禁的處罰，而像他們這種，更多的是槍斃。
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想到這裏。
剛纔想要逃跑的毒販，此時全都冷靜了下來。
目光陰沉望着外面仍舊在攻擊的那些緝毒警察。
“反正被抓了也是死，跟他們拼了！”
“不錯……跟他們拼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炸了炮車。”
“只要我們能守住，有炮車在，底下那些緝毒警察根本衝不上來，就憑這幾十個人，遲早子彈會打完的，堅持住！”
“……”
一羣人瘋狂嘶喊一聲。
轉頭趴在了防空洞門口，探出槍口，再次衝遠處躲藏在地上的蘇白等人射擊了起來。
“噠噠噠噠……”
頭頂上塵土飛濺。
蘇白抱着已經昏迷的老周，靜靜趴在地上。
時不時擡手衝遠處防空洞開一槍。
“炮車我會給你炸了的。”
沉吟一聲。
蘇白衝趴在自己身後的劉軍吼道：
“我把老周交給你了，把手榴彈全部給我，我去炸了炮車。”
“不行，太危險，你不能去！”
劉軍聽後，當即瞪着眼珠子吼道。
“別廢話了！”
蘇白深深看了他一眼，沉聲低吼道：
“相信我，我一定能炸了怕炮車！”
“時間來不及了，再等下去天就要亮了，到時候局長他們怎麼衝上來？”
“別忘了，你是緝毒警察，我現在也是！”
“你……”
劉軍抿着嘴，對於蘇白所說的話，根本無法反駁。
如今這個情況，雖然他們也在拼命進攻。
但是毒販全部都在死死抵抗。
很多戰友已經都受了傷，再拖下去的話，恐怕真的要全軍覆沒在這裏了。
死！他們不怕！
就怕死的沒有價值！
“活着回來，踏馬的別忘了你還要領樂樂去找學校！”
“放心，我……一定活着回來！”
蘇白聲音低沉回了一句。
掏出手榴彈咬在嘴裏，伸出雙手從低窪處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