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後山搜查了很久,仍舊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只能將老者移交給了前來辦案的民警。
所有人都是緝毒警察。
每天仍舊還有任務需要執行。
雖然很想親自幫助這名老人,但是……他們也有本職任務需要完成。
走出殯儀館之後。
“一會爸爸帶你去找找學校!”
蘇白抱着樂樂,走在大街上。
“爸爸,剛纔那個爺爺不就是老師嗎?樂樂可以跟着他學習嗎?”
“那個爺爺很忙,咱們先去學校問問好不好!”
其實。
在這之前,蘇白從來沒有關注過,盲人小孩究竟該如何上學的問題。
僅僅是跟普通人一樣,知道某些地方,會有特殊的盲人學校。
但是……
帶着樂樂前去詢問以後,才發現……
其實很多名義上的盲人學校,並不會收取像樂樂這麼小的孩子。.七
與其說是學校,不如說是某種培訓盲人如何工作的機構。
而課程也很簡單,僅僅只有兩種。
盲人按摩。
盲人算命。
再無其他的選擇。
不得已。
蘇白帶着樂樂再次詢問別的學校,就連很多普通幼兒園也全部問過了。
一聽樂樂是盲人,很多學校當場就拒絕了。
足足找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整個南都,如此大的一個城市。
竟然沒有一個能讓盲人小朋友學習的幼兒園。
“爸爸,我們不找了,樂樂在家裏也可以的。”
“我……”
“不想他們再那樣說爸爸了。”
站在小區樓下,樂樂拉着蘇白的手,低頭小聲的說道。
那些人說話很難聽。
盲人好好呆在家裏,看不見就是來學校了,也沒辦法學習。
眼睛都瞎了,還學什麼?等大了去盲人學校就行了。
不行不行,我們這是正常孩子的學校……
一路上,她聽到太多太多這樣的話了。
每一次爸爸都很賣力的討好別人。
樂樂很傷心也很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看不見,那些人也就不會這樣說爸爸了。
“沒事,爸爸會爲你找到的!”
蘇白抿着嘴,輕輕揉着小傢伙的頭頂,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他也沒有想到。
盲人……在如今這個社會,就連最普通的學習,都如此的艱難。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
蘇白不相信。
既然已經答應了孩子,那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放棄。
樂樂的爸爸、爺爺,都是爲了緝毒事業犧牲的,媽媽受不了打擊已經瘋了。
陳大媽年紀大了,恐怕很難將小姑娘照顧到成年。
一個英雄的女兒,難道連學習知識的權利都沒有?
就算是盲人,如果不懂任何知識,成年以後究竟該怎麼辦?
又該怎麼生活?
將小姑娘送回去之後。
蘇白在樓下花園旁坐了很久。
挑戰節目沒有結束,直播仍舊在繼續。
而今天,所有人跟着蘇白和樂樂,同樣也遭受了一天的白眼。
“爲什麼盲人不能上學?難道沒有一個專門的殘疾人學校嗎?”
“樓上的,盲人並不是普通的殘疾人,他們在社會上生存,比一般的殘疾人更加困難。”
“我有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國家是不是盲人數量很少?我記着小的時候,還能經常在街上看到盲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好像很難再看到盲人了。”
“不清楚,不過樂樂這麼可憐,咱們也在當地問問,看有沒有盲人小孩可以上的學校。”
直播間內的所有粉絲,看到今天樂樂的遭遇之後,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就這樣……樂樂還是英雄的孩子。
上學對於她來說,如今看來都算是一個奢侈的東西了。
那……那些普通的孩子呢?
還有更多出生就被遺棄的盲人孩子呢?
他們的生活又是怎麼樣的呢?
一時間。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蘇白在考慮了很久之後,擡頭望了一眼陳大媽家,起身離開了。
無論如何。
孩子必須要上學。
只有通過學習,才能與外界接觸,以後樂樂纔有可能生活自理。
沒有人能陪着她一輩子。
雙眼看不見,她只能比一般人更加堅強,才能在社會上立足。
……
天色漸暗。
幸福小區門口。
一名穿着黑色褂子的老者,一瘸一拐的走進小區。
帽子下的雙眼陰霾。
不停在小區內打量。
“應該就是這一家了,做完這一票,可以離開這裏了。”
老頭舔了舔嘴角,沉吟了一聲。
默默在一棟單元樓下的角落蹲了下來。
雙眼死死盯着遠處樓梯口。
這個目標,他已經盯了很長時間了。
而且……
這一家的那個盲人小姑娘長的很水靈,長大了以後絕對是個漂亮姑娘。
不過可惜,是個盲人。
也正好是個盲人,才能賣一個更好的價錢。
樓上。
“樂樂,奶奶出去買菜了,你在家裏乖乖的啊,不要給人開門。”
陳大媽看着自從回來之後,就悶悶不樂的小傢伙,輕聲囑咐了一句。
轉身挎着菜籃子出了門。
走到樓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旁邊樓後的角落望了一眼。
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陳大媽走後。
一個黑影一瘸一拐走進了樓梯口。
站在一家防盜門前,回頭四下打量了一眼。
輕輕敲了敲門。
“奶奶,是奶奶回來了嗎?”
屋內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門外老者咧嘴露出殘忍微笑。
“孩子,樓下有個老太太摔倒了,是你奶奶嗎?家裏還有大人嗎?趕緊叫人下去看看。”
“啊?”
驚呼聲響起。
能感覺到門鎖正在輕輕扭動。
“咔嗒……”
門開了。
樂樂站在門口,哭着喊道:
“奶奶在哪裏?”
“爸爸不在家,奶奶在哪裏摔倒了!”
“嘿嘿!”
不過,迴應樂樂的是一個瘮人的笑聲。
接着一雙有力的大手捂上了她的嘴巴。
拖着將她拉進了房間。
“嗚嗚嗚……嗚!”
“啪。”
老者狠狠抽了她一耳光,一隻手捂着小姑娘的嘴,一隻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直到小姑娘反抗越來越微弱。
雙眼翻白暈過去之後。
這才從背後掏出繩索布袋,將她嘴巴封死,手腳捆起來,塞進布袋中。
揹着轉身離開。
不過!
雙眼掃過客廳牆壁上掛着的兩人黑白遺照。
只見全部穿着的都是警服。
“呵呵,還是警官的女兒,那……可就更值錢了。”
唾棄了一口,將兩個照片全部打碎,老者迅速離開了陳大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