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最高會議室內。

    幾名身穿軍裝的老者,帶着老花鏡,皺眉看着眼前的資料。

    “河尾?”

    其中一名老者卸下眼鏡,手指敲着桌面,沉聲呢喃了一句。

    “是不是選擇的難度太高了?”

    “河尾哨所的情況,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如果當年不是犧牲了足足兩代人的青春,這個地方……我們夏國是不可能駐紮下來的。”

    “而……我們夏國的邊防哨所,在相鄰的幾個國家中,是距離邊境線最近的一個。”

    “其餘國家幾乎十天半個月纔會巡視一次,我們……卻是天天巡視。”

    “其中所碰到的艱辛,是常人所不能想到的。”

    說到這裏。

    老人情緒有些激動。

    “讓所有人看見這種艱辛,是不是……會太過於殘忍了?”

    所有人低頭陷入沉思。

    對於老人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他們心裏很清楚。

    駐守邊關,很長一段時間,部隊都是分批次前往駐守的。

    也就是每一批前往駐守的新兵,只需要執勤3到5年,便會調回來。

    但是……

    隨着社會的安定,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不再考慮參軍。

    這也就導致了,很多駐守邊關的士兵,自發的選擇留下來。

    犧牲自己,爲國家解決難題。

    可是,這樣下去並不能長久。

    夏國,自古至今,都是一個具有傳統美德的國家。

    贍養老人,撫養子女。

    這是每一個人的義務,也是責任。

    但是。

    長時間駐守邊關的戰士,父母去世,甚至都無法返回。

    這讓在場的衆多軍部領導,心裏很不是滋味。

    而且,這不是特例。

    在每一個的部隊中,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舍小家,爲大家!

    對於這些駐守邊關的戰士來說,真的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呼……”

    “我說兩句!”

    坐在首位的老者,手指敲了敲桌面,看着衆人說到:

    “目前,家人如何探望邊關戰士,這也是一個急需要解決的問題。”

    “提高他們的福利,增加每一年休假的時間,這是我們當務之急需要考慮的。”

    “對,駐守邊關很苦,但是……我們希望,通過這個節目,不僅僅讓所有民衆,明白邊關戰士的艱苦,也是讓我們這些官員明白。”

    “究竟該怎樣爲他們解決實際問題。”

    “接下來,咱們這些人都要仔細看這一期的節目,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生活中,執行任務中,究竟會碰到一些怎樣的困難,我們需要詳細的記錄下來。”

    “並且給出一個完整的解決方案。”

    “考察是沒有意義的,那些戰士,哪怕是得了重病,對自己父母都會隱瞞,更別說對我們了。”

    “一定不能辜負他們!”

    隨着老者說完。

    衆人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希望通過這一次真實的直播,能切實瞭解到邊防戰士所遇到的困難。

    也希望,真的能給出一個完美的方案。

    解決他們所遇到的所有艱辛。

    至於,究竟會不會有更多人選擇這個職業。

    其實衆多老者心裏並沒有抱很大希望。

    有多苦!

    他們其實很清楚。

    因爲……

    在場的所有軍官,他們的子女,一旦參軍,前往邊關駐防,這是必須經歷的一個過程。

    ……

    河尾邊關哨所。

    班長宿峯穿着厚厚的迷彩軍大衣,打着皮帽,站在一處冰川前。

    靜靜望着遠處的道路。

    時不時低頭看看時間。

    今天外面溫度比昨天能暖和一點。

    零下26度。

    常年駐守在這裏的他們,並不清清楚《職業傳承》是一個怎樣的節目。

    但是……

    能來如此艱苦條件下,來體驗他們邊防生活的人。

    宿峯內心還是很欽佩的。

    這裏實在是太苦了。

    雖然也有信號基站,但是因爲惡劣的氣候,幾乎一年時間內,這裏都沒有信號。

    最長的時間,他們整整10個月不曾與外界聯繫。

    更不要說同家裏人通電話了。

    “轟隆隆!”

    一輛滿是白色風霜的越野車在前方冰川前停了下來。

    宿峯拍了拍已經僵硬的雙腿,踩着冰川趕緊迎了上去。

    “呼……”

    蘇白推開車門。

    整個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在車內感覺還沒有那麼明顯。

    下來以後,整個人一陣頭暈目眩,缺氧非常嚴重。

    “快……趕緊吸氧,你們第一次來,一時間很難適應。”

    前方那名跑過來的士兵喊了一聲,連忙從背後掏出一個小型氧氣瓶,遞給眼前的青年。

    “謝謝!”

    蘇白接過之後。

    深深吸了幾口,這才感覺好了不少。

    當即站直身體,挺直胸膛,衝眼前這名邊防戰士敬禮,大聲喊道:

    “新兵蘇白,前來報道!”

    背後捂着氧氣瓶的攝影師,手忙腳亂的跳了下來。

    兩人有樣學樣,同樣敬了一禮。

    “攝影師阿胖,前來報道!”

    “攝影師阿瘦,前來報道!”

    “我是河尾邊防哨所3班班長宿峯,歡迎你們!”

    宿峯同樣也敬了一禮,連忙接過兩名攝影師山上的攝像機。

    “這裏海拔已經4500多米,你們氧氣瓶暫時不要拿下來!”

    “東西我揹着……”

    “走吧!”

    說着。

    衆人衝越野車揮了揮手。

    轉身踩着冰川,緩慢向前走着。

    “呼……呼……呼!”

    蘇白再次吸了幾口氧氣,將它拿了下來。

    此時感覺不用吸氧,已經可以堅持住了。

    雖然也很難受。

    但是最起碼已經不會影響行動。

    “我來拿一點吧!”

    搶着拿過一臺攝像機,蘇白開口問道:

    “班長,咱們現在距離營地還有多久?”

    “我們也拿一點!”

    “對,別看我瘦,全是肌肉!”

    兩個攝影師感覺恢復了不少,同樣也拿下氧氣瓶,上來一人接過一臺信號設備。

    “沒事,沒事……估計一會就應該到了,我們揹着沒啥問題,班長你儘管放心!”

    阿胖扛着一臺信號設備,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們經常扛着攝像機跑,這點困難難不倒我們,再說了……這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嗎?”

    幾人走過冰川。

    宿峯指着遠處3個山峯說道:

    “爬過這三個雪山,就應該到了。”

    “現在是早上9點,快一點的話,夜裏12點之前,我們應該能到!”

    阿胖:“???”

    阿瘦:“???”

    “夜……夜裏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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