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鐺……”

    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平底鍋,衆多邊防戰士表情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胖子。

    這……

    第一次見遠距離巡邏有人帶平底鍋的?

    有啥用?

    不過。

    蘇白此時望着平底鍋,眼前卻是一亮。

    如果能讓受傷的戰友,緩慢滑着走,以現在的條件來看,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很快。

    將中年戰友安頓坐在平底鍋內。

    衆人再次上路。

    “蘇白……腳下這個冰川長達50公里,必須要趕在天黑前走出去,否則……冰川上晚上風會更大。”

    老張同蘇白走在一起,盯着眼前推着平底鍋滑行的胖攝影師,低聲說道:

    “等走過去之後,將會抵達我們第一個需要休整的界碑。”

    “在那裏駐紮一晚上。”

    “等過了這裏,後面的路就好走不少了。”

    “明白!”

    蘇白扛着紅旗,眯上雙眼抵擋着寒風,點了點頭。

    擡頭看了看眼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冰川。

    近50公里的冰川。

    恐怕在世界範圍來說,應該都是屈指可數的。

    想要走過的難度……

    “呼……”

    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已經有些疲憊的戰友,蘇白擡起帶着手套的手掌,拍打掉身上的冰雪,高舉着紅旗,快步來到隊伍前方。

    突然高聲呼喊道:

    “衛邊防!”

    “御外敵!”

    “靖關河!”

    “保安寧!”

    “做尖兵!”

    “蕩流寇!”

    雖然呼嘯的風雪聲很大,但是所有人聽着蘇白此時的呼喊,每個人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

    “我們是駐守邊防的鋼鐵戰士,是守衛祖國最忠誠的第一道防線!”

    “兄弟們!”

    “讓我們將紅旗插在第一個界碑旁!”

    “衝啊!”

    隨着蘇白一聲大喊。

    所有人不約而同跟在了他身後,一時間,就連行進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呼……真好啊,天生就是紅旗手!”

    老張看着全部打起精神頭的戰友,感嘆了一聲的同時,快步也追了上去。

    有這股精神在。

    趕在今天晚上之前,50公里的冰川,絕對能走出去。

    而在衆人身後。

    “臥槽?”

    “咱也得快一點了,老哥你抱好攝像機,我們加速了啊!”

    阿胖眼瞅着一羣人跟他們拉開了距離,低吼了一聲。

    默默後腿了幾步。

    甩開膀子衝上去。

    “彭……”

    一把推在平底鍋中的中年邊防戰士身上。

    “滋……”

    平底鍋在冰面上摩擦,速度極快的向前滑行。

    “兄弟,你這個辦法不錯,以後再遠距離巡邏,說不定我們可以人手帶一個。”

    中年戰士笑着說了一句。

    只是。

    並沒有人回答他。

    忍不住回頭望去。

    “等等我……哎……等等我!”

    只見遠處一個人影,正從冰層上爬起來,不停揮着手大喊。

    ……

    時間過的很快。

    距離巡邏隊出行已經過去近7天。

    此時。

    河尾邊防哨所,廚房內。

    “瘦子……蔥花!”

    “哎!”

    “醬油!”

    “哎!”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阿瘦晚上爲衆多邊防戰士聯繫家人,白天在廚房幫忙。

    不知不覺間。

    居然還乾的不錯。

    並且同林班長配合的很默契。

    儼然已經成功融入到炊事班的工作中。

    “好了,一會你負責打飯!”

    將準備好的飯菜擡出去之後,林班長拍了拍阿瘦的肩膀,笑着說道:

    “一會喫完了,早點回來啊。”

    “我先去給咱暖被窩了……”

    說着,同樣也眨了眨眼,在阿瘦看來。

    這個表情像極了離開一個星期的阿胖。

    忍不住全身打了個激靈。

    拿起旁邊的大勺迅速走出去開始爲衆多戰友打飯。

    自己這是怎麼了?

    尼瑪跟胖子槓上了嗎?

    都喜歡跟自己睡一個被窩?

    ……

    一處足足有近5米高的界碑旁。

    蘇白等衆多邊防戰士,列隊整齊,肅穆站在一起。

    經過一個星期的趕路。

    終於來到了最遠的一個界碑前。

    將這個最高大的界碑休整完畢之後。

    衆人休息一晚上,便可以返回了。

    再經過7天的時間。

    爲期半個月時間的遠距離巡邏也將結束。

    而此時。

    蘇白所有人看着異常狼狽,每個人身上的軍大衣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

    不論是臉上還是藏在手套內的手掌,幾乎每個人或多或少全部凍出了裂口。

    “敬禮!”

    這時,老張高聲呼喊了一句。

    卸下背後的揹包,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毛筆。

    轉身遞給身後的蘇白,沉聲說道:

    “你來吧……”

    “這是整個河尾邊防哨所最遠的一個界碑,同時也是最大的一座。”

    “你來重新將字體描出來,以後……恐怕也沒機會來了。”

    蘇白上前,雙手鄭重其事的接過毛筆,在一旁用熱水化開的大紅色染料中,輕輕蘸了蘸。

    望着眼前的界碑。

    內心升起一股無以言表的自豪感。

    這座界碑,象徵着從腳下開始,背後一望無際的山河,全部都是夏國的國土。

    這是無數先輩用生命換來的。

    上面大紅色的“夏國”二字,彷彿有着血液在流動。

    同樣也是無數先輩用鮮血澆灌而成的。

    “夏國!”

    沉吟了一聲。

    蘇白緩緩擡起毛筆,一筆一畫再次讓兩個字體變得鮮豔。

    底下衆多邊防戰士。

    維持敬禮的姿勢,擡頭望着界碑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

    “來!旗幟插在這裏!”

    直到蘇白書寫完之後。

    老張再次大喊了一聲。

    雙手握緊紅旗,高舉起來,遞給眼前的蘇白。

    隨着蘇白將鮮豔的紅旗,狠狠插在界碑旁的冰層上。

    煥然一新的界碑,如同當年一樣。

    這是每一次遠距離巡邏,所有人必須要完成的一個工作。

    休整界碑。

    幾十年從未變過。

    鏡頭內的所有人,望着在界碑前集體敬禮的一羣邊防戰士。

    紛紛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僅僅是透過鏡頭觀看,這種自豪感,這種震撼……已經無以言表。

    “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壯觀了……”

    “祝我們的祖國永遠繁榮昌盛,感謝駐守在邊關的所有邊防人員……等着我!我要成爲一名邊防戰士,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像你們一樣,親自休整一次界碑。”

    “祖國萬歲!”

    “感謝有你們……”

    “看着‘夏國’二字,我忍不住要哭了……”

    “此生無悔入華夏!!!”

    密密麻麻的彈幕將屏幕遮蔽,很久都不曾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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