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節目組衆人焦急等待的時候。

    直播畫面終於亮起來了。

    只不過。

    “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玩意?”

    “嚇死了,誰的臉啊?怎麼連眼都看不見?”

    “嘶……這是胖子吧?這是怎麼了?被人打了?”

    當胖子頂着大腦門從鏡頭前離開以後。

    衆人仔細觀察了觀察,這纔看出來剛纔的正是攝影師陳豔紅。

    “這是村民在歡迎蘇白他們?”

    就在這時。

    冬月看着鏡頭內,站在泥濘道路上的老人以及孩子,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怎麼……怎麼這些孩子!”

    當看見有些孩子甚至沒有鞋的時候,瞬間愣住了。

    旁邊的人,同樣也看到了這些全身衣服上滿是泥土的孩子,臉上都是黑黑的,頭髮散亂蓬鬆。

    看着就讓人心疼不已。

    而且。

    如今已經是秋天了啊。

    這些孩子還穿着單薄的衣服。

    這……

    每一個人內心五味雜陳。

    能看出來,不論是年邁的老人,還是年幼的孩子,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有些破爛。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想過這個地方會很貧窮。

    但是……

    想不到會貧窮到這個地步。

    實在人,讓人看着太心疼了。

    “唉,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山區中生活的條件,現在看起來……這些人每天生活恐怕都成問題啊!”

    蔡永老師看着眼前歡迎蘇白的這些人,內心壓抑的厲害。

    哪怕國家一直在努力,但是……

    有時候仍舊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山區實在是太落後了。

    並且,青壯年全部都外出打工,年邁的老人帶着孩子,生活在山區中。

    每個月送回來的那些錢,恐怕也就只夠一家人喫飯,更何況,出山的路要走十幾個小時。

    老人更不可能有機會帶着孩子去鎮上買衣服。

    “我們再看看,這裏究竟都能遇到些什麼問題,希望能幫他們全部解決。”

    感嘆了一句以後。

    所有人擡頭望着直播熒屏,轉播廳中陷入了沉默。

    ……

    涼村。

    這是一個位於大山深處的村子。

    而……

    附近唯一的一所學校,也修建在涼村中。

    此時。

    村長帶着全村僅有的一些老人跟孩子,靜靜的站在路邊,望着坐在輪椅上的譚老師。

    每個人都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淚。

    “這是咋回事啊?去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回來……”

    村長拄着柺杖,快步來到了輪椅前方。

    緩緩蹲在地上,乾枯的手掌顫抖的摸着譚老師的雙腿。

    “你……”

    “村長,沒事……不影響給孩子上課!”

    譚老師笑着搖了搖頭,將眼前村長扶了起來。

    “那你自己生活可怎麼辦啊?”

    “是啊,這麼多孩子,實在不行……今年要不別上課了!”

    “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幫不上忙!”

    “不行!”

    聽着老人的提議,譚老師臉色一變,沉聲說道:

    “你們不用操心我,我自己的生活,一個人可以。”

    “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孩子的學習,這一次出去已經耽誤十幾天時間了,接下來……更應該抓緊纔對!”

    “對了!”

    說着。

    他將旁邊的蘇白拉過來,爲衆人介紹。

    “這是這一次新來的老師,會負責低年級孩子的學習。”

    “蘇白老師!”

    “以後兩個人上課,也能輕鬆不少。”

    村長等人皺眉看着眼前的青年,許久都沒有說話。

    實在是……

    這個青年看着同以前那些來支教的年輕人一樣。

    白淨的雙手,整齊的衣服。

    這些……無不顯示出,他是一個生活在城裏的人。

    而……

    這些年老人經歷過太多這種前來支教的老師。

    他們根本不會呆太久的時間。

    甚至有幾次,當看見住宿條件時,有些人連夜便離開了。

    哪怕回去會接受處分。

    那些人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一晚上。

    “您好,以後叫我蘇白就行!”

    蘇白同樣也看出來,眼前這些老者並不相信自己會在這裏呆很久的時間。

    以至於僅僅是笑着打了打招呼,便不再搭理他。

    “村長……這是……”

    譚老師剛要爲蘇白解釋,只見這個青年衝自己搖了搖頭。

    “走吧,這一次不知道會有新的老師過來,我們也沒有收拾屋子……”

    “真是不好意思!”

    “去上我家,把被褥抱過來,現在過去打掃打掃房子。”

    村長拄着柺杖,領着衆人向村子內走去。

    跟在一旁的很多孩子,好奇看着又出現的這個老師。

    一個個欲言又止。.七

    想要開頭同老師說話,但是又有些懼怕。

    “你叫什麼名字?”

    蘇白跟在輪椅旁邊,看了一眼自己旁邊這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輕聲問道:

    “上幾年級了?”

    “啊?”

    小傢伙聽到是在問自己,小臉馬上紅到了脖子根。

    “我叫鄭元平……都叫我鐵蛋!”

    “我……上……幾年級了?我也不知道……”

    “你就是鐵蛋?”

    就在這時。

    阿胖挺着大臉湊過來,盯着眼前這個小傢伙。”

    “就是你被馬蜂蟄過?你給叔叔說說,這多少天才能不腫了啊?”

    “7……7天吧!”

    鐵蛋驚恐的說道。

    眼前這個人真厲害。

    臉能被蜇成這麼大。

    不疼嗎?

    “走吧,以後我就是你們老師了!”

    蘇白揉了揉小傢伙的腦門,笑着說了一句。

    而……

    衆多年齡小的孩子,見這個年輕老師跟鐵蛋不停說着話,鼓起勇氣也都湊了過來。

    “蘇白老師……你會不會幾天以後也離開了?”

    “上一次那個老師就是,說好第二天帶着我們畫畫的,結果也走了……”

    “鐵蛋當時都哭了……”

    “胡說,我沒有哭……我那是摘辣椒了!”

    “……”

    聽着孩子七嘴八舌的聲音,蘇白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你們這學期結束之前,老師不會走的……”

    所有孩子詢問的問題只有一個。

    那就是,會不會同以前一樣,老師幾天以後就離開了的。

    這個問題讓蘇白心裏堵的厲害。

    想要徹底改變這樣的現狀,看來必須要先把前來支教老師的生活條件提升上來纔行。

    再想辦法改變教學環境。

    任重而道遠。

    “到了!”

    就在這時。

    衆人在眼前這所破敗的學校門口停了下來。

    蘇白一步步走進去,看着眼前已經不能用破敗來形容的一所學校。

    默默攥緊了拳頭。

    必須要想辦法改變這裏。

    在這樣的條件下,別說老師沒辦法正常上課了。

    冬天到了,這孩子怎麼堅持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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