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內早已經焦急萬分的曲康，馬上將兩名審訊的民警叫了進來。
當聽到曲昧就連他外面包的二奶都交代了之後，曲康當時頭皮就麻了。
完了！
生活作風問題，雖然不至於讓自己丟了飯碗，但是接受批評是肯定的，並且就連晉升空間恐怕也要沒了。
“把曲昧丟進3號監獄……就拴在馬桶旁邊！”
“這……能受得了嗎？”
現在他面前的民警，忍不住開口問道。
“就讓牢頭對待普通人那樣……馬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曲康低聲罵了一句，連忙再次開口詢問蘇白兩人的情況。
“他們審問完就直接離開了，就連口供都沒有拿走。”
負責記錄的民警，一頭霧水的回道。
這也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
副所長能如此針對這兩個人，那必然是有仇的。
費了這麼大功夫審問出來的結果，旁邊那名一直提問的青年，緊緊是低頭思索了片刻，便帶着那名胖子離開了。
根本不符合常理。
僅僅是副所長的生活作風問題，如果運作的好，是很有可能直接讓副所長失業的。
“臨走時，有沒有說什麼話？”
曲康一臉嚴肅的問道，心裏同樣很忐忑。
實在是沒辦法想象。
審訊的是自己人，甚至他跟二弟對曲昧交代的清清楚楚，怎麼就這麼容易開口了。
問題是。
開口就算了。
特麼的是啥都往外說啊！
自己包二奶，二弟媳婦跟自己的破事，居然都被說出來了。
這尼瑪……咋發現的？
越想曲康心裏越沒底。
如今可以確定的是，對方必然是對着他們的製藥公司來的。
只是，審問出來了東西，爲什麼不利用呢？
“行了，你們回去工作吧，還有……別多嘴。”
曲康拉開抽屜，從裏面抽出兩個厚厚的信封，塞進眼前兩個民警手裏，同時沉聲囑咐道：
“今天曲昧供出來的這些事，你們想辦法通知這兩個女人，能離開秦都最好。”
“還有……關於我二弟那裏的口供，全部銷燬了。”
“明白！”
兩人熟練將信封塞進懷裏，對視了一眼之後，恭敬退出了辦公室。
而曲康在兩人離開之後，急匆匆走出了辦公室，換了一身便服之後，離開了派出所。
……
秦都中醫協會。
蘇白皺眉坐在一間會議室內。
對面坐着幾名節目組的嘉賓，以及秦都中醫協會幾名負責人。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幹啥回來啊？”
坐在旁邊位置的阿胖，頗有些氣憤的說道：
“曲昧這小子不是已經全部招了嗎？我們完全可以把曲康抓起來啊。”
他心裏很不明白。
審問出瞭如此關鍵的證據，而且還是親外甥舉報舅舅，這還能有跑嗎？
蘇白居然對這個線索不聞不問，甚至連真假都好像不感興趣。
直接帶着他離開了派出所。
全程不論自己怎麼問，始終不迴應自己。
“是這麼回事。”
“是審問出來了一些消息，也足以讓曲康落馬，但是……咱們中醫協會收購的這些藥材，恐怕還是保不住。”
“問題就出在這份合同上，根據曲昧的供述，這份合同是一個名爲趙波的律師起草的，而且……在法院，這一份合同是能得到法律保護的。”
“也就是說，老韓他們賣給我們的藥材，確實違反了合同的規定，需要給予康成製藥公司3至5倍的賠償。”
“就算是讓曲康落馬……對於如今的形式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裏，蘇白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康成製藥公司不僅同老韓村簽訂了這種種植中藥材的合同。”
“同時……還有足足17個村子，都同他們簽訂了合同。”
“也就是說，合同時效是5年，正常的時效時間，這17個村子的村民，五年種植的中藥材，必須要賣給康成製藥公司。”
聽完蘇白的解釋。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不就是正大光明的詐騙嗎？
如果是世界醫學研討會之前，藥材的價格很低，那康成製藥公司的這一份合同，也算是爲所有村民提供了一份保障。
當然，前提是康成製藥公司，真的會收購這些藥材。
如今呢？
經過世界研討會中醫奪冠之後。
特別是治療皮膚病的藥方公佈，各國的訂單不斷。
中藥材漲價這是必然的。
那康成製藥公司簽訂的這一份合同，整整17個村子的村民，將要免費爲他們種植5年的藥材。
相比較正常的中藥材價格，現在康成製藥公司給他們的價格，就連一半都達不到。
“這個律師……看來很熟悉如今合同法的規定。”
就在這時。
看完合同的蔡永老師，輕輕將合同放在桌面上，緩緩開口說道：
“每一個條例，幾乎都是踩着法律規定的紅線邊緣制定的。”
“怎麼說呢？”
“就這份合同，如果我們主動起訴他們，勝訴的機率不會高於百分之二十。”
“特別是……在村民當時簽訂這份合同的時候，全部都是自願的，並沒有遭到任何強迫。”
“最重要的一點，合同簽署日期中藥材的價格，確實是當時市場上的價格，同時……合同內也已經單獨列出來這一點，不論以後藥材價格下沉或浮動，雙方必須遵照合同簽署價格進行交易。”
“這一點，其實是最致命的！”
蔡永老師忍不住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
饒是他精通法律知識。
此時面對這樣的一份合同，內心同樣是充滿了無力感。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臥槽他媽……這不是騙人嗎？現在啥年代了……地主老財早都被打沒了，這康成製藥公司的這份合同，難不成法律還真的承認啊？”
阿胖狠狠拍了拍桌子，怒氣衝衝的吼道：
“要不用個罪名，給他公司整倒閉，這些村民就得救了！”
“我覺得用‘非法販賣炸彈’罪怎麼樣？我去給他們公司裝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