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想告知你的事,我希望你做好心裏準備。”楊奕鄭重其事的對張芸說道:“同時也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你說,我盡力去做。”張芸看到楊奕真誠的眼神,保證道。
“第一,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楊奕叮囑道。
“好,我答應你。”張芸有種預感,這次楊奕要告訴她的事絕對超乎想象。
“第二,就算你見到你女兒,你也不要過多糾纏,人鬼殊途。”楊奕繼續補充。
可這話到張芸耳裏如驚雷炸響,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楊奕,張開嘴一時間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有種眩暈的感覺,似乎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這句話帶來的信息量,她一時半會消化不掉。
“芸姐你怎麼了,沒事吧!”楊奕看她表情不正常連忙問道。
“我我沒事,我沒事。”張芸努力壓制住內心的震撼,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我我,我還能見到我女兒?你的意思是我女兒變成鬼了?”
楊奕看着張芸,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這時,張芸感覺自己的眼睛都模糊了,一股強烈的酸澀涌了上來,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那我還能見見她嗎?我要見她!我要馬上見她。”張芸激動的說道。
她想親眼再見一次看女兒。
“這個……暫時不行,因爲某些原因,她與這個網球融在一起了。”楊奕搖了搖頭,將莎莎的故事,以及異變告訴張芸:“我猜想的是,要完成你女兒的最後的願望,她才能從網球中解脫。”
楊奕不確定莎莎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敢給張芸任何承諾。
“她這樣會有危險嗎?”張芸急切的問道。
她擔憂女兒的安危。
“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接觸,也許會有危險,也許會無恙,都說不準,但我一定會全力幫助莎莎。”楊奕解釋道。
“我明白了。”張芸用袖子抹掉眼淚,堅定的點頭。
她相信楊奕,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從這位年輕人眼中,她沒有看到半句謊言或者欺騙。
“謝謝。”張芸說着向楊奕鞠躬。
張芸對他的感謝不是因爲楊奕幫她撿回了她丟失的網球。
而是把這樣一個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告知她,並提供幫助。
“芸姐,別這樣。”楊奕趕忙扶起張芸:“你丈夫呢?怎麼沒看到,你女兒的願望可是需要父母陪同。”
照昨天張芸的描述,莎莎最後一段日子最期待也是最盼望的,就是能和父母一起打網球。
“我丈夫,陳守生他……”張芸說着嘆了口氣。
“你丈夫姓陳?爲何女兒姓張……”
楊奕不免有些八卦。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是我們集團下面搞醫療科研的,而集團都是我家的,所以最後在我爸的要求下,他最後入贅到我家。”張芸簡單的向楊奕解釋一番。
她無奈的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無可奈何:“自從莎莎走之後,他整天神神叨叨的,說是一定要救活她,整天奔赴各大研究機構,這段時間直接就聯繫不上人了。”
“這麼說他很愛這個女兒。”楊奕讚賞道。
張芸苦笑一聲:“他以前是個工作狂人,平時除了研究就是研究,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所以陪女兒的時間很少。”
繼續說道:“也許是出於對女兒的愧疚吧。”
張芸心裏清楚,丈夫陳守生這段時間在研究什麼,她更加清楚,女兒的存在對陳守生來說意味着什麼。
他想通過自己的方式來彌補。
“這事,需要告訴他嗎?”楊奕放寬自要求,允許此事多一人知曉。
陳守生並不是外人,他是莎莎的親生父親。
張芸斟酌片刻,最終搖了搖頭:“他不是個能守住祕密的人,一旦知曉此事,他一定會研究的更瘋狂,說不定哪天把女兒給害死了。”
張芸不認爲丈夫能夠守得住這個祕密。
她只能把自己的顧慮告訴楊奕。
楊奕聽到這個答案後,陷入沉默。
“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他參與進來。”張芸補充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當做我沒提過。”楊奕笑着聳聳肩膀:“等晚上人少的時候,我們去試試有沒有效果。”
“那就拜託了。”張芸由衷地道謝。
楊奕在別墅裏呆到一直傍晚,閒的沒事就聽張芸講述起莎莎小時候的經歷。
張芸說的很詳細,包括莎莎剛出生時,幼稚園、小學一些趣事、囧事都說了出來。
這些瑣碎的事情在她口中彷彿就像發生在昨天。
早早吃了晚餐後,兩人來到附近球場。
現在的天色已黑,球場裏基本沒什麼人。
“芸姐,網球我不太會,你讓着我點。”楊奕拿起球拍尷尬的說道。
他從來沒打過網球。
當然,陪莎莎投球不算,這是第一次正式打網球。
醞釀了一下,接着他將球拋起,球拍用力一揮。
空了。
張芸看到楊奕的表現,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了起來。
她從來沒看到過這麼蹩腳的打網球姿勢。
“沒事,凡事都有個過程,我教你動作,你先練習一下。”張芸笑着對楊奕示範起動作。
楊奕學的很快,不一會兒便掌握了要領,他揮動球拍,慢慢的將手臂擡起,用手腕向上翻起。
向上翻起手腕的過程中,身體隨着姿勢的擺弄,慢慢向下傾斜。
“好,動作不錯。”張芸誇獎道。
楊奕的動作越來越標準,越來越自然。
五分鐘之後,兩人在網球場上兩側打的有來有回。
張芸的動作很優雅,看似不緊不慢,實則有着非常穩健的節奏。
楊奕雖然動作笨拙,但是在她的帶領下漸漸找到規律,球拍在手上靈巧的運動起來。
張芸看的非常開心,時不時地鼓勵楊奕,讓楊奕的速度越來越快,球拍舞的也越來越流暢。
一場比賽下來,兩人的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休息會。”張芸指了指球場的邊緣的木凳說道。
楊奕擦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點點頭。
兩人坐到休息區,他拿出網球放在手心感受。
跳動幅度比之前快一些了。
‘完成執念後,會發生什麼變化?’
這個問題縈繞在腦海之中。
不過是好是壞,都得等到執念達成的時候才能確定。
張芸喝完水走過來,她發現楊奕在盯着手裏的球。
“有效果嗎?”張芸關切的問道。
“有一丟丟。”楊奕撓撓頭:“和我想的不太一樣,還以爲打完一場就會出現變化,看來不是這樣。”
“有效果就行,最痛苦的那段日子,我都經歷多來,只要能再見到女兒,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張芸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臉上浮現一絲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