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蘭縣和古北縣比起來半斤八兩，縣城看上去也很破舊，並不比古北縣好不少。
這也難怪，關東省作爲邊疆省份，總體經濟實力不如吉寧省，下邊的市縣貧窮也就很正常了。或許像西蘭縣這樣的地方，在關東省可能都是比較富裕的縣了。
餘長貴家住在西蘭縣下邊的興民鄉興民村，距離縣城不算很遠，大約四里地的路程。石更和胡雪菲從縣城下了車後，一路打聽着，步行來到了興民村。
到了村裏，又通過打聽，找到了餘長貴的家。
一圈土牆圍起來的一個院子，院子中間的土坯房將院子分出了前後。前院種了不少應季的蔬菜，後院種的是一排排的玉米。
院門是用木柵欄做的，半開着。此刻有個小男孩，目測七八歲的樣子，正獨自一人在院子玩彈玻璃球。
“嘿，小傢伙！”石更站在院門口衝裏面喊道。
小男孩擡頭看了看石更和胡雪菲，然後站了起來，怯生生的。
“你爸媽在家嗎？”石更問道。
“在家。你們你們是誰呀？”小男孩問道。
“我們是遠道來的客人，把你爸媽叫出來。”
小男孩聽了石更的話，開門進了屋。
很快，門又開了，餘長貴和季芬華出來了。
“哎呦，是你呀。快進來吧，別在門口站着了。”餘長貴熱情道。
“對呀，快進來吧。”季芬華同樣很熱情。
“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會過來吧？”石更笑道。
“還真是沒想到。”餘長貴應道。
跟很多的農村房子佈局一樣，中間是竈臺，兩邊是房間。餘長貴和季芬華將石更和胡雪菲帶到了東屋。
“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我們古北縣縣委書記胡雪菲。這兩位就是餘長貴和季芬華了。”石更介紹道。
“你們好。”胡雪菲微笑着伸出手。
聽到是縣委書記，餘長貴和胡雪菲很驚訝，也很緊張，他們家裏什麼時候來過這麼大的官？
餘長貴雙手緊忙在褲子上蹭了蹭，然後握住胡雪菲的手說道：“胡書記你好。”
季芬華也學着餘長貴的樣子先蹭了蹭手，然後才與胡雪菲握手：“胡書記。”
“胡書記和石主席一路過來肯定口渴了，快去切西瓜。”餘長貴用手捅了季芬華一下，然後看着石更和胡雪菲說道：“你們快坐吧。”
季芬華很麻利，很快就端着一大盆切好的習慣回來了。石更和胡雪菲還真渴了，拿起西瓜就吃了起來。
吃了兩牙後，石更放下西瓜皮說道：“我們過來的目的你們肯定都知道。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餘長貴和季芬華對視了一眼，餘長貴說道：“說實話，我們還沒想好呢。我們在這裏土生土長，突然要去一個無親無故的地方，心裏感覺特別不踏實。”
胡雪菲笑道：“在去古北縣工作之前，我一直在另外一個城市工作和生活，當得知自己被調到古北縣以後，就像你說的，心裏特別不踏實，不知自己能否適應。等到了以後，適應了一段時間，發現跟之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
石更說道：“你們去古北縣，不僅僅是對你們的事業有好處，最主要的是對你們孩子的將來有好處。農村的教育跟成立比是要差很多的，難道你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將來考大學，有一番作爲？”
石更衝小男孩勾了勾手：“過來。”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朝石更走了過去。
石更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說道：“餘猛。”
“今年幾歲了？”
“七歲。”
“想不想去城裏上學，和城裏的小朋友一起玩？城裏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很多你沒見過的東西。”
小男孩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朝餘長貴和季芬華看了過去。
“你不用看他們，你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石更說道。
小男孩想了一下說道：“我想去。在農村沒意思，學校也不好。”
石更看向餘長貴和季芬華說道：“其實你們要是去了古北，不僅僅對事業有利，對孩子的教育有好處，還意味着以後你們家，子孫後代都是城裏人。改變後輩生長環境的機會，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撈不到一次，現在機會就在你們眼前，你們想錯過？”
石更看了胡雪菲一眼，胡雪菲說道：“之前石主席也說了，今天我就再次向你們做出承諾，只要你們去古北縣，戶口問題、住房問題、孩子上學問題，我們全都以引進人才的方式給你們解決。”
“人才？”餘長貴聽到這兩個字有些難以置信。
“對呀，在我們看來，你們兩口子就是人才，所以我們願意給予你們優厚的條件。”
餘長貴看了看季芬華，又看了看兒子餘猛，沉思片刻說道：“今天你們肯定是走不了了，就從這兒住吧。明天早上我給你們答覆。”
喫過晚飯，餘長貴一家三口帶着石更和胡雪菲在村子裏轉了轉。還特地去田間看了看。
餘長貴告訴石更和胡雪菲，過去他們村有一半的地都在種亞麻，但自打這兩年亞麻不景氣了以後，誰家都不種了。
溜達了半個多小時，回到家裏，石更和胡雪菲被分在了兩個房間，石更和餘長貴、餘猛爺倆在一個屋，胡雪菲和季芬華在一個屋。
睡覺之前，躺在炕上，石更和胡雪菲還在分別給餘長貴和季芬華做思想工作，而餘長貴和季芬華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好，翻來覆去，腦袋裏一直在權衡。
早上，石更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炕上只有他一個人。下了炕，從西屋出來，聽到東屋有說話的聲音，就走了過去。
“他們同意了。”胡雪菲笑道。
石更看了看餘長貴和季芬華：“真的嗎？”
二人雙雙點頭。
“太好了，等你們去了古北縣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你們今天所做的決定完全是正確的。”石更高興道。
喫完飯，雙方簽了一個協議。大致的內容是，餘長貴和季芬華兩口子接受古北縣委縣政府開出的優厚條件，願意到古北縣安家發展。何時去古北縣，由古北縣方面決定，期限爲一年之內，召喚即去。如果一年之內餘長貴和季芬華變卦，他們將賠償古北縣兩萬塊。相反古北縣賠償他們兩萬塊。另外在正式去古北縣之前，要保密，不能對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