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塑料杯裏的牙刷,這是一隻看上去沒有異樣的牙刷,實則另一頭,已經提前被她磨得異常尖銳。

    杜醫生的眼裏閃過一絲決絕,右手握着牙刷,毫不猶豫地朝着自己的脖子上刺去。

    “咚”的一聲,人驟然倒地。

    沒來得及回過神來的獄警懵逼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走上前道,“哎,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警告你啊......啊!來人啊,犯人自盡了!”

    前腳剛送走林澈的看守所所長,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後腳又迎來了厲子玔這尊大佛,可這下倒好,人都拿不出來給人家見了。

    “厲總......”負責人戰戰兢兢地敲門進了會面室,這個厲子玔,可不像林澈那般溫文有禮,身上散發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冰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人呢?”站在厲子玔身側的宋遲問道,“這都多久了,怎麼還不帶來。”

    “厲總,我正要跟您彙報這件事,犯人她......她自盡了。”

    “什麼?”宋遲震驚,“自盡了?”

    “是,她磨尖了牙刷,獄警防不勝防,醫生第一時間趕去搶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老大,這......”宋遲一下也被驚到了,誰也想不到,判決還沒下來,人就先自我了結了啊。

    相比於其他兩個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顯得分外淡定。

    他輕轉着手上的結婚戒指,淡聲吩咐道,“宋遲,去看看屍體。”

    “是,老大。”

    所長急忙領着人前去,“宋先生,這邊請。”

    沒過幾分鐘,宋遲便趕了回來,“老大,確定死亡,她是醫生,對身上的血管分佈一清二楚,刺中的地方是大動脈,回天乏術。”

    “檢查過遺物嗎?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異常。”

    男人站起身,“走吧。”

    宋遲緊跟上他的腳步,“老大,這下,咱們的線索可就徹底斷了,鬼知道她跟林澈說了些什麼,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

    “靜觀其變。”

    宋遲:“......”

    ......

    布諾接到唐詩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聽到這個消息,着實嚇了一跳,“自盡?爲什麼啊?”

    “大概是覺得與其等死,還不如自我了斷吧,或者你也可以理解爲,她是幡然醒悟了,然後用這種方式洗刷自己的罪孽。”

    布諾心裏有些發悶,“杜醫生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從來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結局。”

    “諾諾,你別太難過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爺爺心善,看她沒有家人處理後事,已經安排人給她火化安葬了,咱們對她仁至義盡。”

    “嗯,人已經走了,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詩爺,你早點休息吧,厲子玔回來了,我不跟你說了。”

    唐詩:“......”

    “行,晚安。”

    “晚安。”

    布諾掛上電話,扔下手機,跑向了門口,一頭扎進厲子玔的懷裏,“老公......”

    男人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把手裏的大衣遞給一旁的吳媽,打橫抱起女孩,往沙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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