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等唐詩走了之後,才起身告別,“老首長,那我也先回去了,老大,嫂子,回頭見啊。”

    布諾,“再見,新年快樂。”

    “老首長,時間不早了,您回房休息吧。”張媽提醒道。

    布老爺子打了個哈欠,“年紀大了,一年比一年坐不住,是得睡了,小澈,這幾天天氣不好,你別來回跑了,就住在家裏吧。”

    林澈頷首,“是,都聽爺爺的。”

    “嗯,都早點睡吧,明天開始,又有得應酬了。”

    “爺爺晚安。”

    布諾目送布老爺子回了房,才望向林澈,“澈哥,那我們也回房去了,晚安。”

    “諾諾晚安。”

    布諾困得不行,回房簡單洗漱了一番,沾着枕頭就沉沉地睡着了。

    等厲子玔從浴室裏出來,女孩早就躺牀上睡得四朝八仰的。

    男人勾了勾脣角,上前幫女孩蓋好被子,套上睡袍,起身下了樓。

    厲子玔剛走進廚房,就看見林澈在吧檯前倒水喝。

    林澈聽見聲音,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見厲子玔,眼底毫不掩飾地閃過一抹厭惡。

    厲子玔的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邁開長腿走了進去,打開消毒櫃拿杯子,淡聲道,“這麼巧,林總也來倒水喝。”

    林澈盯着他手上拿着的杯子,嗤笑了一下。

    厲子玔一挑眉,“怎麼,笑得這麼諷刺,有話想跟我說?”

    林澈擡了擡下巴,“看見最上面那層那個彩色的杯子了嗎?跟我手裏這個是一對,那是我跟諾諾去上陶藝課的時候,互相給對方做的,我笑的是,在布家,你永遠只能用客人的杯子。”

    “是嗎?”厲子玔重新打開消毒櫃,拿出林澈所說的那個陶瓷馬克杯,仔細端詳着,“林總手藝不錯啊,這上面的小女孩,仔細看,還真有點像我老婆。”

    林澈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熱水,笑道,“諾諾很喜歡這對杯子,叮囑我在家的時候,都必須要用這個和她配套的杯子喝水。”

    厲子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杯子,的確值得珍惜,一杯子,寓意着一輩子......”

    林澈眉眼間釀着挑釁的冷笑,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瞳孔便驟然緊縮了一下,“厲子玔,你幹什......哐當!”

    一個清脆的聲音落下,厲子玔手裏的陶瓷杯應聲掉落在地,碎成了好幾瓣的殘骸。

    “厲子玔!”林澈低喝一聲,釀着滔天怒意的雙眸死死盯着他。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厲子玔覺得自己估計已經死了不下幾千次了。

    “哦,手滑,打破了我老婆的杯子,”男人施施然地開口道,“不過就算要道歉,也是跟我老婆道歉,林總,地上的垃圾放着明天讓傭人收拾,千萬別傷到手。”

    “你究竟想幹什麼!”林澈握着杯柄的手緩緩收緊。

    厲子玔重新拿起玻璃杯,給自己倒了半杯水,斯條慢理地喝了一口,沒有絲毫溫度的低沉嗓音淡聲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在布諾的生命中的分量,沒你想象中那麼高貴。

    杯子碎了,她可能會生氣會難過,但是我可以給她一個更好的,更有紀念意義的,來取代你給她的這個,只要我想,你給她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一點一點從她的生命中拿走,讓她的生活裏沒有半點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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