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些人必須很努力往上爬才能活下去,但是我相信,爭爭不會是你說的那一小部分人,因爲我們可以給他一個健康良好的成長環境,只要他可以快樂地長大,長大之後能有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平安地渡過一生,就很好。”

    厲子玔輕嘆了一口氣,“老婆,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件事情,你聽我的好不好?”

    布諾的呼吸亂了幾分,她承認,厲子玔向來很讓着她,基本上大事小青都會順了她的意思。

    可這次,她說的明明就沒有錯,他居然堅持自己的那套歪理?

    布諾推開了他的手,氣鼓鼓的道,“爭爭也是你的孩子,當然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男人笑着轉過了鼓得像河豚似的小臉,“老婆,生氣了?”

    “沒生氣。”

    “都這樣了還說沒生氣,嗯?”

    布諾拍開他的手,站起身往牀上走去,“我承認你很能幹,別人都說,你像是這個帝都的無冕之王,男人都羨慕你,女人都想嫁給你,很多人都敬你怕你,可是當所有人都怕你的時候,你還能有朋友嗎?你快樂嗎?我不希望爭爭長大了跟你一樣孤獨。”

    厲子玔起身跟了上去,“魯迅先生說過,牛羊才成羣結隊,猛獸總是獨行。”

    布諾剛走到牀邊,聞言,倏地停下腳步,轉過神看着身後的男人,“如果可以,我寧願我的孩子當溫和的牛羊,也不要他當兇狠的猛獸,所以你不要因爲自己獨行慣了,就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爭爭身上,換句話說,爭爭長大瞭如果真的跟你一樣,那是不是還得摧毀你的Unusual集團,毀掉這個家纔算合格!”

    “布諾!”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薄脣漸漸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嗯?”

    “我懶得理你!”布諾氣得臉都紅了,轉身掀開被子,躺下身,把自己矇住。

    厲子玔看着高高隆起的被子,靜站了許久,才壓下胸口的起伏,轉身走向了浴室。

    ......

    布諾快要氣死了。

    昨天晚上跟厲子玔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那男人洗完澡躺下還跟她搶被子,害得她大半夜才睡着,早上又得早起送嚴爭上學,一整天都在打瞌睡。

    “諾諾,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啊?是不是厲子玔又......”唐詩氣不打一處來,“他就不知道節制一點嗎?看把你累成什麼樣了!”

    布諾白了她一眼,“詩爺,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沒有,我跟厲子玔吵架了。”

    “噗!吵架?你和厲子玔?”唐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們兩個如膠似漆的,會吵架?”

    “怎麼就不會吵架了?吵得還可兇了呢,他快把我氣死了。”

    “那我可得好好聽聽,厲子玔都能把我們家布小諾的三觀帶歪,這次怎麼這麼沒本事,惹布小諾生氣了啊?”

    布諾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越想越來氣,“詩爺,你評評理,我說的到底有沒有錯?”

    唐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爺爺對晚輩的期許從來就不是爭名逐利,你的教育觀跟爺爺一樣,自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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