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爭擡起手，幫布諾擦了擦眼淚，才走到厲子玔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爸爸，我再也不跟你搶媽媽了，以後我會聽話的，你不要讓我和媽媽分開。”
厲子玔臉上沒什麼表情，擡了擡下巴，指着吳亞娟，“爭爭，你聽好了，這位吳阿姨，是你的親生母親，她纔是你的媽媽，跟媽媽在一起，是每個小朋友都應該做的事情，所以你必須跟她走，聽到了嗎？”
“我不要！”嚴爭激動不已，一邊大叫出聲，一邊舉起拳頭往厲子玔身上砸去，“她不是我媽媽！我媽媽是布諾！我不要跟這個阿姨走！我討厭死你了！就是你要把我和媽媽分開的！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嚴爭！”厲子玔眸光一凜，握住他的手腕，“你是男人，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好，將來怎麼成大事，嗯？”
“好了，你不要對他這麼兇，”布諾上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把嚴爭護進懷裏，“他還是個孩子，有話好好說，讓他明白就好了。”
嚴爭抱着布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我不要走，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爭爭......”布諾的心都快要被他哭碎了。
好痛好痛......
她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可是這個時候反悔，還來得及嗎？吳亞娟會讓步嗎？
她的心裏很亂很亂。
厲子玔像是看出了女孩的猶豫，直接伸手把嚴爭從她懷裏拽了出來，雙手握着他的肩膀，嚴肅的道，“這是你的親生母親，她對你有撫養義務，同時，你對她也有需要履行的責任，這是相互的，你必須跟她走。”
這脆弱無助的哭聲，任誰聽了都會心軟，可厲子玔卻不爲所動，轉頭望向布諾，“老婆，你先出去，我跟爭爭好好談談。”
“可是......”布諾拽着他的襯衫袖口，欲言又止了一番後，還是緩緩鬆開了他，“你別兇他，能說就說，不能說就算了，更不許動手打他。”
“......我不會，你們都先出去。”
布諾起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林澈和吳亞娟也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門外，布老爺子、江擇一和黎晚愉，還有張媽吳媽都在，一個個表情凝重，張媽和吳媽更是忍不住落淚。
“都散了吧，讓子玔自己處理，諾諾，你跟爺爺下樓坐會兒，相信子玔，他可以處理好的。”布老爺子吩咐道。
“嗯。”布諾擦了擦眼淚，率先下了樓。
她沒辦法再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再多一秒鐘，她怕自己的情緒會徹底崩潰，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下爭爭。
......
臥室裏，嚴爭小臉蒼白，嗓子都快哭啞了。
“爭爭，別哭了，”厲子玔嚴厲地出聲制止了他，“我給你十秒鐘冷靜下來，否則，就別怪爸爸沒給你機會。”
嚴爭硬生生地止住了哭聲，睜着一雙無辜可憐的淚眼，看着厲子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