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祭拜比起布老夫人的,還要簡單的多,保鏢在遠處守着,三個人一一上前獻了花,布諾一轉頭,就看見律畫獨自在那抽泣抹淚。
布諾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的,還以爲面前的是律畫的外公呢。
不過這樣看來,厲子玔的外公跟律家的感情的確深厚。
布諾扭頭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他臉上帶着一副黑色墨鏡,遮住了眼底的思緒,布諾視線可及之處,盡數是冷漠,看不出他有半分悲痛。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厲子玔收回神思時,便發現身旁女孩的小臉被曬得有點紅。
“拿太陽傘過來。”男人沉聲開口,說了來墓園後的第一句話。
不遠處的小丁急忙跑了過來,從包裏拿出太陽傘打開,打在布諾頭頂,另一隻手拿出了保溫水杯,“小姐,喝口水吧。”
“嗯。”布諾接過來喝了兩口,把水杯還給了她。
厲子玔蹙了蹙眉,“老婆,太陽太曬了,咱們回去。”
“不用,我沒事的。”布諾忙道。
“差不多了,心意到了就行,走吧。”
布諾看了一旁哭得正悲傷的律畫一眼,很快被厲子玔摟住肩膀離開。
律畫徹底愣住,這就走了?
不就是曬了會兒太陽嗎?布諾未免也太嬌氣了吧!
而且居然就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
“律小姐,我看你哭得這麼傷心,還以爲你要哭很久呢,怎麼這麼快就走了?”錢進看着跟上來的律畫,笑着問道。
“......子玔不是說了嘛,心意到了就行,我就算不來,心裏也是記掛着景爺爺的,哪像有些人,只是來走個過場而已,爲的還是耀武揚威凸顯自己的存在感。”
沒等錢進開口,厲子玔低沉冷漠的嗓音便響了起來,“律畫,你逾矩了,誰允許你這麼說我太太的。”
“我又沒說是她!”
厲子玔停下腳步,扭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滲着寒意,“你當別人是傻子聽不懂,還是以爲你說得有多含蓄,嗯?”
“......子玔,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應該多陪景爺爺說會兒話。”
“我沒這功夫對着一塊墓碑說話,你要是想去說話去哭沒人攔着你,但是別用道德綁架我太太,對她來說,我外公就是一個陌生人,她對着一個陌生人的墓碑哭不出來是人之常情,真哭出來了那纔是演戲,懂嗎?”
律畫的臉“唰”地一白,指尖攥緊了衣角,僵硬的道,“......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了,也失言了,子玔,你別生氣。”
厲子玔沒再理會她,收回視線,摟住布諾的肩膀,繼續往路邊停着的車旁走去。
回到酒店,布諾剛一下車,從後面那輛車上下來的律畫便走了過來,“布小姐,附近有家咖啡廳不錯,要不要去坐坐,感受一下我們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