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擇一走上前，握住布諾的手腕，凝重地看着她，“爺爺去東湖釣魚，爲了救一個落水的小女孩，不小心溺水了，現在正在裏面搶救。”
“溺水了......”布諾像是長鬆了一口氣一般，點了點頭，“溺水了只要把肺裏的水排乾淨就好了......等一下......”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了看厲子玔緊繃了一路的臉，又看了看江擇一，“不對啊，我們在蘇城的時候，我老公就接到了電話，溺水搶救怎麼可能搶救這麼久？”
江擇一沉默，別開了臉沒去看她。
布諾臉色蒼白，“江擇一你說話啊，我人都在這了你還想瞞着我嗎？”
“小姐，老首長溺水時間過長，救上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做了搶救措施，但是當時已經沒有知覺了......”吳媽極力忍着，但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布諾愣住，良久，才彎了彎脣角，出聲道，“不會的，我的爺爺是英雄，他從來沒有打過敗仗，他是往來不敗的神坻，他不會有事的，張媽，你別哭了，我們坐下來等爺爺出來。”
“小姐......”
張媽泣不成聲，看着女孩僵硬地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布諾，你別怕，表爺爺不會有事的。”黎晚愉在布諾身邊坐了下來，抱住了她的肩膀。
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鐘都顯得那麼漫長，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外的紅燈才終於滅下，門被人從裏面打開。
醫生掃了一圈衆人，最後走向布諾，摘下臉上的口罩，禮貌地開口，“布小姐。”
布諾緩緩擡起頭，看着面前臉色沉重的男醫生，指尖顫了顫，“......你說吧，我可以。”
醫生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才重新開口道，“對不起布小姐，老首長因爲溺水，大腦缺氧時間過長，現在已經處於不可逆的昏迷狀態，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植物人。”
布諾的腦海裏如有一顆悶雷轟然炸開，耳邊充滿了各種讓她難以忍受的聲音，保鏢的下跪聲，江擇一的質問聲，張媽和黎晚愉的痛哭聲......
好吵。
真的好吵。
她只想遠離這一切，讓這個噩夢快點醒過來。
一隻溫柔的大掌將她的腦袋按進了懷裏，旋即，頭頂傳來厲子玔緊繃着的嗓音，“爺爺什麼時候能醒，嗯？”
布諾聽見醫生的回答，“對不起厲總，根據我的經驗，普通人根本經不起這樣的長時間溺水，更何況是老首長這樣的老年人，但是老首長的身體素質一直不錯，加上強大的意志力，所以纔會硬撐着一口氣活下來的......”
厲子玔震怒，“我問的是爺爺什麼時候能醒！不想聽你說這些沒用的！”
“對不起厲總，植物人甦醒的概率，小到幾乎不存在，更何況以老首長的年紀，各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