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你沒關係,滾出去。”男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低沉冷漠的嗓音緩聲響起。
“子玔,不是我逼你,而是現在萬事俱備,只等你和布諾離婚了,你不會是臨時想變卦吧?”
“滾!”男人低吼出聲。
律畫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放棄,“你一定餓了,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喫的。”
醫生戰戰兢兢地給厲子玔上完藥,開口道,“厲總,已經好了。”
“出去,這裏的事情,半個字都不能泄露。”
“厲總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那我在外面候着,您有吩咐隨時叫我。”
門被關上,司機和醫生一起離開,房間裏重新安靜了下來。
良久,男人才緩緩睜開眼睛,轉頭望向了窗外。
已經是夜晚了,外面華燈初上,整座城市進入了燈紅酒綠的喧鬧,而他,從來不曾嚮往過那夜晚的放縱,只是想回家陪着老婆。
這麼簡單的願望,爲什麼就是實現不了呢?
他好痛,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痛,痛得快要窒息。
她沒有簽字,那他就得再去一次,用更殘忍的話逼她離婚。
她不懂,不懂他忍得有多辛苦,那些話,是一把把的雙刃劍,刺痛她的同時,也將他刺得體無完膚。
太疼了,尤其是看着她難過痛苦的時候,他無數次地想要放棄,想要上前抱住她,跟她解釋清楚一切。
可是他太瞭解她了,以她的性格,知道真相之後,寧願死,都不會答應離婚的。
可他要的,只是她活着。
厲子玔重新閉上眼睛,重重地呼吸着,可怎麼也壓不下胸腔裏的痛。
他在想,生不如死,大抵如此了吧......
......
這一夜,星月灣上下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布諾在房間裏昏睡,張媽在牀邊寸步不離地守着。
隔壁的兒童房,嚴爭由於受了驚嚇,發起了燒,醫生忙進忙出。
樓下,幾個人坐在客廳,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吳媽從餐廳裏走出來,恭敬的道,“慕總、擇少、晚愉小姐,大家一晚上沒喫東西了,去喫點吧,不能一個個都餓着肚子,容易把身體餓壞的......”
所有人都坐着沒動,這會兒誰都沒有心情喫飯。
“錢進,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林澈開口吩咐道。
“林總,我也不知道啊,小姐不是叫我去找姑爺嗎?我就在保鏢和司機羣裏問了一句,然後今天值班的司機就給我發了姑爺跟律畫在一起的照片,我就跟擇少一起找過去了,結果發現姑爺真的在律畫家裏......”
林澈望向江擇一,“擇一,厲子玔見到你的時候,怎麼說的。”
江擇一冷着臉,臉上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咬着牙道,“就是他跟布諾說的那些,但是他當時還沒提起要離婚,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拿着離婚協議書來找布諾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