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起身道,“諾諾,我陪你一起去。”

    布諾沒有拒絕,“好。”

    “錢進,你帶幾個保鏢,去幫小姐搬東西,一次性搬完,以後再也不要踏足那個地方了。”江擇一開口吩咐道。

    “是,擇少。”

    ......

    布諾坐在車裏,安靜地看着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

    布宅到星月灣,在她和厲子玔結婚那不到一年的那段時間裏,這條路她經過了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是現在這樣的心情。

    心太疼了,疼到了麻木。

    心太空了,空得像再也無法填滿。

    從她躺在血泊中,感受着孩子在離開,厲子玔拿着筆要她簽字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的世界,再也不會亮起來了。

    “諾諾,咱們到了。”耳邊傳來唐詩的聲音,拉回了布諾遊離的思緒,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星月灣。

    “太太,您回來了!”門口值班的保鏢想要上前幫她打開車門,卻被錢進從布宅帶來的保鏢攔住。

    布諾斂了斂思緒,跟唐詩一起下車進屋。

    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屋裏傳來女傭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是我們家太太的東西,你馬上給我摘下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下,旋即,律畫尖銳的嗓音便響了起來,“你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說話!我很快就是你的女主人了,到時候看我怎麼折磨死你!”

    “你不要碰我們家太太的東西!”女傭哭着喊出聲。

    布諾的眸光冷寒了幾分,踩着高跟鞋走了進去。

    “太太!”屋內,一個管事的女傭正跟律畫對峙着,看見布諾進來,急忙迎了上去,“太太,您可回來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來星月灣作威作福,還想進您的房間,我們把主臥鎖起來了,她就偷偷進了隔壁的衣帽間,把您的珠寶拿出來戴在身上......”

    布諾望向律畫,她穿着一件紅色的毛衣,一頭齊耳的黑色短髮,耳朵上戴着一對閃亮奪目的鑽石耳環。

    是之前厲子玔在一場拍賣會上爲她拍的,她戴過一次,珠寶太多了戴不過來,就收起來了。

    “布諾,你來得正好,把你留在這裏的東西,收拾收拾搬走吧,省得我看到了礙眼,”律畫趾高氣揚地指着牆上的巨幅照片,對女傭道,“去派人把這張照片取下來給我燒了。”

    布諾擡頭望去,照片上,她和厲子玔牽着嚴爭的手,三個人同時回首,畫面定格在了最美的一瞬間。

    多好啊,她想要的,只是這樣簡單的幸福而已。

    一度她也曾天真地以爲自己真的得到了這份簡單的幸福。

    律畫雙手環胸,得意地看着她,“布諾,你不會還對子玔念念不忘吧,我和他今天剛從美國飛回來,這趟回來,就是爲了跟你離婚的,等你簽了字,我們就要去國外定居了。”

    “你這個賤人!”錢進雙手握拳,衝上去就想打她。

    “錢進!”布諾出聲制止了他,“退下!”

    錢進轉過身來,眼底泛着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姐,你放心,打死了她之後,我自己會去警局自首的,你就讓我爲你做最後一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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