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愉把你身上的善良和責任心完美地繼承了下來,你也把她教育得很好,放心吧,你的福氣在後頭呢。”布老爺子寬慰道。

    “謝謝老首長,晚愉這孩子在帝都打拼,全靠您照顧,有勞您費心了。”黎父深深地低下了頭。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知道你在這裏住不慣,我不強留你,晚愉在我身邊,你絕對可以放心,我一直把她當諾諾一樣疼的。”

    “那我就放心了。”

    “快喫飯吧,喫完飯再去收拾東西,怎麼也得等晚愉回來再走。”

    “好。”

    ......

    彼時,黎晚愉正急匆匆地追到醫院,直往樓星宇所在的病房趕去。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黎晚愉用力推開,她停住腳步,一邊喘着氣,一邊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見被裹得根本認不出是樓星宇的一個病號躺在病牀上,江擇一站在病牀邊,手上握着一根電棍,正對着他的身上電着。

    樓星宇已經痛得連叫都沒力氣了,一邊嗚咽一邊劇烈地顫抖着,隔着老遠,黎晚愉都能想象得出他有多痛苦。

    江擇一聽見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見黎晚愉,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收回視線繼續折磨着樓星宇。

    黎晚愉的心底漫出一股暖流,在這樣的寒冬裏,讓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跟着升溫了起來。

    她得知表爺爺和布諾來教訓樓星宇的時候,就已經感動得哭了,但那種感動,卻遠遠不及此刻。

    或許是她親眼所見,又或許這個人是江擇一,所以帶給她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黎晚愉努力忍住眼底的淚意,走上前道,“江擇一,你幹什麼?他已經傷成這樣了,你再來這麼一出,萬一出人命了怎麼辦?”

    江擇一握着電棍的手一愣,轉過頭,冷冷地看着她,“你在心疼他?”

    “......你胡說什麼,我腦袋被驢踢了我纔會心疼他。”

    江擇一嗤笑一聲,“你的腦袋一直在被驢踢,從來沒停過。”

    黎晚愉:“......!!!”

    “我不跟你計較,走,回家喫飯。”

    “我還沒玩夠呢,喫什麼飯。”

    “你別鬧了,再這麼折磨下去,真的會出人命的,他死不足惜,可是萬一把你搭進去了怎麼辦?我知道你是在爲我抱不平,可是我不希望你出事,咱們走吧。”

    江擇一一愣,眼底流淌過一抹複雜的光,定定地看着黎晚愉,“你真的不心疼他?也真的不希望我出事?”

    “我沒傻,分得清好壞,所以你別再管他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走吧。”

    江擇一的心情瞬間如炎炎夏日的午後突然下了一場冰雨,胸口的火氣立刻消了下去,每個毛孔都舒暢了起來。

    他強忍着嘴角的笑意,將手裏的電棍往樓星宇身上重重一扔,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今天先放過你。”

    話落,便雙手抄兜,轉身走向門口。

    黎晚愉急忙亦步亦趨地跟了出去。

    兩個人乘坐電梯下了樓,一路無話,走出醫院,一前一後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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